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开始写作的训练,今天,是我在简书网上完成每天千字任务的第二天。上午在工作的时候想到了一个点子:一直都喜欢一些作家写的人物描写,为什么自己不试着写一下呢?
《三体》里罗辑通过自己脑中细致的想象和描写虚构出他的挚爱,最终也找到了这个真实的女孩。还有一个电影,说的是一个国税稽查员生活中总是听见一种旁白说的是自己下面要做的事情,事无巨细的一种预言一样,最终旁白让他知道他会在一个时间点去世,他觉得那是一个作家在书写他余下的人生,最终他居然找到了这个作家。那是个神经兮兮的女作家,写出的东西平实而震撼,他哀求作家不要结束主角的生命也就是不要结束他的生命,作家被这个从自己手稿里走出来的男人吓傻了,她自责自己曾经那么努力的塑造一个人物又那么无情的杀死ta,“有多少?”她问自己的助手,“我杀了多少?”
一个虚构出来的人物需要多少笔墨多少文字才能让它有生命,有个词“活脱儿”,一个虚构的人物要活脱儿的在纸上生活快乐痛苦乃至死亡。
这简直是门艺术。
写完:这简直是门艺术。这句话,我把它单列了一行,它停在那里,像一个休止符一样,突然就想这样结束这篇文字,觉得这一小段话很完整,就这么结束挺好的。我从来都很看重我写的文字,虽然我的字写的烂透了,但是我写过的文字,哪怕是个短信,只要时间充裕我都会认真的校对,保证没有错字,而且会不止一次的看它,不仅仅是为了检查,好像是为了欣赏,可是这文字过段时间再翻看,就不再欣赏了反而对自己这种自恋的态度有些尴尬。所以我父亲是对的,我确实有当个作家的潜质。这么想好像有些嘚瑟,好像自己多有本事一样。那么我就当一个我父亲心中的作家吧,这就不算嘚瑟了。
继续嘚瑟:描写一个人物:
比方说我斜对面的一个湖南妹子,准确的说是益阳人,湖南的城市多半带个阳字,益阳浏阳邵阳衡阳岳阳……,这是个经常被叫做妹子的女生,虽然她已经有一个2岁的儿子了,身形是南方女孩普遍的纤细结实,有偏黑的皮肤和宽宽的额头。眉毛淡淡的让人觉得眼睛周围有点单调,眼睛的轮廓是圆圆的,所以眼神里好像总是有些惊讶。依然是南方女孩那种小小的鼻子,不过比较尖,不带眼镜的时候看上去很机灵。嘴唇确实是个很特别的部分,又小又厚,上下唇几乎是一样的厚度,小小的而且嘴唇下面还有一个浅浅的窝儿,因为下面有个很有肉感的下巴,那下巴明明是尖的可是也肉肉的,有了这样一个嘴巴,这个年轻的母亲并不太严肃了,表情里捎带上了一点无辜和天真,如果不经常皱眉的话,这算是一张娃娃脸。为什么提皱眉这件事呢,因为她说话的表情很丰富,要不断的皱眉和挤眼睛还有脖子肩膀的不间断配合,她讲的基本上是湖南通用的一种南方普通话,低语速的话外地人能听懂,而本地人一听就知道她不是长沙人。湖南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很快但不算连贯,那并不是竹筒倒豆子的感觉,而是像一颗掉到玻璃板上的玻璃弹球,落地的时候干脆轻利,弹起的时候带着一种惯性的韵脚。跟着她的句调你就像是坐在扁担挑着的筐里,有悠悠荡荡的意思,不时的还要加快提高,有时是一个很长的转音,一个字被悠的很长很长。终于想到一个贴切的比喻:溜溜球,句子中的代词名词动词副词等等一个一个被溜溜球悠出去,有的悠的行程很短一弹一弹的;有的字眼却被悠出去很远好像要抛弃了一样但是又一下子给拉回来还是回到这个句子里,这就是听这个湖南妹子说话的感觉。她现在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低着头翻阅图纸,眼神专注安静。现在的她一定想不到坐在斜对面的那个手指在键盘上翻飞的我在绞尽脑汁的描写她,11月的长沙已经有些冷了,她穿着夸张的米色羽绒服,这种季节里安安静静的坐在电脑前是最觉得冷的。所以有长发的女生多半都是把头发散着的,她的头发不算很长,曾经是那种及肩的发式如今任由它生长,已经算是长发了。发尾烫过不太整齐的卷曲着,挡住宽额头的留海明显是应该修剪了,已经越过整个眉毛不时挡住眼睛了。她似乎没有在乎这些,还是翻动着图纸和预算书不时用计算器算些什么,这就是她的工作,她是我们造价事务所的造价师。这是工程行业里面女生最多的一个职业,想做好也并不轻松。她的工位在靠窗的第二个位置,办公室有40个平方左右,正中间用九章办公桌拼成一个长方形孤岛的样子,现在这个岛两侧坐着6个人,都是这间办公室的员工。
这段描写告一段落,原来描写是门手艺来的,重看了几遍觉得自己的言辞还是没什么特点,依赖比喻和排比显得挺畏首畏尾,面部特征描写缺乏信心害怕用肯定明晰的句子,第一次写的时候用了三次“看上去让人觉得”这种句式,自己都觉得粗鄙赶紧改了。打心眼里喜欢海明威的理念:文字只要平实有感染力讲述的是人生的真实就是好的文字,所以我现在写东西也尽量不用那些华丽或晦涩的词,比喻也尽量接地气些。描写要平实有感染力,情节呢?最近看的小说有《霍乱时期的爱情》《百年孤独》,对人物和场景历史背景近乎事无巨细的描述,甚至有点神经质的大段大段铺垫,然后情节出现,或是一个短短的自然段,有时只是个简单的句子,将主人公和读者的世界翻天覆地。这种近乎自虐的阅读体验之后,我对加西亚.马尔克斯这个拉美世界来的刽子手产生了斯德哥尔摩式的仰慕。你看你看我码字的本事还是很幼稚的,总是喜欢使用大量定语组成一个长句字,好像只有这样才是在写作一样。看!我的句子多长!这是一句话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