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海北

江苏的天气变化而不失规律,春风和煦,夏暑难当,号称“火炉”,秋有台风登陆,冬有寒潮来临。而四川整日介阴着天,连雨也是细细绵绵的,让人憋气,就像有人对你说话吞吞吐吐。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南方人的细腻、北方人的粗旷在同学们身上都可以看到。不过人的情感性格越来越随时代综合化。年轻人的就业地点也并不强求是家乡。四川“小男人”本来就有名,但有位好友解释说他们四川男人之间还是很雄起的,只不过辣妹子更厉害。说到女人,似乎青岛女子广受好评,既有南方女子的皮肤容色,又具北国女人的身材,而古代美女产地燕京、姑苏据在那儿的同学说似乎被淘尽了。

川菜总脱不了一个“辣”字,否则就不是八大菜系之一的川菜了。但吃多了就觉得它火爆有余、香雅不足,特想念色香味美的淮扬菜。

室友贾凯是广东人,很盼望什么时候能钻窑洞、睡大炕,当然看下雪是第一件的(成都不能满足他的愿望),北方的栗、菱角、大枣、柿子等也是他没吃过甚至没见过的。

反过来,广东的椰子、芒果、木菠萝、贵妃荔枝、杨桃、橄榄引得我流口水,大庄园种植风光更吸引了我。而且我要虚心讨教,了解一些南方果树的形状太小,免得出现南方人以为菱角长在树上、煮凉席当笋来吃似的笑话。如同四川的茶馆和烧烤,广东街头卖“粉”的大排档和卖糖水芋头的糖水店也是随处可见。广东人怕上火,因此少了北方逢年过节自制咸货、腊肉、炸油果的喜庆,早饭也较少有北方司空见惯的油条、烧饼、麻团,连牛肉这种美味也吃得少,更不知“炒饭”为何物,他们早上吃皮蛋瘦肉粥(够奢侈)加糖馒头(不可思议)。贾凯在四川正好可以过把瘾,牛肉炒饭吃得喷香。

中国有七大方言,我们寝室四人代表了其中三种(褚能布和江荣归说北方方言,贾凯说粤语,我可以说北方方言兼河南客家方言)。贾凯的粤语是我们学的最多的,我还发明了一句颇为经典的“啥子东东”,硬是让菜市场老农愣了半天。而凌飞翔给老乡打电话根本就不用担心别人有能力偷听。最有趣的是大家关于“橙、橘、桔、枳、柚、柑”“马铃薯、土豆、山药、芋头、山芋、红薯、红苕”的争论,没办法,我查了大词典登记在册,所以我请贾凯吃“山芋”总要说成“番薯”,而天津人称其“地瓜”,山东人曰“红薯”。


2000年9月9日

2000年1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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