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在病房里和朋友躺在一张床上,那种普通的单人床,愣是当做双人床了。
陪护的躺椅就坐了一下,感觉很硬。朋友怕冻着我于是放弃了躺椅。
晚上十点半扔掉手机,身旁的她已经因为疲劳提前进入熟睡阶段,隔壁病床的小姑娘还在开心的看着自己的手机视频,声音震耳欲聋,床旁边他的父亲已经睡了。
有时对于伤痛的原谅总会让人心生怜悯,哪怕面对一个不懂得为他人着想的同床病友,愿意让她将自己的快乐、乐意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或许这是慈母情节。所以,我没有指责她。
窗户的窗帘已经放下,普通的白色玻璃隔断的是屋内人的热度和窗外的嘈杂,车水马龙的喧闹一直持续到凌晨,左耳是窗外刺耳的喇叭音,右耳是刺耳的视频声音,本应黑暗的房间因为窗帘的透光性被辉煌的霓虹灯映照的比预计中的亮了很多。
不愿吵醒身边同伴的我,无法辗转,但却难眠,闭眼不知道在搜索什么影像的我忘记了睡到无意识的时刻。
凌晨五点,如死灰般寂静的病房,让人毛骨悚然。
起身坐在床尾,半拉窗帘,抱住胳膊将下巴靠上膝盖,窗外目力所及之处依然灯光通明,但是没有了喧吵,我的记忆被拉回到那个病房里。
那个偌大的病房,那张相似的躺椅,以及躺椅上看护过病人的人。
应该是因为足够的爱所以才能忍受我连一晚都没有坚持下来的陪护躺椅,一忍就是一个多月。
所以当朋友给我讲述他们生命中关于生死的认知或遇到病痛时的无能为力时,会心头一颤,会明白其中的余味。
很多时候,只有足够多的迥然不同的经历和体验才会让我们变得越来越强大,大概挫折的意义就在于此。
而昨晚几乎是无法安眠的经历只是想体会一下多年前就该体会的感受,让自己懂得感恩而已。
当你是那个被陪护的人时,请记得偶尔散发出一丝的爱来回报来陪伴你的、最爱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