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准备带妹妹睡觉,突然听到有人哭着大喊我家公的名字,我和孩子他爸立刻起来跑下楼,那一下,我以为是我家婆的名字,我以为是哥哥在楼下怎么了,心里感到很害怕。
跑到楼下往外跑的时候才发现哥哥也跟着往外跑,原来是邻居叔婆在喊,我和哥哥快要到叔婆家的时候,家公挥手示意我们不要进去,我带着哥哥回家。
陆续地,我们看到,叔婆的两个儿子回来了,两个媳妇也回来了,老公也骑车去把去打牌的家婆接了回来。我猜想,是不是叔公又喝醉酒打叔婆了。
接着,叔婆两个儿子的朋友,还有其他亲戚都过来了,我和哥哥都很好奇,特别是哥哥,好几次想要我带他过去看看,碍于家公交代,我没有带他过去。终于,家婆从那边回来,我才问到,原来是叔公突然走了。
对这个叔公,我是没什么感情的,和他说过最长的话就是“吃饭了吗?”,平时我们回来老家,我见到他都只是止于一句“叔公!”而已。但是,眼泪还是忍不住会打转。
哥哥知道后,一直很好奇,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真的有人死去的,老是让我带他过去看看。
终于,老公叫我带孩子过去跪叔公,哥哥和妹妹看到躺在那里的叔公,大概还小,什么也不懂,就是跟着我们跪着。我们跟他们说“太太(客家话的曾祖父)走了,去了另外一个地方啦!”哥哥就说“那我们昨天烧的纸钱不够哦,没有烧他那份的。”(昨日中秋,我们有拜祖的习俗。)“妈妈,那我们天天给他洗澡,他就不会臭啦。”“妈妈,那他现在喝酒喝到另外一个地方去啦,他去到那里,继续喝酒,就会喝回来啦。”(叔公大概是这几天喝酒,期间两次摔跤,过后没看医生,还喝酒,这样突然走了的。)看到大人哭,他们就问为什么他们要哭。
这样的氛围,只有孩子才没有被影响,他们还不理解,一个人去世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想要看看不到,想触摸摸不到,只剩下影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