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大风。
不是说春天多风吗?如今是夏天了吧。哎,是夏天还是春天来着?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摔个仰天跤还蹭破鼻子。我没摔跤,我安安稳稳地站着,然后莫名其妙地被蹭破了鼻子。
公交车站。穿过马路,心里还在感激好心人的帮忙,要不岂不坐反了方向。
我是个方向盲,而且是路痴。这绝对跟智商没有关系,虽然我偶而会小小地犯傻,也许是经常犯傻,但是绝对不是笨到无可救药。一定是我的脑子里主管方位的区域出了问题,或者,我压根就没有这一条神经也说不定。总之,我只能分得清前后左右上下里外。不要跟我说东南西北以及各种各样的什么路什么街,我记不住,也分不清。我连自己的家在什么方向都不知道。不过这没关系,不要以为我经常迷路。我从不一个人去自己没有把握的地方,而且所有我必须去的地方,我都会只记一条路,或一辆公共汽车,这样不会混淆。所以不要担心,我的生活基本上不受影响。
唯一产生的问题是,有好些地方我去过,次数也不少,当然,我说的是很小的一片范围。不要考虑大范围,除非你想玩走迷宫的游戏。但大多数是跟别人一起的,所以不劳我费心,而我也懒得费心,或者说,我根本费不了心。因此扬言知道哪儿哪儿,别人放心而来,然后一群人东走西撞,带上我这个晕头转向的所谓导游。
好了,这些不大重要,好在我还算安静,不乐意东走西顾的。今天是要说别的事情。
我不是一个神经大条的人,好吧,至少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而且还相当细心,只是有时候反应迟钝而已。
我刚在站台前站定,心里还在感念指路的人。从侧飘入一位黑瘦黑瘦的老奶奶,嘴里嘟囔着我听不清的话。一手伸到面前,将一个小小的红袋子塞在我手里。我下意识地接了,原是常见的那种护身符,小小的,薄薄的。这时我已然听清了老奶奶的话,原来是说我是有缘人。佛家讲究随缘,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缘分。原是瞧着我面善,要保佑我家人平安。
我谢过老人家,心里还来不及做出更多的反应。老奶奶早已拿出纸笔来,要我写上名字。我心里已然知晓了什么,无奈只好写上名字。只得连后面要捐的款数一并写了。上面已然是有50元的,10元的。这种事情,再少也不好意思了。便也写上10元,原是想起自己钱包里是有零钱的。无奈打开一看,只有张20元的。只得给了她,让她找自己10元,因为呆会回家还要买票呢。
这下我才知道自己是个白痴。那老奶奶一边说着,这是随缘,多少皆可,算是心意。一边手一转,将20元钱放入自己的口袋里。再一说,竟成了,既是佛祖要保佑你,自然是有多少力出多少力。我便跟她低声下气地说,我需要零钱做路费。一边将钱包伸向她,给她看我没有零钱了。(后来妈妈评价说:够傻,还给人看你有多少财力。)岂知她说那不是钱吗,我一看,只几张一元的,她并没瞧见后面的粉色钱张。我便说,那不够。她又开始念,我也听不大清,好像是这随礼岂有找钱的礼。我无奈,只好罢了。
老奶奶千恩万谢的走了。刚一转身,旁边的人便问我买了什么。我只得把经历讲了一遍,有位先生还安慰我:“没事,姑娘,你看着像个善良的人。”……另有位先生说,没事,你才二十,我的是一百九十块呢。
回去讲与爸爸妈妈听,自然是预料当中的反应。二十块不是大数,可是也不能这样不听响就扔出去了吧。我说我听到响了,老太太跟我嘟哝了好长时间呢。我妈又问我哪里有馅饼可以吃呢?我傻呼呼地说:哪有?一边东张西望。最后才反应过来说的是世上没白捡的好处。我妈看着我,颇为无语地摇了摇头。我急忙为自己争辩,不是,这有什么好处可得呀。又一想,可不是怎么地,老太太一开始说我是有缘人,我可不是暗喜了一下吗。有种侥幸的感觉,好像自己真的是遇见佛缘了一般。我是倒霉疯了还是神话看多了我?
爸爸说,这世上骗人的人太多了,难怪人们开始不同情弱者了。老姐也安慰我,没事,就当是帮了老太太,人家也许没你这二十块钱,就没晚饭吃了。我说人家有的是钱,50、100的多的是。后来想了想,倒是自己安慰了自己,也许有了这二十块钱,人家会生活的更好呢。
佛祖遇见了孔方先生。真佛祖安然,伪佛祖猖狂。孔方亦没错,错的是人性。
当所有的一切成了赚钱的手段,不是气愤,是无奈。除了极少数的人因为各种各样的道德的缺失,导致劣根性,要行骗犯罪以外,大多数人还是可怜的。若不是走投无路,谁会走这一步?生活所迫,可以理解。而另一方,若不是虚荣心,又如何去上得这当。或者说,安全感的缺失,是社会的普遍现象。道德亦是,否则,那些寺庙里的香火钱成百上千成千上万,可还是有人甘心那样做。自然真正的信仰是另当别论了。我不想去剖析得更深,必是人性或社会制度的缺陷,才会有了这插针的缝隙。连这佛门净土也被污染了。
后续:
老奶奶走了以后,我等了有半个多小时才等到了公车。后又转车,明明想要乘坐2路车,心里一直是很明白的,却眼瞅着非13路不行。迷迷瞪瞪地上了车,拐了弯我才恍然大悟,怎么乘错车了?
迷瞪了。
(发表在博客的时间是2012年12月10日,当时是从QQ空间里挪过来的,写于2010年5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