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颜明棠沈甫亭
简介:【真假千金+重生宅斗+爽文+极致身份反差+强强互撩】 前世,她是市井杀猪女,却不知自己竟是侯府被调包的真千金! 认亲归府?父母嫌她粗鄙,视她为耻; 大婚之夜?丈夫与白莲庶妹联手设局,让她身败名裂,血染婚床! 含恨而终,再睁眼 她竟重回命运转折点! 这一世,屠刀不斩猪,专斩魑魅魍魉! 左手杀猪刀,暴打渣男断他命根,让他尝尝什么叫“真·太监”! 右手剔骨钩,撕开庶妹伪善脸皮,把她算计的丑事钉死在贵族圈! 脚踏侯府门,欠她的尊荣、财富、公道通通百倍讨还! “嫌我粗鄙?今日便叫你们看看,什么叫杀猪女的‘刀法’整顿豪门! 当她搅得侯府天翻地覆,人人闻风丧胆时 那位尊贵无双的太孙殿下却踏血而来,擒住了她染血的手腕。 他眸若深渊,指尖抚过冰冷刀锋:“好一把锋利的刀。” “人,更合孤意。” 她冷笑抽刀:“殿下也想试试刀快否?” 他却俯身,气息灼热:“孤的东宫,缺一把能斩妖除魔的‘镇宅宝刀’太孙妃之位,你可敢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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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喜烛高燃,昏昏沉沉的颜明棠觉得身上沉重,似乎压着一座山。
身上一凉,撕拉一声后她猛地睁开眼睛,面前是一张丑陋狰狞的大脸。
“你是谁!”颜明棠大惊失色,“来人呀、来人呀!”
“世子夫人、不是你让我来的吗?”男子动作很快,撕碎了她身上的喜服,雪白的肌肤暴露出来。
颜明棠大惊失色,拼命挣扎:“滚开!来人呀!”
门砰地一声打开,门外涌进来许多人,纷纷走到床榻前,看着衣衫不整的两人。
“你们在干什么?”
沈夫人尖锐的声音响起来,“颜明棠,这是我儿的洞房夜,你竟然与其他男人苟合,我儿是腿断了,你也不能这么欺负他!”
男子从床上滚了下来,跪在沈夫人面前:“夫人,是少夫人让我来的,说世子床上不行,让我过来与她洞房。她说她不想嫁过来,要用我折辱世子。”
“我没有!”颜明棠极力辩解,目眦欲裂,被下衣衫不整,只能死死地瞪着男人:“我没有喊你过来,你是谁?”
她抬头,看到沈夫人身后、她的新婚丈夫沈甫亭,他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颜明棠心如刀绞:“沈甫亭,你设局害我?”
沈甫亭穿着红色的喜服,五官精致,眉眼俊秀,坐在轮椅上,面对新婚妻子的指控,语气平静:“是你自己水性杨花,怪谁?”
“沈甫亭,就是你……”颜明棠咬碎牙齿,她彻底明白过来:“我那么喜欢你,妹妹不愿嫁我来嫁,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你放肆。”沈夫人上前一巴掌抽在她的脸颊,“你个小娼妇,还敢狡辩,绑了!”
婢女扑上前,将颜明棠从被子里拽出来,她拼命挣扎,按跪在沈甫亭面前。
沈甫亭抬起她的下颚,俊秀的面容浮现阴狠:“颜明棠,好好受着!”
“打断她的腿,送入柴房,请颜家人过来。”
颜明棠红着眼想要辩驳,仆人堵着她的嘴,打断她的腿,疼意刺骨,直接晕了过去。
柴房门咯吱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
大雪纷飞。
阴暗的角落里,冻得浑身僵硬的颜明棠,双腿蜷曲着瑟缩在角落里,疼得浑身发抖。
凛冽的寒风席卷而入,一盏灯火窜进来,颜明棠看向来人,有些惊讶,更多的还是惊喜。
她迫切地哀求道:“母亲,你是不是来接我回家的?”
来人一袭霁青色华丽裙裳,朱翠环绕,正是她的亲生母亲,威远侯府主母赵氏。
赵氏进来后,捂着口鼻,脸上带着厌恶:“我威远侯府,簪缨大家,岂能容忍你这么一个娼妇!洞房夜与别的男人上床,颜家的脸被你丢尽了。我与沈家说过了,直接给你一根白绫,以死谢罪。”
轻轻一动,双腿传来彻骨的疼意,颜明棠疼得小脸扭曲。
她极力辩解:“让我去死?母亲,你疯了吗?我是你亲生的女儿,是沈家栽赃我。我进入洞房后就晕过去了,也不知那个男人是怎么进来的。母亲,我是冤枉的!我那么喜欢沈世子,怎么会背弃他!”
