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一位同学说她总想去流浪,她一个教育学的博士。想起自己小的时候就想去流浪,可是那时的我没有力量。我只做了一个小小的动作——把我的牙刷从装全家牙刷的大缸子里搬到了我的房间。我现在终于理解“孩子如果不叛逆,是因为它没有力量,尤其是青春期”这句话了。没想到在我人生的第二个孕期完成了这样一个梦想。
大鹏所城,一位卖豆腐花和煎饼果子的山东大妈看着我的大肚子,同情地问我:“姑娘,你怎么怀着宝宝跑出来了呢?你的家人呢?”
“呵,他们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啊。”
这次流浪,准确的说是我们全家的一种默契。我自己特别想回农村老家跟公公婆婆住几个月,可唐先生担心她年迈的父母有负担,我说我回去照样做饭干活,他也不同意。再说他又上班又管孩子,根本忙不过来。我想过去博罗农村的老朋友家住两天,可她婆婆生病她在照顾,我去了也是负担。去高州康康妈家吧,又太远了。
为什么我那么想离开?孕妇波动的情绪所致。我在家太多要表达的了,太嗨了,有人受不了。最近还发现橙子身上也有跟我很多不一样的东西,对我情绪的不稳定她开始反感。她竟然直接对我说“妈妈,要不你去哪住两天吧。”虽这是我正想做的事,可是从女儿嘴里说出来,我难过地哭了。不过我很快调整好情绪,当天晚上就决定去较尾场住两晚。第二天就告诉唐先生,唐先生毫不犹豫的给我发了一个大红包。我立马在朋友圈求推荐,他还给我点赞。第三天早上,出发!
一直都很喜欢朱自清的《荷塘月色》里的意境:一个人在这苍茫的月下,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便觉是个自由的人。记得读师范时,绝大部分同学们都去吃早餐了,我是走读生,便在黑板上练粉笔字,我写的就是这一段,是被我的身体几乎挡住了,我感觉有人费力在偷看,后来才知道,那个女同学视我为情敌,哈哈。
我喜欢热闹,也享受孤独。这一次我想好好休息,所以好几个朋友让我带上她,我都没有。老板娘丽一家带我去东山寺吃素食,我刻意不跟他们坐一块,就是想独处。可生性开朗的我还是和旁边三个很年轻的男孩子聊起来,我看素食特别丰富,可我不识数,我问他们有没有100多种?然后我知道他们在附近上班,准备要考试了。我问他们是学生吗?其中一个男孩子说我最不喜欢读书了,读书有什么用?我说可是你以后当了爸爸就不会这样想了,你肯定还是希望你的孩子学习优秀,每个父母都是这样想的。他说,也是。他们还聊到,老家有的人简直就是卖女儿,女儿结婚要彩礼好几万,拿到彩礼后好给儿子娶媳妇儿……
我没有住较场尾,而是住在古城,安静。上午写写东西,特别关心我的闺蜜会跟我语音聊一聊微信,下午逛逛所城或者去较场尾的海边沙滩上脱掉鞋子走一走……
去酒吧借洗手间,老板说要还的啊,看到洗手间旁写着,不在酒吧消费入厕一次五块钱,准备掏钱,老板摇摇手说不用了。看到可以K歌,我说,晚上来你这儿唱歌可以吗?他说唱歌当然好。晚上又因为写东西,没有跟老板娘他们一起出去。有空的时候,找来老板家的宝宝给他讲故事,教他给我拍照……
一切的一切,随心所欲,没人打扰,人很放松。和闺蜜的聊天中,我有一个最大的收获,原来中国所有的男人,无论他的社会地位如何,他都有一样一个共同点——压力大,并不是男人们做的不够好,而是我们这些对情感要求太高的女人太折腾、难伺候。我慢慢接纳,并准备开始调整。
昨天回到倍感亲切的自己的“狗窝”,很想快点见到他们。
“我不在家的两天,你们耳根清净了?”
“是的,清静多了。嘿嘿……”唐先生说。
“但是清静得有点过分,有点不正常。”橙子说。
“大耳朵”还在皮箱里,我准备洗干净了,再还给橙子。结果橙子昨晚就迫不及待地抱着大耳朵,还跟她说话,看来这是她最宝贝的宠物。妈妈离家,她给我带着,对她来说,这是对我最大的爱。
我离开了一天,她就问我,妈妈你回来没有?你怎么还不回来?其实我也想回的,可我希望距离产生美,我希望能多离开一天,让她更珍惜妈妈的好。我刻意多呆了一天。
还有一个闺蜜说,暑假我和他都快要吵架了,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好主意——出去小住两天?!
是的,出去流浪两天,没心没肺无牵无挂,可以很好的释放情绪。这样的离开是为了更好的相聚。
这个孕期希望再来一次,下个月,可以带孩子,也可以不带,有约的吗?这回可以来个嗨版的……
生活,就是生动的活,灵活的活。树挪,死,人挪,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