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成瘾

今天是个好日子,六六大顺,适合卖萌,适合矫情,适合做着高考前的垂死挣扎。


六月初总有一种躁动又紧张的情绪,因为高考将至,因为毕业盛行,因为火辣辣的夏天就要淹没在热浪中了。

想起去年的我们,想起黑板右上角那个 像写在挂历上的倒计时。因为高考,学校提前放了一周的假,我们几个人最后正滑稽地讨论滴定中点的选定时,门外大妈已经开始吆喝收购废纸了。教室很乱,记忆里那好像是二班最乱的样子,从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给那个有洁癖的老师留下的最后纪念了。

去年,我就那样,傻乎乎的,随着毕业班的高三浪一直荡啊荡,荡到了去年的今天,好像也没有想太多。那时的梦想还是学医,那时想去的省份还是山东,那时喜欢的还是像狗屎一样的鸭子。

时间没有困住我们任何人。我们只需要坐在一起,一坐就是一天,一坐就坐到了红绿灯都休息的傍晚。没有华灯初上,只有星星点灯。那时,连小区里的塑料假草都被绿光打得很有生机。那时,因为目标明确,所以无所畏惧。天高海阔任你飞。但也是后来才知道,其实我们所有人都在晦明变化的日子里妥协着,前进着。

无一例外。


空间里高中同学在晒着毕业照,截屏着好妹妹“不说再见”的歌词,大学助班发表着毕业留言的日志,有人重复着青春与套路,有人秀着男票闺蜜的生日。但在最近的时间里,人们总爱说着一年前的字眼,然后随手转发一条为学弟学妹高考祈福的消息。我们绞尽脑汁去回忆当年的风和日丽,到头来却只剩下一段段苍白的叙述。

有人转发了自己去年的说说,当时还在宽慰自己。中国有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路足够宽也足够多,高考并不是一个终点,认真走下去就是希望。后来他也来到雨城,成为曾经我外院班里一枚受宠的男娃。

还有那个勉强称得上是陪我从小学走到高中的同学,在大学里有人称呼他为羊驼,觉得很搞笑。在新的世界里遇见了新的人,也就被赋予了另外一种形象,随之而来的一种昵称,让听到的人都会觉得很幸福。


还没长大的人们总是喜欢仓促地为青春下一个定义,然后过早地埋葬,祭奠自己的青春。喜欢说:

深夜饮酒,杯子碰在一起,都是青春破碎的声音。

嗯,只是现在酒还未斟满,让我们起身敬酒,先干了这杯。来来来,还有一杯。

那就这样吧,相信明日的考生早已进入了深睡眠状态,祝最好的他们做个好梦。孔庙祈福。

一条老街

无奈祭奠成瘾,虽不是祭奠整个青春,却也在祭奠曾拥有过的最好的时光。但想来最好的时光向来都是过去式。所有的美好都是经历者的繁华。

莉莉爸爸说

祝你无论怎样,活得尽兴,能在喜欢的城市里打撸吹风,不枉此行。

不枉此行。说得多好。

那么接下来

只希望六月不要那么躁。

不然我会疯掉的。


这第一个夏天,要记得对我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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