沈颜两家定有娃娃亲,是嫡女颜明棠与世子沈甫亭的。但颜明棠出生时就被杜姨娘调换,沦落乡下,这婚事便落到假嫡女颜明安头上。
万万想不到调换一事爆发,侯府得知亲女流落在外竟成了杀猪女,明明已经找到却拖延许久才去认亲。
沈甫亭和侯府都偏袒假嫡女,试图在婚事上李代桃僵。后来,沈甫亭得罪太孙殿下被打断双腿,赵氏却说亲事不可轻易更换,便按照婚约将颜明棠嫁了过去。颜明棠回府后,处处讨好爹娘妹妹,伏低做小。得知要嫁的人竟是沈甫亭,更是高兴。
回府前她无意救过沈甫亭,还对他生了情意,他说京中危险才没有带她回家,待来日必定接她入府,她竟傻乎乎信了。
她不在意沈甫亭腿断了,满心欢喜地上了沈家的花轿,谁知进入洞房后就被迷晕了过去!
“母亲,你帮帮我,我是被冤枉的,是沈甫亭故意陷害我!母亲,我是你亲女儿呀!”
颜明棠哀求着,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扯母亲华丽的衣襟裙摆,可刚碰上就被赵氏一脚踢开。
“够了,你死了正合我意,杀猪女的身份让我这辈子蒙羞!”赵氏愤怒地大喊一句,“我受够因你而被人指点的日子,你回来干什么?你不如不回来!”
说完,她转身走了,好似多待一刻就会让她恶心。
“母亲、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颜明棠朝前爬两步,没人给她上药,断腿处疼得撕心裂肺。
寒风刺骨,吹得浑身发抖。
门口站着一位穿着红色大氅的女子,正是威远侯府被调换成嫡女的庶女颜明安,她笑吟吟地看着地上脏兮兮的人:“长姐。”
“是你!”颜明棠望着她,心口如被刀绞,双目赤红。
颜明安代替她成为嫡长女,风光无限,此刻竟来这里看热闹!
“娘亲她舍不得动手,让我来。”颜明安穿着珍珠鞋,雪白的珍珠十分稀有,穿在她的脚下,精致又美丽。
她走近后,居高临下地看着颜明棠,抬起脚,轻轻地踩在断腿上,颜明棠疼得险些昏过去。
颜明安眼神逐渐锐利,声音如淬了毒:“你怎么与我斗?我是爹娘捧在手心中的珍珠,你不过是茅房里的臭石头。要怪就怪你娘抢了我娘的正妻之位,我本就该是嫡女!”
十八年前,威远侯与青梅竹马的杜姨娘定亲,杜家蒙难,赵氏本与杜姨娘是朋友,却仗着长公主之女的身份趁机而入,逼得杜姨娘做妾。
杜姨娘便怀着恨意调换了女儿。颜明棠疼得喘气:“是你和沈甫亭联合设计我?”
颜明安扬唇浅笑,得意道:“你猜对了,我告诉沈甫亭,身子坏了不要紧,我喜欢他,甘愿嫁给他。但是你得死,所以他才同意娶你,洞房夜将男人送到你床上!”
“还有你的亲生母亲,我说一句不愿嫁,她便把婚约还给了你。她为何苛待你,反而对我这么好呢?还不是因为你天生贱命,享不得福气?她还巴巴地四处奔走,想让我成为太孙妃,飞上枝头呢!”
“颜明棠,要怪就怪你的亲生母亲,逼得我娘做妾!”颜明安恨意浮上精致的脸颊,道:“如今我也让你尝尝,被男人和亲友抛弃的滋味,好受吗?”
她踩着颜明棠的断腿处,狠狠碾压,眼中带着兴奋与猖狂。
两个婆子拿着白绫一步步走来。
“送大姑娘上路。”
颜明棠被两人紧紧压在地上,白绫勒住脖子,强烈的窒息感将她吞没。
金乌西坠,烟囱里冒出炊烟。
“阿棠,我饿了。”
耳边传来男人熟悉的声音,颜明棠睁眼,骤然一颤,不自信地看着双腿,腿是好的!
