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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能睡到自然醒,在床头拿起手机一看,是吴老二。
“老龙,你在哪里?”
我:“恒大,有事?”
吴:“我到金阳办事,以为你也在,想找你聊一会。”
我:"哦,办完事你看哪里方便我们碰头,正好我今天不忙。”
吴:“我一会还得到三桥,你....嗯....看我们在哪里见个面。”
我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说:“你定吧,定下来给我电话。”
吴老二是我发小,曾经我们无话不谈,从他继承父业做上钢材生意后,我们之
间有了一些微妙变化。说因为行业相距太远,可能是自我安慰,用现在的话来
讲,更像阶层固化。我是这几年才这么认为的,因为这几年我过得不容易,尝
试过求助于他,结果是我得到了灵魂升华。在他看来可能已经是尽到朋友的义务了。
这次他找我,估计有两件事。
第一个可能,上个月他让我去红水河,他在那里投资的垂钓基地,说是给他搞管理。
我拒绝了,主要原因就是距离太远。
第二个可能,得从前天深夜那个电话说起。
确切时间是昨天凌晨两点四十,在恒大爹妈家,我正辛勤地在电脑前码字,电
话铃格外刺耳。吴老二用一种深沉的语调:“老龙啊,你睡没有?在恒大还是金阳?”
“恒大。没睡”我已经预感到有事,但没追问。
吴:“我有一件事想跟你交待一下,可能...可能...“
我可能表现过于冷静,他竟然不知道怎么表达了。
2013年,他公司因为虚开发票,被经侦查办,也是在深夜给我打电话,那时我
还没落魄。他妹被羁押在看守所,找我想办法,那时候他是哭着找我的。
这次没哭,所以我估计没上次的事大。
我还是装作关心地问:“你在哪里?什么情况?”
吴支吾一下,有些刻意:“我的车停在世纪城,里面有我留下的一些资料和书面说明。现在能信任的人就只有你了。”
我知道他至少两部车,一辆奥迪Q7,一辆科雷傲,好像他老婆还有一辆。
我被迫打起精神:“你遇到什么事了?”
吴:“和你遇到的事一样。”
我:“我的什么事?” 其实我知道他所指,但继续装得惊讶:“你怎么可能会和我一样?”
吴:“真的,刘传满那个杂皮。”
我:“你不是和他关系很好吗?”
吴:“前几年和他合伙做的一笔生意,他不是因为毁坏林地被抓进去半年,出来整个人心态就变了,现在天天找我扯皮...”
我不想太啰嗦,打断道:“有多少钱?”
吴:“两百多万。”
我:“你没分红给他?”
吴:“根本就没赚到钱,他现在跟很多人都说我赖账,我叫他去法院处理又不敢。”
我:“那也不至于半夜三更处理啊!能扯得清?”
吴:“我估计他喝高了,打电话叫我去世纪城谈。”
我:“那就更没有理由去,回家关机,早上主动找他。”
吴:“他哈戳戳地威胁我,说找来几个西藏人,我不见面就去找我爹妈。”
我心里想,什么年代了,还在诋毁藏族同胞。我们读书的时候,倒是觉得藏人
很凶悍,满大街别着铜柄腰刀卖虎骨熊掌的藏人,警察都不轻易惹他们。好像
是08年之后,他们也不允许佩刀了。我去过西藏两次,觉得都非常友好,满世
界磕长头。14年去的那次,当地人都说拉萨的治安是全国最好的。在拉萨吃宵
夜时亲眼所见,两个四川人吵架,110出警时间不超过5分钟。当时还想,主要
是因为不堵车吧。
我顿了顿说:“都是几十岁的人了,不至于这么幼稚。你既然知道他喝醉了,就更别理他了。”
吴:“我现在想一个人去会他,看他敢搞哪样?”
我不想太多废话,但也怕他下不来台。”你相信我,他啥也不敢搞。但凡有一点脑筋,就更不可能去找老人家。但是,你觉得你去找个喝麻了的哈儿理论有意义吗?”
吴:“问题是,如果他真去我老者家里,我怕老头子身体.....你是知道的。”
我:“那你就更不该去,如果老头子都敢搞,你一个人去估计.....”我真有点不耐烦,算是用点心机。
吴:“不去恐怕还是不妥。”
我不得已,整理了一下思路:“你最担心是老头子受惊吓?但是你现在过去,他要是真喊几个帮手叫你写点借据什么的,那你黑白都是输。”
吴:“嗯,对!”
我:“那也不难办,你有爹妈家里的钥匙吗?”
吴:“有,现在就在我身上。”
我:“你这样,去开车,然后到爹妈家,把车停远一点,关机睡觉。如果他真去,听见门外确定是他,开机报110。当然,惊醒老人家,你一定要神情轻松,就说他叫你去喝酒,然后酒桌上闹翻了。这样你就没什么可以担心了。”
吴:“嗯,有道理。刚才我是被他气糊涂了。”
我:“不要急,有事找警察。”
挂断电话,隔了20分钟他又打来。这次是感谢之类的话,大意是不是我劝阻他,他今晚凶多吉少。我知道他聪明的智商又占领了高地,安心睡了。
写到这里,我一点不疲倦。
但明天要和李姐去孟关给新车贴膜,想起昨晚那一篇才说过,以后做事要有节有奏。
不得已,只能俗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