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得如此狼狈,我是否在坚持着什么?

首先,这不是一篇经验文,严格来说只是一点小情绪而已!


生来与众不同是种怎样的体验?

也许这并不是大多数人能够体验得到的事情,毕竟我们再怎么独一无二,丢到春运的人群里也是亲妈也找不到的。可有些人生来带着光环,无论是正面负面的,还是假面,总归放到人群之中,显得刺眼。

我是一个生来与众不同的孩子吗?

不见得在耳朵上长了一点东西就是异类,何况还是不起眼的玩意。于是我真的没有在意过,直到后来,出于逻辑上的考虑,我需要对那些“嘲笑者”予以反击,于是我用了身上最尖利的武器,咬了某个人,然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和别人的争执之中度过,也成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孩子——被男生们排挤,被女生们接受,同时在两者之间,我又是一个异类的定义。也或许因此,此后的人生,和从前再无交集。

我的整个人生轨迹,就像是一次一次或有心、或无意的剥离。这种剥离,恰好切合了我求学的轨迹。

初中为了一个更好的学习环境,转到了一座完全陌生、没有同伴的学校,同样的起点,却在某一个路口分离;高中因为某些面子上的问题,学校从原本的分班里抽调出一部分人,重组了两个班级,我幸运地被选中;高考完我以相对不错的分数在别人的不解中选择了复读,然后用一个更差的成绩上了一所很尴尬的大学;大学毕业了,没有选择学校所在的城市,独自一人出走到了广州,在没有任何去处的时候——此时的我,更多的是因为习惯了这种剥离,而潜意识地选择了出走。我的身体越来越接近人群的中心,灵魂却仿佛越来越远离,仿佛两者相互独立,走向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生方向。我不断的适应着这个世界,甚至于很努力、很拼命——却总是在即将接触到的时候,抑郁发作,重新拉扯回到原本的异域之中。

我有抑郁症吗?

我不知道。我所能够感知的,只是我对于死亡的执着,近乎于对生的执着。我并不想自杀,却总是在策划着自杀。我想过或许我可以成为一个胜者,因为我并不是一个智商低下的人,甚至于怀揣着某一方面的天赋;但我最终没有选择成为一个胜者,也许是因为懒惰,也许是因为我的天赋并没有太多的优势,也许只是我还不能够选择这样的一种胜利,也许,是我怀揣着的,并不只是天赋——可能还有梦想,或者我还在坚持某种信念。

我还在坚持某种信念,吗?

我曾经很喜欢画画,着迷于人脸的刻画,以及黑白色的显现。后来不画了,因为画不好,因为别人画得更好;后来着迷于写作,开始于对某人喜欢的情感,陷入于张爱玲的封锁,迷失于博尔赫斯的花园和白先勇的梦境。

然后今天的我还在写作,却总是写不出别人喜欢的作品,或者,偶尔写出了不错的作品,却得不到想象中的关注——是的,我还是希望有所关注的,即使我并不想生活在大众的视野里——但我觉得我的作品是值得一点点的关注度的,至少我是真的想要写出一些东西,去呈现一些传统观念里的价值——或者说,我希望的,是唤起这个世界对某个缺失的视角的弥补,对一种从很久以前就被漠视的语境的描述。但就如同它被漠视了,我也并没有得到回应。

也许是因为我对于这种视角、这种语境的表达并不够清晰,也许是因为我并没有驾驭这一切的才华,也许是因为,人们并没有想要给予它表达的机会,也许,只是借口、开脱、推诿——从一开始,我就只是在做某一种投机行为,一种没有风险鲜有回报但有利益可能性的行为。

所以我说,把生活过得如此狼狈,我是否在坚持着什么?

还是我应该说,我并没有在坚持着什么,而我的生活,也并没有多狼狈!

我只是遵循着一种平庸和安分,隐忍地苟且。诗和远方放进了日记本里,梦想投进了彩票机里,成功交付给了天上的馅饼,而生活的琐碎,绑在脚底,成了一张咯脚的鞋垫。

我的生活充斥着不属于我的各种嘈杂,和各色僵硬的表情。有时候我挤在公交上会想,也许我应该藏一部隐形相机,去记录这些失真的面孔——人一旦离开了手机屏幕,就很难再找到关注点,尤其是在一条没什么变化的道路上行走了千万次来回之后。我不知道他们的人生是否有我看不见的精彩,我只知道在冥冥之中,命运似乎有意安排我以一种阴暗面的视角去审视这一切。仿佛这是一个失去生的气息的世界,我只是站在其中扮演一只鞋子,被丢弃在某一节车厢的顶皮上面,跟随列车去“征战”世界。但是列车能够走多远?还是只是在一条既定的轨道上循环往复,我不得而知。我所能够知道的,只是每次经过同一条隧道的时候,认真地去承受那段黑暗与压抑。或者有一天,我能够以一只鞋子的姿态,在进入隧道之前得到眷顾,去过一只鞋子应该有的人生——或者获得应有的死亡!

但这一切只是一种或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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