她迫不及待地站起身走了两步,不仅完好,甚至疾走如风!
“阿棠,你在家吗?”
沈甫亭的声音又一次传了过来。
颜明棠抬眸,眼中闪过杀意,她重生了。
重生到收留沈甫亭之际。
前世沈甫亭被人追杀身受重伤,藏在她家旁边的草堆上,佯装是她的未婚夫。他容貌俊俏,又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她一时心软,将人收留下来。
自从养父走后,她一人住在此地,半夜时常有人摸门,村子里的人也对她指指点点。
收留沈甫亭后,他会替她赶走半夜摸上门来的无赖,令她安心不少。
沈甫亭还会拉住她的手夸赞:“阿棠心善貌美,是他们心有偏见,不必理会。有我在,他们断然不敢欺负你。”
但没想到,半月后颜家人初次来找她的时候,沈甫亭趁她不在将人赶走,甚至偷偷将她证明身份的信物藏了起来。
她质问沈甫亭时,对方竟然反过来委屈:“我只是怕你有危险!阿棠,你不知道京中人心险恶,万一那些人都是骗你的,将你带走伤害了怎么办?我也是京中富家公子,只是没有你家显赫,你放心,我伤愈后,一定回京说服爹娘,风风光光地将你娶回家,让你做最幸福的少夫人!”
然后他便回了京城,颜家人又一次来找她时才将她带回去。
颜明棠忆起这些过往,心口顿时痛起来,他哄骗了自己的感情!甚至害了自己的命!
“阿棠、阿棠,我有些饿了。”沈甫亭的声音温柔如水。
“来了。”颜明棠压下心绪,如往日一般回应一句,转身去房里取了把杀猪刀。
养父是杀猪的,手艺很好,十里八乡都知晓他的名字。她跟着养父学了很多年,得其真传,他死后,大家都会喊她去杀猪。
一刀捅进去,猪就咽气了,绝对不会有太多的痛苦。
颜明棠将刀别进腰间,进屋的时候就听到沈甫亭温柔地说话:“阿棠,方才喊你半天怎么不回答?今天累不累?”
他躺着的床、穿着的衣服,都是新买的,花了颜明棠大半积蓄,可他不仅心安理得的接受,还会明里暗里委屈抱怨。
白绫勒住脖子的痛苦,就在前一刻。
男人压在身上的羞辱感,让颜明棠咬紧了牙关。
沈甫棠眉眼温润,“阿棠,你为照顾我这么辛苦,如此大恩,我只有以身相许报答了。”
听着男人甜言蜜语,颜明棠没有再被他蛊惑,眸中闪过狠厉的光,门外传来隔壁李婶的声音,“阿棠。”
来人了。
颜明棠握刀的手顿住,转身出去。
“阿棠,你家男人让我给买的燕窝,说你给双倍的钱。”李婶站在门口,贪婪地看着她,“二两碎银,你看现在就给我吗?”
这一趟,她赚了一两银子,抵得上她家那口子好几年的工钱了。
颜明棠人傻钱多,她的钱不要白不要。
沈甫亭用甜言蜜语、糖衣裹着的刀刃哄着她,私下里让人去买燕窝养身子,让她来掏钱。待回京后转头就不认人,还哄骗她不可把乡下这段经历说出去。。
“谁让你买的,你去找谁,我没钱。”颜明棠转身走了。
李婶愣在原地,没好气地开口:“他是你男人,他让我买的,你想赖账不成?”
“哎呦,大家快来看看,杀猪女买给东西不给!。”
这么一吆喝,左右邻居都来了,对着颜明棠指指点点。
“阿棠啊,你买东西要给钱,你娘没教你吗?”
“她有娘吗?”李婶呵呵笑了起来,“是没人要的野种。”
话刚说完,颜明棠抬手一巴掌抽过去,将人扑到在地,一连甩了五六个耳光,打得李婶鼻青脸肿!
她抬起头看向左右邻居,眼神狠厉:“还要看吗?”
众人一看,纷纷转身回家,杀猪女一把子杀气,杀猪时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她们可不敢招惹。
“杀人啦!”李婶张口就喊,颜明棠抓起地上的土塞进她的嘴里,将人扛起来丢出去。
李婶吃了一嘴土,抱着燕窝,朝门口呸了一声,“等明天你去上工的时候,你男人就会巴巴地求着我要吃。”
颜明棠砰地一声关上门,随后回到自己的房间,爬上床。床上有一暗格,打开后,里面还有一个布包。
看到里面的银镯子后,她大大地喘了口气!
