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字如面·书世界 征文
陌生女人——《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素未谋面的陌生女人:
你好!
读了你的信,我向暗恋了四年的他表白了。
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再不说就永远没有机会了吧。或许不是没机会,是我想抓住最后的机会。我不想像你,临死才说出爱,那一切都来不及了。
你来不及等他回应你,来不及让他偿还你深沉的爱,来不及听到他或许会有的忏悔和内疚。或许这些你都不在意,你爱得那样自我,那样自由,你可以独自承受一辈子暗恋的酸甜苦辣。但我不行,我抱着万分之一的侥幸,万一他也能喜欢上我呢?
呵呵,我真傻。说实话,我的告白只是为了破釜沉舟,给自己一个不再自欺欺人的新的开始。我的告白只是为了自己。
我想这一生我都不会忘记那个不知阴晴的中午,我在教学楼顶层的阳台上等着他,视死如归,最后一搏。
我忽然想起自己暗恋他的那些事。偷偷把带有亲笔祝福语的生日蛋糕放在他的抽屉里,只希望像是一场意外似的被他发现我的爱;雨天为他没打伞的女朋友撑伞,一直送回家,只为了能和他接触过的一切再靠近一点点;为了能在晚自习后遇见他,有意把车停在他回家的必经之路,假装检查轮胎,却总也等不到他;知道他学习差,尽管自己并不优异,但仍特意把整理好的高考笔记本送给他……
我和你同病相怜,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导自演一场兵荒马乱的战役。
他来了,穿着一件白色夹克,我只听脚步声就能认出他,我甚至能毫不费力地感觉到他的气息,这四年来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我的头埋得很低,低到脖子和地面水平。他的影倒映在光洁如镜的白瓷砖上,我想看但不敢,我能想象到他痞痞的笑。
我开始心跳加速,比跑了八百米还要快速的心跳,止不住的心慌意乱。却又隐约生出一丝丝幸福,他为我而来,第一次。
“找我干嘛?”他开口了。
“……”我害怕到舌头打结,楼下寥寥数人也数不清。耳鸣得厉害,只能听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背得滚瓜烂熟的台词一句也说不上。
“我喜欢你……告诉你是想让你知道你很优秀,你不是一无是处,你可以变成更好的自己,不要再让爱你的人为你担心了……我说完了,你走吧。”我用尽全身力气说出写了四年的情话。我深吸一口气,仍控制不了全身颤抖。
他似乎正要走向我,似乎开口说了什么,但我已经精疲力竭,亦或许是我还是不敢直面他的拒绝,至少留给我最后的幻想。我还是怯懦的。
我第一次吼了他,“你走啊!”然后,他真的走了。
我蹲下身哭了,委屈、轻松、不舍……千头万绪,但终于结束了这场长达四年的孤独的马拉松。
是啊,我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他不会喜欢我,初中不会,高中不会,以后也不会。
或许你会好奇,我和他还是朋友吗?
当然不是!暗恋他时不是,表白后更不会是。
从此,我不需要再千方百计地走进他,真好,我又是我自己了。
只是有一天,我正一个人在食堂吃着老干妈炒饭,刷着朋友圈,突然对话框收到一条信息。
是他的!那一秒,我没有欣喜若狂,平静地点开对话框,“在干嘛呢?”
“吃饭。”我回复得那样自然而然,不用挖空心思,真好。第一次和他平视,对等,而不是低到尘埃里。
“哦,突然想到你。”我猜不到他发这条信息的潜台词,但再也不用猜,真好。
“好的。你也好好吃饭。”没有话题,就此打住。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最简单,最真心的祝福。
最后,嘿,陌生女人,谢谢你给我勇气,结束这场没有结果的暗恋。愿你在天堂仍是那个对爱赤城的你!
一个普通高三女生
2017年11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