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 像笛音一样悠长

村庄 像笛音一样悠长

一切像被阳光镀过金一样,秋风吹拂过的村庄,一路梦幻一路丰腴,扯出缕缕的情思,像笛音一样悠长。

稻谷去繁就简,在打谷场上踮起脚跟,循着家的气息,要去袅着炊烟,把一家人的胃填满熟悉的味道。

一切祥和淡然。阿妈匍匐在大地上的身影被剪裁成一缕和煦的风,阿爸收割稻谷的笑声被发表在低矮的山头上。奶奶带着老花镜穿针引线的神情已辨不清是被岁月染上的霜还是循着目光藏在衣服里的暖。

我再一次回到村庄,奶奶的叮呤像泉水一样地淌,阿爸的高粱酒早已结出了花,阿妈的庄稼地收割了一茬又一茬。

我在山头仰望,太阳一出来,白云把村庄的腰肢搂得更紧了,阿爸阿妈日出而作的步子在归园田居怡然的诗句中,长成了奶奶远眺的目光。

一切,像个虚词一样地,在入境

贴近,并投入,入境的梦幻。

万物静穆。所有的事物都在诗性一样地生长。

体贴,那逐水而居的牧场。所有长势很好的草甸,都朝秋的方向,窃窃私语地变为金黄。

所有想要倾诉的表达,都在岸边呓语。

所有匍匐在荒郊的野草,都贴着地面飞翔。

所有扑面而来的山风,都游进了山野一样悠远的河流。

远山,幽静、漫长。白云似哈达一样飘逸,远山用宽厚温情的目光久久凝望。

白云似白鸽飞翔远去,远山用纯正的表情,隐喻着那些云淡风轻的抒情。

如此动情又如此克制。

就像河流不用肆意妄为,就可在草一样生长的旷野中,守拙初心,洗涤无边的苍茫。

就像白云不用低垂眸子,就可在被阳光关照过的牧场,像雪一样泼墨出有灵性的花朵。

就像不施粉黛的野草,不需要用辩证关系去思维,到底是自己素心向暖妆点了大地还是大地托起了自己浅笑的目光?

一切,像个虚词一样地,在入境。

和阳光一样,走得很远

是怎么一种蓝,替你,惊扰一座又一座山川。

是怎样一种蓝,替你,抵达自由的想象。

是怎样一种蓝,替你,静置在云端,涌向无际的苍穹。

分不清你在流动还是保持安静,总之,你在牵扯大地的神经,维持和万物的血脉。

分不清你在翻阅发黄的草甸还是凝视草木日复一日的长势速度,总之,你把天空的颜色占为己有,并蓝一样地,梳妆万物。

把野性,一不小心溅在蜿蜒的河床上,隐秘的长出一些动人的传说。

把苍翠欲滴的泪,挤进了路边的繁茂,隐秘地,袅着草木的水色。

把目光,挪进了和梦境一样清浅的念想。然后,踏歌而行,和阳光一样,走得很远。

大地上的万物,相互表达情感

从沼泽地里长出,抽象的嫩芽。

从河流里开出,温暖的花。

从天空飘走,最孤独的飞鸟。

从深蓝中衔来,最蓝的词。

从河流的瞳孔深处,抽出朝同一个方向被风抚摸过的云朵,贴在光洁如玉的绸上,然后,在天和地之间,长出虚化的烟波。

用目光擦拭群山上每一块岩石。从岩缝里挤出的泪,循入水中,去寻找一种天然的野性。

云,走得再远,也走不出湛蓝深邃的眼波。

河,淌得再久,也走不出草木温柔的牵挂。

只有岸上的草木能解答河流的心事。

只有村头的炊烟能袅出暮色的余韵。

只有地面上的长短句能叩问摆动着裙裾的芦苇。

只有水中的那尾鱼,把剔透的鳞磨成一道光,扎到离天空最近的地方。

大地上的万物,随时随地,都在相互表达着情感。

抱紧一颗麦穗,用来抵御寒冬

有一种姿态,高昂头颅,抵达生命的高度。

有一种仰望,和阿妈专注的目光,自然交汇。

有一种饱满,需要经历浴火重生的洗涤,才能笑对苍穹。

有一种轮廓,从根部长出恰到好处的美,在季节的体温中,伸向宁静的村庄。

在开花的田野上,一针一线缝补的是年年岁岁的儿女情长。在暮色如烟的旷野中,镰刀和锄头挥舞出如火如荼的短歌旋律。

一颗麦穗,抖落身上的尘埃,浸润远方最白最高的云朵。

一颗麦穗,过滤掉和夏虫深情的合音,以一只鹰的孤单,把一些泥土的芬芳带向辽远。

一颗麦穗,被阳光收藏后,走向通往自由、幸福的门。

思念一颗麦穗,用来铺垫爱情。

抱紧一颗麦穗,用来抵御寒冬。

天的蓝和草的青,都已由着性子,漫上了山水

已经分不清水中的云是来自天上,还是天上的云来自水里。

已经分不清大山的棱角是从水里捞起来的,还是水里的山是从地面长出来的。

打开江山抒情的画卷,以黄色的草甸为半径,循着碎影的方向,去聆听山和水的对话。

山说,我是你的肋骨,我托起了你和白云一起行走的意义。

水说,我是你的眼睛,我带着你一览山河的壮美以及随光线的走向渐渐长成的诗句。

水把山的骨骼拥入怀中,山把水的滋养放在心里。

盛上,从容与淡定。

打开,胸襟与柔软。

至于天的蓝和草的青,都已由着性子,漫上了山水。

至于虚的影和实的景,都已驼着山的腰线,渐渐长出薄薄的翅膀。

用浓重的乡音,诉说悠悠的往事

在前面带队的,一定是一只会写诗的羊。不然,它不会在天微露红晕的时候,牧放旷野,由着分行的剪影把自己推向悠长绵远的草原。

在前面带队的,一定是一只情深意重的羊。不然,它不会用真切的眼神,摩挲每一条经络,直到把自己醉倒。

在前面带队的,一定是一只会唱歌的羊。不然,它不会近距离等待,等待风吹草原的节拍,再纵情高歌。

在前面带队的,一定是一只热情洋溢的羊。不然,它不会对着河流淘洗岁月的尘埃,然后理了理思绪,把自己晕入草原深处,直到血脉贲张,血液沸腾。

恍惚间,一个更为悠远的情怀在贯穿生命的始终——你养我长大,我陪你变老。

在草原上咏叹,用并不流畅的句子,梳理大地的悲欢。

在草原上放逐,用并不高亢的歌声,咏唱草木的喜怒。

在草原上安家,用浓重的乡音,述说悠悠的往事。

一只羊的流浪,是一曲寂寥的单音。

一群羊的陪伴,是一抹欢乐的和弦。

这个初夏的黄昏,一群羊穿过草原的眉心,凝望经暮色晕染过的远方,久久不想离去。

一张草甸,成为众羊,聚会的场所。

一条河流,成为众羊,梳妆的地方。

一个山坳,让众羊,从心底长出乡愁。

在这块大地最高贵的色彩里,趁着一年一度的花期还在,藏羊,用阅读圣经的虔诚,在原野上阅读草木。

在这块长势很好的草地上,趁着阳光刚从身上滑过,藏羊始终保持亲近草原的姿势,近距离亲亲草地,榨取前所未有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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