她将东西塞到怀中,起身收拾简单的行李出门。
这里,待不下去了。
“阿棠,你是觉得燕窝太贵了吗?那我不吃了!”
颜明棠闻声走进屋子里,沈甫亭委委屈屈地看着她,轻轻喘息,似乎下一息就要咽气!
眼看着少女走近,沈甫亭眼中闪过得意之色,继续哄骗她:“好阿棠,你别生气,我是听了大夫的话,说吃燕窝好得快才让李婶帮着买的,你若舍不得,我不吃就是了。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不会因为一碗燕窝就不娶你的。”
听着他温柔细语,颜明棠冷笑,还想骗她!
她操起凳子走过去,沈甫亭大惊失色:“你干什么。”
砰地一声,凳子砸在沈甫亭的脑袋上,鲜血崩裂,人顿时昏了过去。
颜明棠丢了凳子,掏出杀猪刀,朝他腿间戳了一刀。
杀猪杀惯了,断人命根子也不在话下。
天色将黑,她扛着沈甫亭,将人放在推车上,盖上稻草,推着出门,随后一把火将家里烧了。
破釜沉舟。
推着车出了村子,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她将沈甫亭丢下来。
下半身染血的人昏睡不醒,颜明棠看都不看一眼,推着车走了。
走了十里地,找了一河边,将车丢下去,拍拍手,心情好了许多。
从村子到京城,马车都要行三日的路程,走路更是来不及。
再过两日就是颜家给颜明安办及笄礼的时间,前世她后来才知晓她的好母亲早就打听到她的住处了,故意不去找她,一是嫌她是个杀猪的,二就是等着给颜明安办过及笄!
好让全京城的人知晓,颜明安就是京城贵女!
她没有路引,是无法入城的。京城重地,不是想进就进去的。
所以,她要改道去寺庙,去找一个可以压得住赵氏的人!
早春二月,绿意萌生,昨夜一场大雨让山下的路变得泥泞不堪。
一辆马车陷入泥坑里,侍卫们拼命去拉扯马,婆子们下车去推车。
泥水溅了一身,一个个如同从泥水里走出来的一般。
僵持半个时辰后,马车轮子依旧还在坑里。
车帘掀开后,里面的嬷嬷询问进展。
侍卫抹了抹头上的汗水,“周妈妈,泥坑太深,马也累了,纹丝不动!”
“快些,老夫人还要回去回城去赴宴了。”周妈妈焦急地催促,今日是长公主外孙女的及笄宴,礼物都备好了,再耽搁下去就要误了时辰。
“来,再加把劲。”侍卫立即高喝一声,“我数到三,大家一起努力!”
“一、二、三!”
马蹄嘶吼,车轮子上去一半,又掉下去了。
再度掉进去后,众人跟着不安,害怕误了主子的时辰。
这时跑来一个少女,十五六岁,背着布包,明眸善睐!
“我来!”少女高喝一声,低头看了眼车轮,道:“陷得太深了,找两块石头就好了。”
“我也想到了,找不到石头。”侍卫叹气,也不在意少女从哪里来的。
少女却指着前面,“前面走五十步,那里有石头!”
侍卫半信半疑地跑过去,果然见到草丛里躺着两块石头,心中大喜,抱着石头急忙回头。
“给我一块,我俩一人一块,车轮子上去就塞下去。车轮子再掉下去的话也不会陷得太深。”
侍卫将石头递给她,其余人继续推马车,眼疾手快地塞进车轮下面。
车轮子掉下去后,众人再推一把,轻易就推上去了!
“好了好了,继续赶路。”侍卫大大地喘了口气,朝着少女道谢:“你怎么一人在这里?”
“我要去京城威远侯府。”少女大大方方地说出来,一滴泥水溅到她白净的脸上,破坏了无暇美玉。
侍卫见她衣裳被弄脏了,心里过意不去,顺口就说:“我们也去威远侯府,载你一程。”
颜明棠在这里等了半日,又将附近的石头都挪走了,为的就是与车里的长公主巧遇!
如今的长公主就是赵氏的母亲!
