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年秋,西北的某个荒凉工地~
下午17:50左右,工人懒懒散散的磨着洋工,准备下班,而我在项目部的办公室里正在画着CAD图,突然我听到一辆车在项目部门口急刹车停了下来,匆匆忙忙拉了我们的头儿(项目经理)出去,我内心感觉到不妙,可能是工地出事了。(项目部离工地大概有五百米的距离)。
匆匆忙忙戴上安全帽,我领着几个年轻小伙儿赶到了工地上
是,确实跟我预想的一样,打架了
一个快60岁的老工人被打的送往了医院
仔细在现场看了看,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屋里有一个铁质烧水壶已经凹进去了一大块,一个垃圾桶里塞满了血浸过得纱布,卫生纸,我贴近一看,还有一条毛巾,整个都被血染透了,屋外墙角有一块砖头颜色我看着有点不对劲~我用脚拨了一下,砖头的另一边几乎是被凝固的血块垫起来了。
随后我们领导也来了,在我耳边私聊说,让我们几个保护好现场,控制好屋里边的嫌疑人。我往屋里瞅了两眼,一个简易的床边坐了一个年轻人(包工头弟弟),还有一位年轻女性,还有两个年纪更小的感觉像未成年的小孩儿。
从我们到现场的那一刻起,舆论的导向就是打人者是包工头弟弟,包括我们领导过去质问他为什么起的矛盾,用什么打的人,这一切都感觉好像是包工头弟弟一个人动的手,但是我感觉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很快乡里派出所来人了,面包车停到众人跟前,走下来一个大腹便便的警察(真的没有黑警察的意思),警察跟我们领导简短寒暄了两声,然后进了小屋。
警察环视了一下小屋,然后询问包工头弟弟。
你是用啥打的人?
包工头弟弟指了指水壶
接下来就是看身份证什么的,感觉跟在网吧查未成年上网差不多。
警察的表情很轻松的走出小屋,继续跟我们领导寒暄。同行的另一个警察让我们帮我们找几个塑料袋子。
我们拿着找来的塑料袋子帮警察装那些纱布,砖头、水壶之类的。
走到屋后的山坡上,我突然心惊肉跳起来。
几乎是一整卷纱布都被浓稠的鲜血染透了,如果刚开始在心里只是简单的定性为打架斗殴的话,那么现在几乎就是故意杀人了。给我的感觉就是很少有人能在流失这么多鲜血后活下来,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我们工地是在山上的,从工地到最近的医院最快都要一个半小时。
想到这里我觉得这位工人近乎是生还无望了
我的手伸向那卷纱布,突然我被那位胖警察勒令别动。
胖警察转头一脸肃然的望着我们领导:冯书记,这种事情可开不得玩笑,你最好再确认一边书记点了点头。
胖警察脸上的肉突然抖了起来,两只手摆匀向外划出大圈!
所有人,都往后退!!!小王去拿车上的警戒带!胖警察快步冲向小屋,拿出手铐铐住那个包工头弟弟。
我在书记耳边大胆的说出来我的推测:书记很可能,不是一个人打的.
随后另外两个小伙跟那位女性也被请上了警车
我根据了解到的大致整理了下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好给大家交待为什么说是毛骨悚然!
这位60多岁的工人我们就称之为老刘吧,包工头弟弟称呼为刘龙,还有另外两个小伙A和B,上文那位年轻女性是刘龙的妻子,而这三位平均年龄不过19岁。
早上刘龙去拌合站洗车,在未征得人同意的情况下用了老刘的拖把,老刘催过一次未见归还。下午17:40左右,老刘去施工队的营地去找拖把(施工队的营地离拌合站大概800m左右的距离),老刘先是问施工队做饭大妈:河南人住哪里?阿姨给指了指最边上的那一间,接下来的发生的事情我觉得老刘死都不会瞑目。三前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老刘这位接近180的壮汉被这三个、年轻人?围殴至死!三位禽兽将自己所有的兽性都发泄到一个年近60的老年人身上根据目前最新得到的消息,其中一人使用了工地上常用的小电锯!在脑后形成了致命伤!
不就是一把拖把嚒?不就是一把拖把嚒!!!
我从小在关爱友善的学校氛围中长大,第一回来到工地上,也让我实实在在的见识到了什么是人性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