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时间回到一年前。
手机提示,扣扣有一条新消息。
滨:“我喜欢上一个女生。”
滨和我是初中同学,毕业后,我考上了本地最好的高中,而他则去了中专学做雕塑。我们不像其他人一样,会经常见面聊天,插科打诨。我和他就连过年过节,都懒得发祝福互相问候,但奇怪的是,我们一直会向对方吐露心事。算起来,他上次和我联系已经半年之前了。
我回他:“你要是喜欢男生那就奇怪了”
半晌,他说,“别闹了,我认真的”
他跟我讲了事情原委,那姑娘据他所说长得像电影《雏菊》里的慧英,是他在学校里瞎闲逛的时候瞄到的,然后他就丢了魂。
当你开始注意一个人的时候,你会发现,你们经常碰见。
滨在学校里见到她的次数越来越多,也开始知道了原来他有个朋友与她交情甚好,从那朋友口中打听到了她的班级,姓名。他很想去跟她要联系方式,可是他说他一拖再拖,愣是没勇气去认识她。
我笑他傻,干嘛不直接求助于他们的共同好友。他说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的心思,怕别人笑他,更怕她会因此知道,所以宁可自己不停在那里一筹莫展。转眼即将毕业,他和她的故事一直停留在,他知道她的姓名。
我说:“你就是怂”
他发来一个微笑,说“何尝不是”
那次聊天后,我和滨又断了联系,我忙于高考,他忙于就业,我们又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2
今年暑假同学聚会,我见到了滨。
老同学聚会选在了KTV,我去得晚。进门就看见他一个人窝在沙发上,喝着啤酒,看着同学们打闹,傻笑着。我专门坐在他旁边,看着他,我们无言。
突然他开口:“那天回校日,我有去找她,但没见到”
我一时反应不过,愣了一会,才发觉他在说“慧英”
顿了顿,他说,“不是我不愿意认识新的人,开始新的故事,可是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没能和她在一起,看其他人永远比不上,所以我宁愿等等。”
有一些人在感情旅途中突然慢下脚步,或踟蹰,或停留,或回首,或观望。不用疑惑,他是在等人。
我看着他,像看着这两年来的自己。
犹豫了一会,我掏出手机,打开一张照片给他看,指着一个笑容温暖的男生,对他说,“我喜欢他两年,他现在有女朋友了,我还是喜欢他,放不下,舍不得。其实我们都一样。”
一样的执着。
3
这是我的故事,照片那个人是我喜欢的男生,颿。
颿对我很好,在他还没有女朋友的时候,我还有我身边的朋友都认为,等到我高中毕业的时候我们俩一定会在一起。直到高三那天我在他的扣扣空间,看到另外一个女生的留言:他是我的。这简单的四个字很有力的宣示了主权问题,触目惊心。这好像你精心栽培很久的花,突然被人强行摘走,只剩空荡荡的枝叶萧瑟着,徒留你一人愣在原地。
我打电话问他,她是谁。他支吾了很久,像是几分钟,或是几个世纪。
“好吧,既然你问了,我就跟你说,她是我女朋友”
我不知道后面我怎么敷衍过去,只知道当时我头脑一片空白,想哭,却发现喉咙鼻腔里都干燥极了,难受得快要窒息。
我想过我要放弃他,可是发现我真的做不到。当你自认为这个人真的最适合你,却又得不到的时候,往往会选择等。所以我一等两年过去了。这段时间里,也有人向我示好,我拒绝了。
我记得有一个男生知道我有喜欢的人后,他说:“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是啊,世间有千万种情愫,我们不愿意接受别人,不愿意重新开始,是因为我们心里总会有那股小小的倔强。总想着,我不愿意将就。所以我们宁可选择等待,也不愿意分出一点点心思去看看周遭其他的人与事。因为在我们心里,他就是最好的,最合适的。
4
常有人说,等待是感情里最愚蠢的行为。可是你看,何以琛花了七年等回了赵默笙,李大仁十三年等到程又青。所以亲爱的,每个人都有自己对感情的表达方式,并没有人说默默等待就会比不过轰轰烈烈的追求。既然你提不上劲来重新开始,既然你觉得身边的人都比不上他,那就踏踏实实地站在那里等吧。缘分这种奇妙的东西谁说得定呢。也许你等的是他,但最后却等来真真正正的全新感情。
我想起了一个故事。
1991年5月的一天,铁凝冒雨去拜访冰心。
“你有男朋友了吗?”冰心问铁凝。
“还没找呢!”铁凝答。
“你不要找,你要等!”90岁的冰心老人说。
我相信,愿意等待的人,得到的并不会比另择新欢的人差。
我也相信,我的等待,会有一股力量,召唤来那个最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