颜明棠故作迟疑地看他,抱紧了自己身上的包袱。这时车帘掀开,周妈妈看了过来,她抬眼看过去,紧张得后退一步。
周妈妈看着少女侧颜,一时恍惚,转头与主子说话:“主子,我瞧着车外的少女与您少时有几分相似!”
“眼睛花了?”长公主不信,但还是好奇地看过去,就这么一眼,惊得诧异:“她是谁?”
周妈妈说:“她要去威远侯府,与我们同路,我给您去问问?”
“去吧。”长公主闭上了眼!
周妈妈下车,同少女招手,“你帮了我们的忙,我们也载你一路。但我需要问清楚,你去威远侯府做什么?”
颜明棠迟疑,双眸如水澄澈,静静地看着她,顿了半晌才说:“认亲!”
“认什么亲?”周妈妈疑惑,难不成侯爷在外养了外室,女儿长大去认亲?
不对呀,侯爷的孩子怎么会像长公主!
周妈妈跟着长公主一道长大的,长公主两子一女,女儿嫁给了威远侯世子!如今他继承侯府,成为侯爷,文武兼顾。
威远侯在朝威望高,文可做锦绣文章稳定朝堂,武可驰骋沙场为主分忧!
男人都有通病,那就是纳妾,尤其是威远侯这样的男人,后宅有几个妾是正常的事情。
但长公主不高兴,不爱理会威远侯。
听到这里,长公主掀开车帘,道:“威远侯是你爹?”
颜明棠始料未及,听到外祖母的声音后,鼻尖发酸,前一世唯独她不嫌弃自己杀猪女的身份!
她立即点点头,将自己的信物拿出来,递给周妈妈:“我也不清楚,我有这个。他们说我是威远侯府的嫡小姐,说我被庶女调换了,我也不知道真假。不管是不是,去问问。若是假的,我就回去。”
说到最后,几乎没了声音。周妈妈警惕地看着银镯,转头递给主子,道:“您熟悉吗?”
“这是阿宁怀孕时我让人去打的!”长公主震惊极了,脑海里浮现很久以前的事情。
女儿有孕,她亲自打了银镯送过去。但满月宴的时候,明安身上却没有银锁。后来她去问,女儿却说不见了。
生下孩子后,女儿将镯子套在外孙女手上,产后虚弱,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银镯子不见了,女儿打罚了婢女,依旧找不回来了!
未曾想到,十五年后还能再见银镯子!
眼前站立的少女亭亭如玉,一身粗布麻衣,脸颊消瘦。
长公主呼吸微滞,好像被人掐住心脏,她朝孩子招招手,“你上来,我与你有话说。”
颜明棠拘谨地爬上车,车外寒气逼人,车里却十分暖和,长公主披着狐裘,富贵端庄。
她没有靠近,而是怯怯地坐在边上,声音柔软:“您载我一程,我感激不尽,但、我就是一杀猪的,没法感激您。”
“不需你感激,你告诉我,是谁说你是侯府的嫡长女?”长公主狐疑,她是年迈,但不是昏聩。
看着熟悉的脸颊,颜明棠心中剧痛,险些哭了出来!前世里,只有外祖母对她,不嫌弃她。
来找她的人还要几日才到,但她必须提前回京,只能编造了。
再者,赵氏明知她的住址而不接她回府,却有人暗中递消息给她,说明侯府内部出了与赵氏作对的奸细,想必回京后也能让赵氏忙上一场。
“我也不知道,是有人往家中塞了封信,说我是被调换的颜家嫡女,再等两日会有人来接我回府,我害怕被人骗,想着不如自己来试试。”
“我养父死了,家里只有我一人、家里实在待不下去了!”
说到最后,颜明棠低下头,“村子里人说是孤女,晚上有人来摸门、我、我就跑出来了!”
听到这里,长公主面上浮现嘲讽的笑容,孩子小不知道,但她却知道。杜姨娘是威远侯的青梅,家中出事,威远侯要照顾她,便收入房里。
后来与女儿同时生了孩子,不知为何,杜姨娘被威远侯赶出去,还将女儿也带走了。
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原来如此卑劣!
“你说有人去找你的?”长公主低头看着手镯,冷笑一声,看来威远侯府的人都知道了,就瞒着她呢。
她这个女儿除了容貌好其他的一塌糊涂,女婿说什么,她信什么!
颜明棠点点头,“对呀,若不然,我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我只是奇怪,既然找到我,为何不接我回去!”
