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且爱且放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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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大学生活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开始了……

        一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一起上课、去图书馆、打球、参加社团活动、做兼职、聚会、郊游,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接触也越来越多。M发现了W更多的一面,她时而乖巧温柔、时而固执娇蛮,有时候迷糊的可爱,有时候又理智的惊人。M总是对W照顾有加,W将每一丝每一点都记在了心里。同时,她也越来越在意M的关注,也知道了M阳光帅气的外表下,很多意想不到的故事。

        M高中时,在交往的女朋友被好哥们撬走了,以至于后来好长时间,他都没能从这件事中走出来,甚至一度不再对感情抱有幻想,友情如此,爱情亦如此。这让W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她对M讲起过自己那段灰暗的日子:一个好“哥们”突如其来的表白,所有人都劝她应该接受,不要拒绝。惊慌失措地怕失去这段友情,于是W迷迷糊糊的答应了。可是,不爱到底还是不爱,再好的友情也转换不了爱情。好“哥们”变成了男朋友,最终还是因为得不到回应的爱而先放了手,转身又大大咧咧地和其他女生谈情说爱,可怜的W却被变成了“弃妇”、变成了“负心汉”、变成了“铁石心肠”。内敛的W只对少数的几个好闺蜜详细说过这其中的兜兜转转,唯有她们了解W的苦,知道她也有自己的爱而不得。气极之余一起严厉声讨那个所谓的好“哥们”。谁曾想,不久后其中一个好闺蜜竟然和好“哥们”在一起了。爱情和友情的双重背叛,重感情的W经历了人生中最痛苦的时光,为本应完美的高中生活划上了不完美的句号。

       当说完这些,W几乎泣不成声,M轻轻摸着她的头顶,柔声跟她说:“我们经历过相似的痛苦,所以,上帝安排我们相遇了,以后都得快乐哦……”看着M眼中深深的疼惜,那一刻W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是不是同样受过伤的人,就不会再去伤害彼此了?是不是,就可以幸福的在一起。

        就在这细细密密的小确幸中,时间偷偷溜走了。很快,班长G的生日到了,大家约好一起吃饭,M还是一如既往地坐下W的左手边,不知道是不是周围的朋友都察觉到了些许不同,总是默契地好巧不巧一直把W和M安排在一起。席间,男生们喝啤酒,开心地大说大笑,女生们小口喝着饮料,偷偷谈论着私密话题。突然,M拿走了W手中的杯子,就着W喝过的位置大饮了一口,W呆了,心里砰砰砰乱跳,“天,这是间接的Kiss么?”转头看M,他却毫无任何尴尬之意,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和其他男生高谈论阔。W舒了一口气,可能拿错杯子了吧,自我批评了一番,还怪自己大惊小怪。可是,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M的动作很明显,W觉得很不好意思,偷偷跟M说,你想喝饮料我再给你拿个杯子吧。M看着她,酒气熏染了的眼睛里闪闪发光,W能看到自己的小身影在里面熠熠生辉,M说:“不要,我想跟你用一个。”W彻底愣了……于是,整个晚上,直到聚会结束,两个人默契的用着一个杯子,真的就好像情侣一样,W的心再也无法安然平静了。

        回去学校的路上,男生走在前,女生走在后面,M走在W正前面。突然远处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好像是隔壁学校的学生在闹事,隐约看到了W学校的老师在激动地劝解,班长G望了一眼,说,“走去看看,我看D老师在,别有什么事。”这时,M转过头来,好像背后有眼睛似的,知道W就在他身后。他对着W说:“你们赶紧绕过这一段回宿舍,我们去看看,处理完回去我给你打电话,天黑,路上多注意!”W脱口而出:“你们自己多小心,不行我就叫其他老师过来。”M对着W笑了笑:“嗯,快回去吧。”

         后来,事情很快解决了,W也接到了M如期而至的电话,室友调侃她:“M对你真够上心的呀,老实交代,你俩是不是有事?”W笑着摇头躲开了。可是,她也会问自己,我和M,算什么呢?好朋友?可以间接接吻的好朋友?好像不对,那是情侣?好像也不对,谁也没说过我们在一起吧。哦,好像有这么一句话:友情以上,恋爱未满?心里已经泛起了涟漪,本就是个敏感的巨蟹座女孩,就这样一步步的陷入了织的密密麻麻的网中……W明白,自己已经在朝夕相处中对M动了心,哪个女孩会对阳光帅气而又对自己温柔体贴的男生无动于衷呢?再听到别的女生偷偷讨论M时,W也会吃小小的飞醋,好像珍贵的宝贝被人觊觎了一样。可是,转念又自嘲自己又有什么资格什么身份去吃醋?仔细想想,从头到尾,M都没有表露过自己的心意,也从来没有坦白说过喜欢。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压得W喘不过气来,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M织成的这个甜蜜又痛苦网里垂死挣扎着。越这样,就越想和M多在一起,想探出他的心意,可话到嘴边却总是问不出了,W在害怕,害怕听到不想知道的答案。可是,这又算什么呢?是,暧昧么……不冷不热,在自然界是让人最舒服的温度,但是在感情界,却是最让人想死的温度。

       W迷茫了,像赌气一样不再搭理M,任他电话短信一遍遍轰炸也不理睬。除了上课,其他时间都躲着尽量不去M会出现的地方,M得空就问宿舍其他女生,女生全都三缄其口,独留M一个人摸不着头脑。那时候的男孩子,情商果然不高诶,用脚趾头想想原因呀。不过,有些事,哪有谁对谁错。百般借口,无非就是感情不够。

