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壄葵
独自站在岸边的礁石上,隐隐约约听到远处船开过的声响。江面繁星点点,若隐若现,要这时你在我面前,那便觉得是整个宇宙的星光都洒在你身上。
深秋将至,秋月当天,纤云都净,露坐空阔去处,清光冷浸。现在江边的芦苇是什么颜色,已经搬家的你不会开车再去。
回想那天,对面的江水上灯火阑珊,月亮熠熠生辉。我们坐在一层很高的石台上,在我们的左侧有一条长长的石阶,一格接着一格,顺着下去就是一大片用石子铺成的小路。下面是黑压压的一片,经常有野蛇和毒虫子出现,因为是晚上所以看不太清。你跳坐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像小孩一样往我身边凑了凑,又紧挨在我的身旁。
我们看着对面有船开走又有船进来的情形,幻想着什么时候自己也可以坐在其中一艘船上,去往另一个城市,就好像在冒险,那应该是多有意思的呀。这来自远方的风吹过波光粼粼的江面,吹过一大片深绿色的芦苇群,吹过寂静无人的小巷,吹过清凉的夏夜同时也吹过我们的脸。
你将双手撑在冰冷的石面上,腿垂荡在半空中。转过脸,微笑着看着我。
“喜欢这样吗? ”
“哪样?”
你迅速把手放在嘴的两边,对着江面大喊,一种从内心发出的声音,歇斯底里的。你又再次转过头看着我,示意我跟你一起。
“啊~啊~”
我学着你的模样,如此也照做了一遍,声音有些颤抖,带着刺激、激动的感觉,又觉着不可思议。过了一两秒喊过的声响在远处有了回音,跟随着夏夜凉丝丝的风传入我们的耳朵。我笑了,并且觉着心情大好,感觉压抑和一堆糟糕透顶的烦心事都被我喊跑了。
跟着石阶下去,倾斜的地面。由于刚刚下过雨,石头上面一层都是滑滑的,我小心翼翼,拽着你身后的衣服,一点点紧跟着你, 离江水越近,心仿佛就越舒畅,好像慢慢放开自己,寻求不一样的空间和自由。找了一块站的较稳的石头,抬头望天,此时夜色朦胧,疏星淡月。不明动物的叫声,水的气息,如此清晰,一下子不愿呼出。一阵一阵的风,将我的发丝吹乱,它们任意飘散在我的脸上。我看着在我面前的你。
“他们说,我是一个很闷的人,不喜欢让人靠近却又寂寞。”
“你要试着放开自己,融入进去,感受她们的世界,也许这样你会发现一个不一样的自己。”
“我努力去做,但习惯并依赖这样的自己。如果遇到那么一个人,我想我会毫无保留的,一生只能拥有一次这样的权力,不知什么时候就用尽了。”
回忆起种种便是四五年前了,恍如昨日,并非昨日。依旧记得那时的你总是微笑着看着我,无论任何时候。
光阴它没有名字,但我见过它的影子。从我们身边流过,流进不知去向的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