听着少女稚气的声音,长公主气不打一处来,不接你回去自然是为了庶女的及笄宴!
她立即脱下大氅给孩子披上,对外吩咐:“周妈妈,速度快些,去威远侯府!”
颜家人欺人太甚!
一车人持着长公主府的令牌,顺利入城。
颜明棠掀开车帘,瞧见了一侧还在排队的百姓,权势便是如此诱人。
早春温度低,风吹在脸上有些刺疼,颜明棠贪婪地看向路边行走的百姓,鼎沸的人声、鲜活的气息,都是无比真实的感受。
她回来了!
威远侯府门口停放的马车如长龙,富贵之府,威仪显赫。
马车停在了门口,门口的管事瞧见了车上的徽记,立即派人去禀报,自己上前去迎接贵客,“长公主,小的派人去请侯爷夫人。”
威远侯颜禹年少成名,战功赫赫,威武兼备,颜家底蕴深厚,这些年来更是坐稳户部头把交椅。
府内颜明安依偎着颜家主母赵氏的身侧,笑听着诸位夫人对她的夸赞。
“大姑娘花容月貌,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听说与沈世子是青梅竹马,莫不是好事将近了?”
赵氏笑容端庄,紧紧握住女儿的手,温声道:“沈家来过一回,还得等安儿及笄。”
颜明安羞涩得难以抬头,正欲回话,婢女匆匆跑来:“夫人,大姑娘,长公主殿下来了。”
听闻母亲来了,赵氏忙起身,今日是安儿的及笄宴,就等着母亲来了。
她欢喜地拉着女儿,道:“随我去迎接你外祖母。”
两人安抚好诸位夫人,匆匆去府门口迎接,待至门口,却见长公主身后站了一位少女。
长公主当着众人的面正将自己身上的狐裘披在少女身上,少女面露惊恐,而长公主眼神满是慈爱,宽慰她:“不过一件衣裳罢了,日后多的是!”
眼尖的人一眼认出来,那件狐裘是陛下御赐,听说上面的皮毛是陛下亲手所猎,派人精心制作后赠予长姐。
一瞬间,门口排队进门的宾客目光便被少女吸引过去。
少女身形颀长,雪腮粉妍,眉眼如画,发髻简单,只一根木簪。但穿上狐裘后,气质微显,是个美人胚子。
眼见着狐裘披在不知名的少女身上,赶来的颜明安眼中闪过厌恶,娉婷袅娜地走过去给长公主行礼。
“安儿见过外祖母。”
“我只一个外孙女,颜二姑娘还是别乱叫为好。”
颜明安脸色煞白!
长公主的话,如冷水泼进热油锅里,顿时炸开了。
“怎么回事,这不是颜家大姑娘吗?怎么成了二姑娘?”
“今日不是嫡出大姑娘的及笄宴吗?”
“长公主说话,怎么会弄错,再看看。”
赵氏皱眉,看向母亲身后的少女,面上浮现厌恶,稍纵即逝,她故作欢喜道:“母亲,您这是怎么了?赶紧入府,时辰要到了。”
长公主本就厌恶女儿不争气,又见庶女穿得高贵明丽,再看亲外孙女,站在这里,窘迫怯弱,心中的气登时就出来了。
“阿宁,你为谁办及笄宴?”
原本吵闹的侯府门口,瞬息安静!
赵氏迟疑。
颜明安眼眶发红,水润般的眸子里带着泪,楚楚可怜。
赵氏心疼怀了,着急地与母亲解释:“母亲这是说什么糊涂话,自然是为安儿、您的外孙女办及笄宴。”
女儿是她养大的,跟在她身后多年,她不心疼谁心疼?
“你才糊涂!”
长公主怒到极致,差点被亲生女儿给活活气死!她都将亲外孙女送上门来了,阿宁竟然还不知悔改!
长公主面色铁青,眼看着要发火,颜明棠拉了拉她,小声开口:“长公主,是不是我弄错了?”
“错?天下人都错了,你都没有错!”
长公主年岁大,瞬间气得心口疼,眼前发黑,扫了眼不争气的女儿。
“赵宁,你糊涂,我不糊涂,将个庶女当做掌上明珠。我倒要问问,威远侯纵容妾室调换嫡女,可有礼法!我也去问问陛下,他疼爱的臣子污我皇室尊严,可有尊卑!”