        大学那会儿,还很流行滑旱冰。不同于轮滑的四轮运动,深的学生喜爱。同班几十个人排着对来“警察抓小偷”,当然,你得滑的好,不然就会像多米诺一样,拖了全队的后腿。学校附近就有个滑冰场,偶尔大家会一起去玩。M他们男生滑的好的很多,玩很 high,女生就顺着外圈满满的溜着玩。W算女生里滑的相当不错的,她耐心地教着别的女生,M远远的时不时看过来,W刻意忽略了。她还在赌气,不知道是气自己不争气还是在气M不捅破窗户纸。

        过了一会儿,教的女生喊着要休息,W无奈的放任她自由了,然后顺着外圈自己一圈圈慢慢滑着,M从远处滑了过来,到W前面,伸出了右手,眼睛深深看着W,纵有千言万语,那一瞬间,W心里所有的气都化作了一句叹息,哎,逃不过了……轻轻将手放在M手中,M紧紧握住,脚下施力,慢慢地一起滑开了。有微风从耳边缓缓吹过,似乎还带着前边M身上干净清爽的味道,周遭的一切仿佛都抛离得很远,W眼中只能看到M温暖的侧影,抬起头便能深深陷入M回望过来的眼神里,他对W微笑着,眼睛眯成了月牙,相交握的手心微微出汗,牵的那么紧,好似害怕珍爱的宝贝被抢走一样。W从没像此刻过,希望时间走的慢一点,再慢一点,或许更希望永远没有尽头……

        周围同学开始起哄,声音越来越大,还有人吹起了口哨。感官意识回到身体里了,W好似清醒了过来,她轻轻扯了扯M的手,M回头看着她,同时也注意到了周围的异常,便对W笑着点了点头,两人慢慢地停了下来。两人松开手时,W心里一股失落,这应该是第一次“牵手”吧,虽有些牵强,但无法自已得感觉很浪漫、很心动。回到女生群中的W转头看向M,男生群中正被调侃的M似有心灵感应一般,也转过头去看向她,开心地笑着,露出洁白的小虎牙,魔力般的笑容感染了W,她也对他微笑起来,M像看到了百合盛开清风徐来,那么美那么柔那么绵延。

       有时想想,W觉得这样也好,朦朦胧胧的心意应该已经传达给了彼此,说不说那句在一起已经不重要了吧,这种心有灵犀的感觉更美好,心在一起也是极好的。

       系里篮球赛如期而至,今天有一场班里的比赛,M也上场,W因为自己有学生会的工作没能去看,焦灼的等待比赛结果,没想到却等来了M受伤的消息。一时间心急如焚,她连忙把工作委托给了其他同学,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路上打电话问了具体情况,她先到了校医院买了各种治跌打损伤的药,然后就往球场奔去。等她在球场搜索到M坐在椅子上的身影,入眼的是班团干女生K在为M清洗伤口,偶尔抬头问M几句话,M对她笑着摇摇头,多么熟悉的笑容,多么帅气的笑容,此刻又觉得多么刺眼的笑容。好像碰到了伤比较严重的地方,M疼的呲了下嘴,引得女生K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又用手轻轻打了M胳膊一下,离近点了听到K说:“我说赶紧去校医院,你不听话,乖乖坐好不要乱动了,小心扯到伤口。”听起来看似平常的一句话,W却觉得那么刺耳。注意到她过来,大家让开了路让她走过去,M和K同时抬头看到了她,表情都很惊讶,“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学生会有事情么?”M问道。W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看着M和K如出一辙的表情,突然觉得自己突然抛下一切奋不顾身地跑过来好滑稽。她稳了稳情绪,装作不在意的说:“嗯,正巧要路过,听说你受伤了,就过来看看。”M轻轻哦了一声,K看到W手里的药,一把抢过来:“哇,你还顺路买了药,我正愁要不要带M去校医院呢,这下好了,他得乖乖让我给他上药了,你赶快去忙吧,这里有我就行了。”说完就打开药包准备给M上药,M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伤口太疼而顾不上其他,只对W说了句谢谢,有事你就快去忙。真有种妇唱夫随的模样,却也没有一句挽留。W很想说我推开了所有事,只想留下照顾你,多想听到他说想要她留下。可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也没有等来。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被推到了千里之外,好似他们有他们的二人世界,她走不进去。呆呆看着自己空了的手,心也像被抢走了,胸膛里都感觉空空的,凉风习习。本来,也确实是局外人,又该拿什么理由去陪伴你、照顾你?

      W缓缓转身离开,每一步走的都无比沉重,仿佛脚下踏的不是土地,而是自己的一颗心。一颗曾经千疮百孔,却因M又缓缓复苏蒙蒙跳动的心。是呀,纵有曾经你的千般宠爱,纵有我的万种努力,你不说、我不语,独独少了一个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你身边陪在你身边的理由、一个身份。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太高估了自己在你心中的位置;是不是,受了伤后的你对所有人都是这样礼貌温柔、体贴关爱。你在心里筑起了一堵坚固的城墙,你就站在一个合适的位置,不前进、不后退,退不出你的友情圈,但也未能走进你的心里。

        与你的相遇,注定要遍体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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