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是救赎。
是当你撕裂自己时刺入灵魂深处的光,是你在漩涡中心痛苦挣扎之际扶你一把的坚实力量,是促进你做好本职工作的动力之源。论气量,我是真真对文字佩服得五体投地。每每提及感谢你,我总有热泪盈眶的冲动,即便你与我周旋约摸有二十年了。
我想我们都太悲伤了。
大甜妹妹说,“如果我放弃了摄影,那我便是放弃了生命。”你瞧瞧,我们这样极端又悲观的人,离了它,可该如何去抵御抑郁和对抗世间庸常?我笑言,悲伤是艺术家的气质,大概也是我们安身立命的一项不太重要的特权。
我为什么写作?
真实、经历、感知、传递,无论是文字还是本职工作亦或是偶尔兴起而为的影像,皆是表达我的态度以及传递温暖的媒介。被感知,被接受,被善男信女看作是久坐佛前的接线员,类似于导播这样的角色,也是甘之如饴的。去影响或改变或希望永垂不朽都是些痴人说梦的妄念,说句带点儿圣母光环的话,爱与美应该被赋予同生命共生长的命运。我该和你谈谈爱和美学。
01
见过我的不少人会向我表达同一个观点,你身上有被长辈熏染的气质。我很开心他们能这么说,我很爱我的外婆和太婆,我是她们带大的。“你的外婆年轻时是个大美人,脸蛋像洋娃娃一样精致,”其他长辈同我忆起面前这个身板单薄挺直、短发干净利落、眼神炯炯有光的老人的芳华。我坐在她身边有三个半钟了,她隔一会儿去买了袋提子给我装进包里,再隔一会儿提了只烧鸡让我带在火车上吃,几分钟前她慈爱地笑着望向我说,我去给你下一碗牛肉面吧。她总念着与我处的时间越来越少,总担心我不够吃。我笑笑,随她去了。下回该拨一个篇幅和你谈谈我的太婆。
02
说实话,这姑娘从一开始我是真不喜欢她,像所有刚毕业的学生一样,锋芒毕露,浑身都是刺,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俩会成为关系如此亲密的朋友。几天前的一个下午,我在家睡午觉,恼人的微信提示音不合时宜地响起,点开是群里的消息,大致就是些互相问候的寒暄,只有我没动静。六土说,估计在睡觉吧。爽妹子说,那就让她睡吧,我得努力工作赚钱,不然万一哪天她哪根筋搭错了又说要回来,你负责去接她,我得负责养她,所以啊,以后你们有什么业务千万不要去麻烦我的那些同行们,干我们这行本身就已经够辛苦了,我没事,我不怕辛苦,你们尽管麻烦我。
虽是半开玩笑地插科打诨,但我是懂爽妹子的,大概是去年的这个时候,有一天晚上爽妹子哭着对我说,我现在,除了你,是一无所有了。
——C小姐
03
毕业后某天和D学姐谈天,D学姐告诉我说:
“转眼间我都离开学校一年了,想想也是挺感慨的。”“想当初我还跟徐洋抢你来着,徐洋力保你进办公室,不然你就待在我们新媒体了。”
大洋大概是那些年唯一一个陪我哭也包容我所有任性护我周全的男孩子。包容我的任性到,深夜十一点五十五站在我喜欢的男孩子宿舍门外等着零点跟他说一声“生日快乐”。好说歹说希望我带部门,我铁了心要走,虽说跟我生了一阵子气,没几天又嬉皮笑脸地唤我“小倩V”。有一年四月我把自己弄得惨兮兮的,一天下了课,他送我到宿舍楼下我还在哭,石凳旁,大树下,很符合一对刚吵完架的情侣情景设定。大洋无奈又好笑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像是来了句“小倩V你再哭我就要哭了”。我配合地减轻抽泣的幅度,眼泪都没擦就笑出声。那阵儿大洋心里也不好过,我知道的。
04
在报社实习的那年暑假,怕是我最孤独的一年吧。
一个人住,一个人煮碗红糖姜茶压下痛经继续写稿,一个人去COCO排着队买了杯鲜芋牛奶西米露,走进商场为自己买条米色连衣裙,然后东游西逛,在灯红酒绿的夜色下独自回家,在房间嚎啕大哭,回声陪着我,逐渐止住抽噎。
夜晚电话铃声响起,是老师与我确认文本内容,三言两语后便挂了电话,起身关灯入睡,透过蓝色窗帘,月亮对我说了声晚安。
孤独,是我一个人的狂欢。
所以,每日我都与新闻稿们发生激烈的碰撞。表达带来的酣畅淋漓时生出的成就感,隔些时日再看旧文时的极度尴尬感,毫无头绪刺激下的求知欲望。这些都在每日实习生活中激情上演。
某天,请假的实习老师没让我代他去跑新闻,得知消息后我急忙冲向明日代班的S,“这是我老师的稿子,我想去。”一如既往任性的我打电话给请假的老师。“这是你的稿子你为什么不让我去!”电话那头似乎抑制住了怒火,还是让我去了。
我像一个工作狂,在工作中狂欢。看着发表的稿件集越来越厚,心中唯一的安全感又增添了些许。后来,S成为报社第二个与我说话的同事。“最近峰哥(我的实习老师)挺累的,小孩生了病要做手术,前两天稿子好像还出了问题,还好夜班编辑发现避免了大祸,但例会上,领导还是严厉批评了他。
“是上周那篇稿子吗?”我问。
“嗯。”S点头。
原来是那晚老师与我确认内容的稿件。我写的新闻稿差点丢了老师的饭碗。心里“咯噔”一下,峰哥发来微信,“加油!今日的稿子写的很棒!再接再厉!”今天开完会,明天他再请假。除此之外,他没说任何事情。后来,我一人沉默许久。暑季多雷雨,我在工作中狂欢,喧嚣中有人为我撑着伞。
临走前的那晚,我一人在偌大的房间中收拾行李,突如其来的孤独压在胸口.我嚎啕大哭,回声伴着我。其间隐约听到敲门声,S放下敲门的手,转身离去。我逐渐止住抽噎,S发微信说:今晚好忙,一直在报社加班。次日与峰哥在食堂吃完午饭后,我准备离开。外面下起雨,他拿着伞叫住我,“我送你回去吧!”。那天没有闪电,没有闷雷,只有绵绵细雨,和默默伴耳的鸟语蝉鸣。
——佳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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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因为交换而生存,交流交往的时候感觉到交换与温度,大概就是爱吧。你总得去信仰些什么,找到一些支点,觉察到存在的价值活着的意义和安身立命的底气,才能抵御世间太多的不清明,并且在不断收获惊喜的过程中学会爱人的能力与继续努力继续可爱的勇气。
下期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