上大学那会儿,是和父亲一起走进校园的。
依稀记得那天,天空零星飘着小雨,时间长了,地下积攒了不少水湾。
行李很简单,没有五颜六色的大皮箱,只是布单包裹下的厚被子。被子是母亲亲自缝制的,新的被罩,新的棉团。由于天气的缘故,被子蒙上了一层塑料布,背起来感觉滑滑的,不好拿。
三个多小时的路程,父亲明显带有几分困意。等下了汽车,走出车站,我打算前往学校在火车站设置的接待处。父亲说,不用麻烦了,坐辆出租车,省时又方便。其实,我知道父亲是迷路了。
还好,出租车司机也没怎么多要,十块钱把我和父亲送到了大学门口。学长,已经在那等我们了。
由于回家乡的车每天只有一班,父亲不舍得在校外的宾馆入住,凑合着在学校宿舍住了一晚。临睡前,我还和父亲在校园里四处转了转,直感叹校园真他妈的大,学校真他妈的有钱。
空空的宿舍里,只有我们俩,蚊子似乎不愿较早睡去,一个劲儿的在周围嗡嗡作响。那个晚上,我们俩几乎没有怎么睡着。
第二天,六点钟左右,父亲就起了床,没吃早饭,就坐车去了车站。因为,下午还要去工地上劳作,早点回家,还能挣一份工钱。我说要送送他,父亲说他能找得到,让我回去,还能睡个回笼觉。至于后来怎么样,我没有去想象。
中午,新生越来越多。我在这校园里看到了更多的父亲们,他们顶着,扛着,提着皮箱、麻袋,眼神专注。子女们却背着精致的包,很轻盈,瞳孔里倒映着神奇而陌生的世界。
我似乎看到了我,也似乎看到了父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