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书店的咖啡屋里陷入了迷茫,无助的表情应该和在早餐店的菜牌前是一样的。我无法诉说内心的悲伤或者说惶恐,就有如不知道该选择八宝粥还是皮蛋瘦肉粥做早餐一样。我开始抽泣,开无声的,只有肩膀的松动。后来觉得这样怪异的举止在空旷的、高举架的空间内过于明显和做作,且不应该为了世俗的眼光而压抑自己的心。索性哭出声来,一声一声的,还夹杂着努力清理鼻腔的声音。在我准备进一步扩大声势,以表达内心情感并发泄内心洪流的时候,一个女孩坐在了我的旁边。她非常爷们的无视了桌子上铺满的白花花的纸团,深深的叹了口气。从叹气的尾音中,我知道她是个见识过大世面的人,至少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白花花、肆意铺满的纸团。
她坐在我的身边,没有说话,只是温柔而坚定的看着我。我知道自己的努力已经得到了回报,见好就收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但是努力不能就这样停止,我降低了哭泣的音量,并将自己内心的惶恐小声小声的叨咕出来。在叙事结构上我采用了马尔克斯的魔幻风格,在用词上先是尝试用莫言式的乡土气,后来发现有向小二黑结婚的风格靠近,果断的转向了萧敬明的小时代明骚风,在结尾到底采用网络小说的傻白体还是采用巴普洛夫的俄罗斯梅花体,这又让我陷入了新的纠结。
女孩应该是读懂了我,看过来的眼光越发的温柔并充满了希冀。我无数年的孤独和迷茫,痛苦和寂寞终于找到了知音,这将是我永恒的的温柔乡,让我在其中沉沦,陷入最深沉、黑暗、光明的深潭。我仰头连续喝干了三瓶水,补充弹药才能用泪冲破女孩最后的防线。
女孩果然被我的豪放和脆弱所打动,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在如此对立的两端游走,将粗俗与细腻艺术般的融合。她身子向前倾了倾,紧紧抿了一下嘴,又用鲜红的舌尖舔了一下苍白的下唇。她要讲话了,她果然被我打动了。我配合的再次降低了音量,虽然我希望听完我的结尾再表白,但我知道世上没有什么完美的开始更遑论结束,以我在世上活过的6亿多秒,我懂得这些。
她收到了我的鼓励,她读懂了我的目光,她开口了。
“大兄弟,能把这些矿泉水瓶给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