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做梦,梦太冷了,鹅毛大雪,大地旋转。路灯惨白惨白,让所有的梦都胆寒。我为什么还在这里?我这是要去哪里呢?等最后一片鹅毛雪,等它来压死我。
我的狮子在哪里?它在哪里?我看不到它的眼睛了。雪白的狮子,人类喉口涌出的血柱让它兴奋异常,它呲着牙,围着他们走了一圈又一圈。喷泉一样。山洼里的小泉眼。无声无息,从地底深处吹出来的微风,我盯着它看了很久,直到自己的双脚被完全浸没。爱人般甜美的泉水。甜美浓稠的血水。凝固住了。
我在哪里呢。我的狮子呢。
沙滩。没有狮子,只有一个孩子。他踞坐在那里,背对人类,嘴里咿咿呀呀的,自顾自构建起整个世界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