“外祖母,您误会了……”
“误会什么?”长公主抬头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颜明安,“你占我外孙女的身份,舞到我面前,你和你娘一样,恬不知耻!”
颜明安委屈地掉眼泪。
自己什么都没做,是母亲主动疼爱她。调换身份的时候,自己还是个孩子!
长公主懒得看颜明安哭哭啼啼的姿态,转身看向自己的亲女儿:“阿宁,我问你,你明明知道杜姨娘换了你的女儿,为何不立即将人找回来?”
“反而在这里大肆操办庶女的及笄宴!”
“猪油蒙了心,驴子踢了脑袋!”
赵宁眼皮颤了颤,看向她身后的少女,眼睛哭得红了一片,脸色苍白。
这是她的亲生女儿!
“外祖母,您误会了。”颜明安声音怯弱,急急开口:“母亲派人去找了,他们说姐姐可能是杀猪女,十里八乡都夸她手艺好。母亲说还不确定,等过两日,她亲自去查看。”
一句‘杀猪女’,惊得门口的宾客都瞪大了眼睛,不由看向长公主身边的少女。
“原来是个杀猪女!”
“难怪威远侯夫人不去认,是上不得台面!”
“这么一对比,威远侯夫人养大的庶女,明艳大方,诗词歌赋,是才女。”
颜明棠冷笑,这么快就来了吗?
她看向宾客,握紧了拳头,“我是杀猪女又如何,我干干净净,不偷不抢,总比她……”
颜明棠指着颜明安,厉声道:“抢夺旁人的身份,鸠占鹊巢,高高在上又如何,是贼!”
“说得好!”长公主拍拍她的肩膀,原本以为她怯弱,未曾想到还有如此刚烈的一面。
长公主目光冷厉,在宾客身上梭巡一周,高声道:“我的外孙女自食其力,就算杀猪,也比你们高贵。当今圣上一统江山之前,也是杀猪汉子,一把子力气挥动板锤,杀猪得来的江山!你们比得上吗?”
“倒是你……”长公主说完看向糊涂的赵宁,“人给你送回来了!阿宁,我只问你,你的女儿,认不认?”
“我……”赵氏脸色苍白,看了眼身侧哭得颤抖的女儿,又看向母亲身边孤苦的少女。
手心手背都是肉!
她要怎么选择。
本来都已想好了,等及笄宴后,派人去接亲生女儿回来,对外便说是义女,带回来府里,无人知晓是杀猪女。
自己的颜面、侯府的颜面都保住了!
偏偏母亲此刻将人带回来,安儿怎么办?
“侯爷来了!”
威远侯颜禹大步走来,步步生风,衣袂翻飞,快速走到自己的妻子面前,柔声安慰道:“这是怎么了?今日是大喜的日子,是谁让你伤心,说出来,为夫替你收拾她!”
听闻丈夫温柔的爱护声,赵宁哽咽道:“阿禹,你看……”
赵宁伸手指着颜明棠,偏首不肯去看亲生女儿。
颜明棠低头,不想去看亲生母亲的蠢姿态。颜明安虽说不是嫡女,但还是颜禹的亲生女儿,但与赵宁没有血缘关系。
颜禹宠着爱着,是在情理之中,赵宁不认亲女,宠爱让她女儿孤苦半生的庶女,只能说蠢得无药可救。
“怎么回事?”颜禹声音阴沉,带着为官者的威仪,甚至直视颜明棠。
颜明棠畏惧,脸色煞白,颤着声音开口:“我、我来认亲的,有人去找我,说我母亲杜姨娘故意丢了我。”
“她怨恨我生母夺她丈夫,害得她做不了正妻,所以就在出生的时候,用她的亲生女儿换了我,我才是威远侯府的嫡女。”
颜明棠躲在长公主身后,被亲生父亲的气势吓得浑身发抖,可她的声音不小,门口的宾客都听到了。
威远侯爷颜禹曾与杜家定亲的事情,曾传遍京城。小辈不知情,夫人们都是一清二楚。
后院里腌臜事情,主母们都是身临其境,一时间,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杜姨娘自己做不成正妻,就换了主母的孩子,让自己的女儿成了嫡女,让真正的嫡女成了杀猪女!
多大的仇恨啊,竟然报复在一个孩子身上!
听着少女的话,长公主眸色泛着冷意。
“颜禹,你的家事,我不管,但你的青梅让我的外孙女在外流浪多年,你们颜家怎么给我交代!”
