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故事还没讲完,就匆匆的写到了结尾。有些故事讲完了,可结尾却没有写出来。更有些故事讲出来,却只是徒增烦恼,留下一个人的无病呻吟。
“我有故事,你有酒吗?”他笑了笑问我。
“可惜,我酒不够,给不了你讲故事的权利了。”我坐在环线地铁里瞅着视频里收起笑容的老白说到。
略有尴尬的相视很久,我挂掉了视频。老白和我是挚交,即使不便说些什么,也都能互相猜透心思,我想我的那句话,他应该是懂了。
我和老白,一同来的北京,当时他在朝阳,我在海淀,虽然同在一座城,但是我很少去看过他,因为在北京想要看个朋友,省着钱不打车,就要一环一环的坐公交和地铁了,没有个半天时间,是根本打不了来回的。一般,我和老白见面,都是手痒了,想打两杆桌球了,顺带着叙叙旧,聊聊对方感情进展。那个时候,我和女朋友分手已经快两年了。老白也总劝我,忘不了就等她,忘得了就再找一个吧。不过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不找对象。不过于老白而言,他一直都是我们两个的榜样,从河北到北京,从河南到上海,他和女友恋爱了五年。他敌的过现实。
17年3月份,老白从北京离开去了郑州,我没有送他,因为我怕忍不住掉下泪,所以我把过阵子去看他当成了安慰自己的一个借口,也便把这个遗憾放下了。去后不久我联系了他一次,问他和女朋友什么时候在郑州结婚。他回我说,今年年底就打算结了。那天老白应该是工作稳定下来,喝了点儿酒,又和我叨唠起了我们过去的那几年。
老白说:“过去那几年,咱们四个在一起多快乐?我和你还约定了,如果你我以后的孩子是异性就叫他们定了娃娃亲,别断了咱们的感情,如果是同性,就叫他们做兄弟,做闺蜜,别断了咱们的联系。可是你和雪儿,偏偏就没有走过第五个年头,还是败给了现实,故事应该讲完。”老白在那头感慨着,而我却不知道该回应些什么,只是挂了电话以后,躺在床上,瞅了一夜的天花板。
17年10月,我刚好出差路过了郑州,给老白打了电话,然而老白却已经回了老家湖北。我问他怎么回去了?女朋友呢?电话那头,他有气无力的回了我一句,分了。
后来,我才知道,老白的女朋友考了公务员了,就想着安家在郑州,而老白暂时拿不出那么多钱买一套房子,商量着先结了婚再置办房子车子,后来,后来的事儿,我想我不谈也自便明了了。
我不知道他是早于老白被现实打败,还是老白步了他的后尘。但是我却知道,结局都是一样的。有些故事讲着讲着就断了,不是他不想讲了,而是真的讲不动了,就连买壶酒和别人聊聊貌似都成了奢侈,因为他们,都还没有那么多时间用来消遣和释怀那青春里仅有的悲观罢了。
故事,永远都是那个故事,结局变了,可开始没法改变。青春还是那个青春,方向变了,可来时的路永远不会变。然而这一段路,一路的故事,终不过会陪着你老去、死亡,随着你的葬礼,一起湮没在了尘世里,后人也便不会再谈起,因为他们还有他们要带走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