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知识的传授者到彼岸的摆渡人学习和改变何以真的发生(1)

从知识的传授者到彼岸的摆渡人|学习和改变何以真的发生(1

01

中国太难改变了,即使搬动一张桌子,改装一个火炉,几乎也要血;

而且即使有了血,也未必一定能搬动,能改装。

——鲁迅《娜拉走后怎样》

鲁迅所写的改变,虽然具体到桌子、炉子,与此同时——

又扩大到国民性的改变,我没有先生的高度,

只愿就近三十年目睹中国基础教育的怪现状,作些现象的描述,以就教于方家。

从小学到大学毕业,我做了整整十五的学生。

从实习小学、教学初中、高中,也在高校有过试讲,

从乡村小学、镇上初中,到县城、市区的重点高中,民办学校,

都曾经呆过,做教师的时间满打满算也有小三十年。

可谓,一生与教育结缘,与教师为伴。

然而,讲起求学时代的老师,

能够,让我脱口道出姓名者本就没有几人,

在这少有的几人当中,能够或多或少的回忆起些事情的人,简直寥若晨星了。

在做教师的这些年里,我见过有人为留高三而送出彩电空调……

见过有人为做组长级长,等所谓领导而低头哈腰,谄媚陪笑,

见过有人为了某些荣誉、某种优秀,而亲至领导办公室,或是登门家访,

甚至见过,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被呼来唤去亲登讲台拎水送茶的——

当这些真实的细节被反复的呈现、看见,

却唯独不见潜心读书,专注(教育)写作的同行,

看来看去,人去人来,便对所谓的优秀深表怀疑,

怀疑之后,便是失望,便是渐渐的绝望,便是日甚一日的颓废迷失。

02

然而,我虽然自有我的悲伤、痛苦与绝望——

一旦走进讲堂一旦讲到希望,却依旧热情满怀,

决然不肯以我之必无的经验,而把我孤独前行的寂寥,

再来传染给如我学生时代里,一直做着好梦的学生们。

犹且记得——

喜嗜离题的我,每每情动于衷、不能自已之时,

终于脱去外套,端起泡满茶叶的大的搪瓷饭缸,

极畅快的饮上一通。然后,继续那些酣畅淋漓、情非得已的讲演。

大前天晚上,因为《收获》2025年第4期杂志上,

一篇题为《一个青年战时的流浪及写作》的文章,

激活了我在《名作欣赏》中,读到的有关贾植芳先生文章的记忆——

为了查找那篇文章,

就想着顺手把书橱整理一下。谁知这一整理,

就是一个多小时,一直到前天凌晨零点28分。

把一些童话、小学课本,还有曹文轩的《细米》《草房子》等书籍归置到儿子的书厨里。

另外一些有关考试的试卷、复习资料等文档、书籍也一并整理出来,准备当作废纸卖掉。

把那可能不会再读,或是当年视若珍宝如今只能当做资料备查的、包括一些作者签名的教育教学、课堂实录之类的书籍——

全都推到书架第二排安置,而随时需要重读、翻阅的经典之作,全部放在目之所及、伸手可触的前排位置。

这样一番操作下来,书橱干净整洁,

而且还有不少空余,等待新的作家、作品,前来加入。

重点在于,这次书橱的整理还有意外之喜——

我意外撞见刊登自己简介的、十四年前六月份的校报。

03

1998年毕业于安徽省教育学院中文系;

同年进入省属重点中学任教至今,中学语文高级教师;

曾获市高中语文优质课比赛二等奖,省优质课三等奖;

多媒体课件、学科教学网站《诗意林》等,多次获奖;

(散文《梦中依稀慈母泪》,大学时期发表于《安徽青年报》);

论文《于细微处见精神——我教

(三槐居语文教学网站版主,天涯博客“破茧成蝶”引起同行较多关注。)

在教学上信奉法国教育家第斯多惠的名言——

教学艺术的本质不在于传授本领,而在于激励、唤醒和鼓舞。

引领学生进行阅读和写作,曾与学生一起自办刊物《青春潮》;

由学生主讲的“开坛”读书交流会,在校园中引起较大反响。

重提这些陈年旧事,并非炫耀,本身也无值得炫耀之处——

只是想以此来证明,青春时期,初登讲堂的自己,也曾有过梦想,

也曾满怀热情的投身教育,并且未曾完全沦落为自己最憎恨的人。

因为,求学时代未曾遇见多少良师,

益友,更是无从谈起。所以,做了教师之后——
便把自己做学生时对老师的期待挑拣重要的章节,一一记录下来——

作为对自己的提醒、鞭策,以防自己成为我做学生时最为厌恶的教师。

04

在我的记忆里,做学生时的自己,相较于知识的渴望,

我更期待能有一位解决成长困惑,回答人生诸多疑问的教师出现。

所以,在尽可能简洁的传授考试知识后,包括解读文本的过程中,

我夹带了大量的私货——

通过经典文本与自我人生经验的深度融合,

我把自己成长过程中的困惑、受伤、跌倒——

重又爬起、自我解惑、治病、疗愈的心路历程,

通过或深或浅、或隐匿或显性等等方式传达给,

如我青年时代一样满腹疑惑着渴求答案的学生。

换而言之——

我不想自己的学生,再如年轻时代的我之那般,

一边机械的、被动的死记+硬背那些只为考试服务的知识,

一边一个人、独自在漫长的心灵隧道里面爬行、摸索——

我愿意努力成为一个身在讲堂,人在此岸——

而心在彼岸,深情耽于云汉之间的灵魂摆渡者

把我的学生们,一步步地引向灵魂更高的高处。

诚如鲁迅在《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一文所说——

自己背着因袭的重担,肩住了黑暗的闸门,

放他们到宽阔光明的地方去;此后幸福的度日,合理的做人。

05

有的高升,有的退隐,有的前进……

——鲁迅《“自选集”自序》

在那期校报上——

同期刊登的语文教研组同事,除我之外,

还有任宝剑、单艳艳、陈清华、赵耿立,

另外还有我不想在此浪费笔墨的某人等,共计六人。

在这六人之中,一人评上特级后不久匆匆离世;

一人特级之后,远走南方如今已是正高级教师;

一人当年就是年级副级长;一人是教研组组长;除去另外的某人,

只有我依旧寂寥、无名,坦然闲居于同样无名、寂寥的沅醴居中——

安静的读书,快乐的作文写字。

谨以此篇文字,

祭念我的晦暗、却青葱繁茂的青春。

祭念我从知识的传授者到彼岸摆渡人的蜕变岁月。


未完待续明日请早

写于正午的沅醴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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