长公主跟随当今皇帝打天下,年轻时也曾拔刀杀敌,气势威仪,无人能比。
颜禹蹙眉,看向颜明棠:“姑娘可有证据?”
“有。”颜明棠无助地看向外祖母。
周妈妈这时站了出来,询问威远侯夫人赵宁:“县主,您可还记得您生产前,长公主给您的孩子打造的银手镯,上面有公主府的徽记。”
她拿出了银手镯,道:“为何这对手镯不在颜明安身上?”
赵宁浑身发抖,被丈夫抱入怀中。颜禹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脊背,无声的安慰让她很快振作起来。
颜禹见妻子眼睛发红,忍不住开口质问道:“岳母为何选择今日带她入门,让阿宁颜面尽失?”
明明可以私下里将人带进门,悄悄解决,为何要闹得这么难看?
“也就是说这个孩子当真是你与阿宁的女儿?”长公主笑了笑,朝颜禹招手,慈爱道:“你过来!”
颜禹松开妻子,三步上前,刚站稳,长公主重重一巴掌甩在颜禹的脸上。
“当年杜家出事,是你跪在我面前求娶阿宁,保证一辈子对她好!转头就联合杜家贱人换了我的外孙女。海誓山盟,情比坚金,都是糊弄人的鬼话!”
骂完颜禹,她又看向赵宁:“我一辈子行善救人,老天爷就这么对我,养了你这么一个蠢货。放着自己受苦的女儿不认,将害你女儿的凶手抱在怀中。见过蠢的,没见过你这么蠢的!”
长公主气的胸口起伏,闻讯赶来的儿媳周氏急忙扶着她,“母亲、母亲,消消气。”
颜禹夫妻二人被骂得不敢说话,尤其是颜禹脸上的巴掌印,让他羞恼难当。
颜明安看见父母被压制后,忍不住开口解释:“外祖母,这件事,父亲母亲也是刚知道的,正在商量去接姐姐回来。不如您先进府,慢慢商议此事。”
话刚说完,长公主喊道:“周妈妈!”
周妈妈点头,走上前,反手一巴掌扇了过去,低声道:“长公主与侯爷县主说话,有你说话的份儿!”
颜明安被打得措手不及,耳边嗡鸣。
赵宁急忙去扶住女儿,厉声呵斥周妈妈:“你算什么东西!你怎么敢打我颜家的女儿,这件事是杜姨娘的错,与一个孩子有什么关系?她没有伤害过明棠,自小心性善良,反而是你、颜明棠!”
她扭头看向自己的亲生女儿,目露怨恨:“你为何要选今日过来?你明明知道我颜家今日办事,宾客临门,故意上门挑衅,如此咄咄逼人!”
“你给我闭嘴!”长公主气得眼前发黑,讥讽道:“我上辈子丧尽天良,这辈子做你娘!如此冥顽不灵,你不怪人家换了你女儿,却怪你亲生女儿今日找上门!”
长公主站不稳,气到后退一步,颜明棠急忙去搀扶她,“您莫生气,我不认了。我、我回去,您千万不能有事。”
颜明棠突然觉得恶心,前世自己怎么就偏偏要讨赵宁欢心!
她垂眸遮掩眼中冷笑,迅速调整好心绪,再抬眸时神色冷淡,问道:“颜夫人,您既然知道我在哪里,为何不去认我?我既然知道母亲在何处,为何不能上门认亲?”
赵宁看着眼前咄咄逼人的孩子,再看她身边哭得难以自制的女儿,心中疼痛难抑,忍不住道:“还没回来便这般欺负人,你让我如何认你?”
饶是颜明棠做好了准备,也被这句话激得说不出话了,眼泪落下来。
“我欺负谁了?”颜明棠心中的委屈爆发出来,“你明明知道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不但不认,反而在这里给她办及笄宴,那你可曾想起来,今日也是我的十五岁生辰?”
“我站在这里,是想问一句,我是不是你的女儿?如果是,你若认我,我留下,若不认,我可以走。”
“你看看她穿的衣裳,华贵精致,我呢?”
颜明棠解开身上狐裘的丝带,露出半身泥泞的布衣,含恨道:“我才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是你带我来到这个世上。你以为我愿意来吗?你生我的时候,问过我答不答应?”
“如今你说我欺负人、我只想问问我的亲生母亲,可曾记得今日是我的生辰,站在你身边的姑娘应该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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