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的一望无际并不让人产生开阔感
相反
天地在视线内一览无余
荒凉而单一
似乎世界的范围只有可见的几公里
那就是全部
这导致孤独和压迫感
我患上了严重的生物钟紊乱
日复一日
同行的人建议我想办法弄点帮助睡眠的药
但当地医院的大夫告诉我
他们没有这种药
这里从来没有
他说最近的地方也在库车
我有点纳闷
这里的人从来都不需要吗
怎么心理那样健康？
每天在试图入睡的努力中 看到窗外渐渐明亮
白天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坐着越野车穿行于大漠
傍晚才回到营地
我的任务是所有人当中最重的
其它人只是在需要时提供配合
我需要不停的和人说话讨论
和协商
在三四天后
知道我很久没睡的同伴纷纷尝试替换让我休息
但是他们无法接过这个任务
他们会语结
会卡壳
不知道接下来做什么
我对牛羊肉的兴趣 看起来远不如同行的北京同胞
因而饮食也出现了问题
很多时候觉得脑子似乎已经睡了
但仍然被一群人围绕着交谈、
当我在轮胎塔里木河边上的一颗胡杨树下休息时
一个当地人走上前指着远处的山告诉我
开车两个小时
翻过那座山
就是一个水草丰茂之地
有成群的牛羊
和好客的新疆姑娘
那个地方叫巴音布鲁克
当时我们所处的地方几乎放眼都是荒漠和沙丘
但这些话起了作用
因为知道在不远处存在这那样一个充满希望和生机的地方
因为一份期待
世界竟然重新变得鲜活
巴音布鲁克的流水清澈
密布着长满了新鲜嫩草的河滩
和缓缓移动的羊群
天空碧蓝如洗
远处的雪山闪闪发光
维吾尔族姑娘古丽
在我停留期间 几次来玩
并带来了当地的甜瓜
临行前最后一晚
回到房间
同伴告诉我
古丽曾经在这里等了好久
刚走一会
她给我带来了帽子做纪念
并且非要亲手交给我
一顶船型的帽子
上面有精致的花纹
但我几乎不带帽子
摸着起伏的绣线
还是挺温暖的
这顶帽子现在 还在
女儿曾经带着它在我面前跳舞
世界可能离我们很远
但是巴音布鲁克就在我们身边
——翻过山
就是一个水草丰茂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