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反乌托邦”文学三大代表作之一,阿道斯·赫胥黎所著的《美丽新世界》,描绘了一个在福特纪元632年(即2532年)的未来世界。我对这类建立在一定理论基础和事实推演的、发生在未来的故事抱有强烈的好奇心。
正如当初怀着巨大好奇心读《1984》一样,它也是“反乌托邦”文学三大代表作之一,刻画了未来令人窒息的恐怖世界。当时看得非常过瘾,以至于当月有好朋友生日,我毫不犹豫送了《1984》,虽然好像有点不太应景。
《美丽新世界》的致命吸引力在哪?它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世界?新在哪里?它真的美丽吗?
关于这个新世界
人们都觉得非常幸福
新世界称为福特纪元,这里的人都不是胎生,没有爸妈,他们听到“爸爸妈妈”的称呼会脸红、觉得羞耻、不舒服,像我们听到很粗俗的脏话一样。
他们都是瓶养,从一开始的精卵结合就在瓶子里,一系列的人工代激素、换瓶、红射灯促生长等,最终成人。通过技术,一个受精卵可以发展出几十个孩子。
造人是非常容易,这些“多生子” 都有相同的面向和身高、相同的性格特征,做着相同的东西。
这里没有婚姻,每个人都属于每个人,如果你有固定的伴侣关系会让人非常吃惊。一周跟几个不同的异性约会是再正常不过。
他们都非常享受这里的一切,固定的工作,永远年轻的容颜和身体,社会供养,无需养儿育女……因为每个人的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这里有个坑,你就是为这个坑而生。
不禁要问,难道他们没有思想?按照预设的一切走,没有反抗?
终生的睡眠教育
书里的绝大部分人是没有思想的,他们不需要有。
新世界福特纪元的人被严格分为5类,按希腊字母α(alpha)β( beta )γ(gamma)δ(delta)ε( epsilon )从高级到低级,书里的人物会时不时会说出“我为自己是个α 感到自豪”、“幸好我是个β ”、“TA是个ε”。
毫无疑问,高种姓处在顶端,掌控着社会,低种姓做着简单的操作、体力劳动、没有任何地位。
每个人从婴儿就开始建立条件反射,培养他们的“本能”。例如对低种姓群体进行训练,将书本跟巨大的噪声匹配(一碰书就发出噪声)、花朵跟电击匹配(一看到花就电击),像这样的或类似的课程接连进行两百次之后,两者之间就建立了无法分离的关系。这种人造的联系不是自然所能够拆散。“他们会带着心理学家称之为‘本能’的对书本和鲜花的厌恶长大成人。反射的条件无可逆转地形成了。他们一辈子都不会有爱书籍和爱植物的危险。
终生的睡眠教育让他们有“天然”的自我暗示。每个人在睡觉时都要一直接受睡眠课程,例如“是的,现在每个人都很幸福”这句话,会为他们重复四十到五十遍;星期四,星期六还要重复。三十个月,每周三次,每次一百二十遍。然后接受高一级的课程。
“结果是:孩子们心里只有这些暗示,而这些暗示就形成了孩子们的心灵。还不仅是孩子们的心灵,也是成年后的心灵——终生的心灵,那产生判断和欲望并做出决定的心灵,都是由这些暗示构成的。而这一切暗示都是来自国家的暗示 !”
这一切都是设置好的了。让人们爱好他非干不可的事。一切条件设置的目标都是:让人们喜欢他们无法逃避的社会命运。
它真的美丽吗?
福特纪元被称为文明世界,与此对立的是一个叫“保留地”的地方,那里的人像印第安人那般原始地生活,被称为野蛮人。
书中的主人公约翰,就是来自保留地的野蛮人,而因为他的母亲琳达是从新世界旅行到保留地迷路了,一直滞留在保留地且胎生了约翰,所以约翰同是新世界的人和保留地的人,书中就是通过他来点燃读者的思考之光。
“与其受烦恼 不如唆麻好”
约翰来到新世界,听到最多的估计就是“与其受烦恼,不如唆麻好”、“只需吞下一小片,十种烦恼都不见”。这是文明人接受的睡眠教育,只要一遇到烦恼,就吞服唆麻,一种能让你安然入睡置身于天堂的致幻剂,醒来后会非常轻松舒服。
文明人就是通过唆麻来“渡过”困境和“解决”烦恼,在我们看来这是逃避,但他们不会这么认为。包括低种姓的δ(delta)、ε( epsilon ),每天下班都能领到半克唆麻的配给,他们一直都处于满意和幸福的状态。
如果你想冲破这一切……
约翰是再正常不过的人,他看到文明世界的一切,开始明白:“原来永恒只在我们嘴上和眼里。”
他们快快活活,不知道激情和衰老,没有什么爸爸妈妈来给他们添麻烦,也没有妻子儿女和情人叫他们产生激情,他们的条件设置使他们实际上不能不按为他们设置的路子行动。万一出了事还有唆麻。
人们被给予的自由意志不过是让他们处于混沌之中。
约翰想拯救他们之中的少数人,但一切办法撞在对方厚重的蒙昧甲壳上,又蹦了回来,徒劳。
约翰不需要舒服,他需要上帝,需要诗,需要真正的危险,需要自由,需要善,需要罪恶。实际上,他要求的是受苦受难的权利。
于是,他独自离开了文明世界,到一座灯塔居住,像原始人般活着,寻找真谛。
只可惜文明人对他的言行、生活非常感兴趣,偷拍他的独居日常拍成感官电影,让更多的文明人知道竟然有人如此受苦受难地生活。约翰遭到更多的嘲笑和羞辱,不堪重负之下选择上吊自尽。
终极探讨的问题
作者是把这书称作寓言。他提出了一个尖锐的带哲学意味的问题:一切物质欲望都满足之后,人是否就幸福了?
舒舒服服地办事,无需忍受任何东西,把一切不愉快的物质都消灭掉。人类在这种世界里生活,算幸福吗?还能称之为人吗?
回到现实世界。通常苦难之后的成功才会有令人回味的甘甜,最让我们有活过的感觉、满足的自豪感,往往是那段艰辛的日子。那些杀不死我们的,最终能让我们变得更强大,也是我们曾经用力活过的证明。我想,我们不需要美丽的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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