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他是最好的他,但那时候的我却不是最好的我,最好的我们之间相隔了一整个青春……”在灯火如豆的夜晚看到这几行小字,久违的淡淡忧伤翻腾而起,那个他,占据了我多少的青春,叫我如何能不耿耿于怀?
初见那年,正年少。
初一的孩子,带着几分尚未脱去的孩子气的青涩,却自以为是的像个小大人。那时候的我,矮小,呆板,皮肤黑黑的,剪着短短的蘑菇发,戴着一副方方正正的眼镜。不出众,不显眼,由于个子的矮小被老师安排坐在第一排,每次抬头看黑板脖子都会很酸很酸。
而他,初一那年,个子与我相仿,皮肤白白的,带着几分稚气,清清秀秀,温温柔柔。从拿着书包被老师安排到我的身后的那一刻,不多不少,不偏不倚,正好遇上。
我仍清楚的记得,我们的对话是从讨论一只铅笔盒开始的。他那灰扑扑的笔袋上画着一只懒羊羊与喜羊羊的结合体,我当时指着那只羊问他:这是懒羊羊,还是美羊羊?
没有预料,他红了脸,老老实实的告诉我:我不知道。然后对视三秒,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他话不多,但每句话都让人回味。我喜欢听他讲那些他知道的事情,我喜欢缠着他给我讲那些难懂的习题,我喜欢和他聊杂七杂八的事情,我喜欢他故作淡定脸红的模样,我喜欢那个时候每一个样子的他。
后来渐渐熟悉起来,他也会和我开开玩笑,我们会在上课时在椅子下用脚激战,也会因为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在座位上笑得前仰后翻。有次在他喝水时我轻轻在瓶底一仰,害他衣衫尽湿,再有一次我们同时背好课文后争先恐后的跑到组长处,分不出个先来后到,还有他也会在我经过的路上冷不丁伸出脚来个小小的恶作剧,在我因为懒惰抄作业的时候很生气的质问我……
我能在自习的时候听到隔壁英语老师很大声很大声的夸他的声音,偷偷回头发现他脸红而抑制不住的开心,我也能在每周放学的车站看到他为了集齐人物卡片很努力很努力吃那一包包干脆面,我能清晰的勾勒他每次说着愚蠢的人类啊那摇头晃脑的小小得意,关于他的回忆那么多那么多,多到自己都惊讶。
那些生动的少年模样,如同幻灯片在我脑海中重复播放。现在想起来,双眼依旧会弯成一个月牙儿。
初二下半学期,他的个子突飞猛进,不知什么时候,时光带走了少年青涩的模样,不知不觉中他高出了我很多很多。不可避免的,座位被调离了。我默默看着他搬离桌子的身影,抑制不住的苦涩和悲伤。那些曾经鲜活的片段,似乎一下子变成了苍白。我想,我大概是喜欢他的吧。
慢慢的,初三到来,他的成绩也越来越好,从原来的中上水平渐渐名列前茅。我永远也忘不了拿到高额奖学金时他压不住的嘴角,白白净净的脸上浅浅的酒窝和浅浅的泪坑。而那时候的我呢?数学永远拖着后腿,严重偏科,重点中学岌岌可危。我想和他一起考市里最好的高中,我想努力让自己变好。
毕业季还是无情的来了,我还是没有考上那所最好的中学,进了稍低一等的中学。本以为人生就如平行线难以再有交集。初升高那年暑假无意在QQ上聊起,说到喜欢的人的时候,他好奇的询问,我最终鼓起勇气坦白了自己的心思。他说抱歉,抱歉我只是对你有好感。是啊,那个时候的我,如何能被他喜欢?
我们的关系却由于这次没头没脑的聊天拉近了距离,整整一个高中三年,他是我关于喜欢的全部。
高中期间,他换过女友,自始至终,没有选择我。
到大学,我终于摆脱了以前的矮个,渐渐长到一米六五,虽不高,但也不矮了,蓄起了长发,皮肤也变白了一点,渐渐地,也有人追求,但我却没有办法去接受。
我想我只是中了当年那个小小少年的毒,世界那么大,我却遇上你,我偏遇上你。亲爱的后桌,亲爱的你,会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抑或是沉默?
现在的我,拥有了爱人与被爱的资本,现在的我,拥有了不再被动的权利,再有不是那个自卑的黑瘦的小女孩。但现在的我,能说不喜欢了吗?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们没有在一起,从开始,到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