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的记不清,亦不必记。
那便从今日讲起。
凌晨之前确乎是哭过的,而后又因为蜗居,不敢放肆,于是,又不像是哭过,而泪流满面的样子,实在难以判断。
昏昏的光挤进来,与旁人打挤,终于是不安稳的。
昏昏里睡过一阵,他们全起了。伸手摸索到眼,肿胀到一只手不能捂住的样子,狼狈极了。
起身之后,茫然里一顿,竟不知做什么。
从破败处,蹒跚至另一破败处。
这十七余年的生活,全败在这蹒跚里了。
终在破败里坐了一阵,倒水,毛巾,搓头脸涮手。
人家来,大言语一阵,我这样的,不免自乱了阵脚。
寄生人下,终究不忍。而又不得不忍的。
如此无用之人,总不好多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