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优,你还在流泪吗?――歌里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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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

  我害怕和别人一起看感动中国,因为看着看着就会忍不住泪流满面。我一直觉得,流泪是青春的特权。当一个人经过世事的洗礼,保持一颗赤子之心是多么的困难。不知不觉中,我们可能就会失去感动的能力。无论我们多么留恋忘返,青春仍是易逝的一段,就像《最好的我们》里说的:没人永远年轻,可永远有人年轻。

  可是孟优说,他最喜欢的一句话是:青春是一种永恒的心态。他很晚才开始学吉他,效果出人意料的好。有人觉得教师这个职业安稳而无聊,从一开始的新官上任一把火,到年年岁岁的重复,再到感到厌倦和庸碌无奇,理想被磨平,激情在消退。一篇你喜欢的文章,给学生分享了千万遍,最后也会乏味的吧!

  可是孟优不,他给我们读《一碗阳春面》,读到“三个人只买了一碗阳春面,可面馆的叔叔阿姨还是很热情地接待了我们,谢谢我们,祝我们过个好年。听到这声音,弟弟的心中不由地喊着,不能失败!要努力!”时,我看见孟优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圈泛红,泪水往下掉,直到最后哽咽到无法再读。

  后来孟优解释说,之前每次读那篇文章的时候都未曾哭泣,不知为何这一次却触动了心弦。

  一个好的语文老师应该告诉我们,文字是一种感动的力量。

02  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

  有一段时间他老在自习课上睡着,后来孟优对我们坦白他这段时间有些抑郁。我感到很诧异 ,因为他平时并没有表现出其他的异样,上课时一样那么幽默,和往常一样认真负责。

  我给他写了一封信,信里询问他为什么会得抑郁症,与他交谈时,我免不了对长辈的仰视,但写起信来就像对朋友诉说那样亲切自然。很久以后的一个课间,他回答我说:

  “我带的另一个班上有名同学,他的父母离散,我从他的文章中看出他的才华,真心把他当自己的孩子看,可是他非但不领情,还认为我是一个酸腐文人,背地里在同学面前叫我‘老男人’,他或许认为,我对他只是无聊的同情心泛滥”

  “他的文章虽好,可有些却晦涩难懂。我给他提出自己的修改意见,他满脸都是鄙夷和嫌弃。在和他的交流中我感觉自己的心灵成了一座孤岛,我试图和他的父母聊过,用朋友的方式和他聊天,可他从未对我说过真话。我想询问他奶奶的病况,他说他对此毫不知情,我心疼他孤独孤苦伶仃,和奶奶生活在一起,却又对他的不真诚感到痛心疾首。”

  “难道这就是人与人难以跨越的鸿沟?人到中年,对这些事情本也应该看透,可能是教师这份职业相对来说比较单纯吧。我的真心付诸东流,抑郁的狂魔折磨着我,失眠的日子里,我的精神在肉体之外观望着我,清醒而又绝望。有一阵子我甚至不敢靠近高楼,生怕精神一恍惚就会跳下去。”

  “那你现在走出来了吗?”安慰的话我实在说不出,只好这样问。

  “苏多多,我早就走出来了呀,在5月17号的时候。”

  高三下学期以来,为了缓解每天的压力,我逐渐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那次谈话的几天后,我无意间翻到我5月17号的日记,字迹杂乱却又清晰:

  这一定是史上最奇葩的师生对话,今天,我给孟优看了一位想去支教但一直未能出发的音乐家和一个叛逆青年的故事,我以为他会懂,可结果他一直追问我为什么要给他推荐这篇文章。

  我一急就说出一句:“因为我想让你去实现自己的梦想啊”,说完就暗骂自己简直是脑子抽了!

03  我们的诗与远方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语文抄写本是我们高中记忆的一部分,记录了自己所有的文艺情怀。我们读纳兰性德读仓央嘉措读席慕容读汪国真,有时是为了应付考试,有时句子里面记录了青春中不为人知的情感,更多时候我们是怀着对美的感知对文字的冲动。

  记得有一天的晚自习,我们刚经历了一场其中考试,结果老师又发下来一套卷子。有个同学当场就把试卷给撕了,但更多的人是在默默的做着,默默的忍受着。我尽力了,但我发现我完全无法集中精力,我感到了恐慌,意识到了什么叫做高三综合症。

  我冲下楼,去到语文办公室,我是多么需要语文老师的幽默和鼓励来化解我年少的忧伤啊!我和孟优高一的时候相识,在我转文的时候重逢,他懂我的不安。

  然而,办公室空无一人。但在他的办公桌上我发现了他从未给我们看过的备课本。好奇心在作祟,我忍不住翻开它看了起来。和别的老师不一样,孟优的备课本上大半都是各种搞笑段子名人轶事幽默故事,专为乏味的高三设计,其中有一段让我笑抽了:

  男:对,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  女:那你就不无情!?不残酷!?不无理取闹!?  男:我哪里无情!?哪里残酷!?哪里无理取闹!?  女:你哪里不无情!?哪里不残酷!?哪里不无理取闹!?  男:我就算在怎么无情再怎么残酷再怎么无理取闹也不会比你更无情更残酷更无理取闹!  女:我会比你无情!?比你残酷!?比你无理取闹!?你才是我见过最无情最残酷最无理取闹的人!  男:哼,我绝对没你无情没你残酷没你无理取闹!  女:好,既然你说我无情我残酷我无理取闹我就无情给你看残酷给你看无理取闹给你看!  男:看吧,还说你不无情不残酷不无理取闹现在完全展现你无情残酷无理取闹的一面了吧!

  语文老师努力给我们制造一个欢乐的上课氛围,但他其实骨子里面是安静的。跟我们聊梦想,聊他想去非洲,去西藏支教时,孟优的眼神里有星星在闪烁,这就是他喜欢特蕾莎修女和史怀哲的原因吧。

  孟优对18岁的苏多多说,要做一个像纳兰性德那样高贵的人,有勇气去改变可以改变的,有勇气去接受不能改变的。嗯,我会记得,我们所有的诗与远方。

04  献给还是小男孩时的孟优

  我觉得每个人心中都应该有一个童话,就像小王子说的,是那种可以让你在茫茫大漠中找到泉水的力量。我很喜欢小王子,可能你会觉得速度多同学我非常幼稚,但我还是要问:他的花一定不会被绵羊给吃了吧?

  《小王子》里的飞行员,从小生活在一群没有童真的大人们里,他小的时候曾经画了一幅吞了大象的蟒蛇画,可是“these grown-ups”总说那是一顶帽子,只有小王子一眼看出来。我想孟优是一个心里装着童话的人,所以在高考前把一本自己珍藏了多年的《小王子》送给他,请允许我把这本书送给一位大人,如果这个理由不够充分的话,那么我将把这本书献给这个人曾经当过的那个孩子,所有大人曾经最开始都是孩子,但很少有人记得,那么就让我把这本书献给还是小男孩时的孟优!

05  永远都是你的小情人

  孟优告诉我们,没有分数过不了今天,光有分数过不了明天。

  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记得在18年的2月14日,我们一起度过。那天我们的语文老师被教导主任批评了,原因是他竟然在高考的前四个月放纵我们,让我们看电影,而且还是两部。他转告我们这句话时,眼神很委屈,但嘴角却带笑,说:“我们语文都年级第一了,怕谁!祝大家情人节快乐,你们永远都是老师眼中的小情人!”。许多年前,我们有清澈的双眼,想看遍这世界,去最遥远的地方,有心里住着一片森林的老师。我们在教导主任的批评和隔壁班同学的羡慕声下继续看电影,虽然第一部电影的风格有些惊悚,有些重口味,后来听说这部电影女主角因为这部电影拿了金酸莓奖……不过我很喜欢第二部电影《空中营救》,真的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警长旁边的那个老美女才是真正的凶手吗?

06  漫长的告别

  在我们的时间轴上,我拥有的,都是零碎的断点。

  最后一节语文课,孟优像往常一样在讲台上谈笑风生,可是我却笑不出来,这是最后一次了,就算以后还能见面,这是他最后一次给我们上课,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想要把老师的音容笑貌一举一动都刻在记忆里,永远不忘记,想起过往的点点滴滴,我不知道离别的滋味是这么凄凉,我不知道说声再见要这么坚强。还好书立挡住了自己,他没看见我的泪水,他的一句句再平常不过的话,那天就像催泪弹似的,拼命忍住的哽咽声变成了更多的眼泪,仿佛时间之河在脸上奔涌。

  就像我给他的那封信里写的:我们相遇,本以为是短暂的遇见和漫长的告别,但是你给我们带来了太多的惊喜和收获。

  所以到了真的告别的那一天,我们多么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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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都是自己生活中的主角,当主角们在特定的时间相遇,也许埋下怨恨,也许擦肩而过,也许收获大大小小的感动。也许多年以后苏多多会问他:孟优,你还在流泪吗?我们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

  谨以此文,记录最亲爱的语文老师以及我们的高中生活。

灵感歌词―― 《笔记》周笔畅

我看见天空很蓝

就像你在我身边的温暖

生命有太多遗憾

人越成长越觉得孤单

我很想飞 多远都不会累

才明白爱的越深心就会越痛

我只想飞 在我的天空飞

我知道你会在我身边

回忆的画面 记录的语言

爱始终是你手中长长的线

载着我的想念 飞过了地平线

你温暖的笑脸还一如从前

回忆的画面 记录的语言

你说要我学着勇敢一点

偶尔哭红双眼 你一定会了解

眼泪是我心中另一种 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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