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科大快到了,下车的往门口换!”719公交上,售票员操着一口西安方言喊道。在坐了一次最挤的公交后我到了科大,之后便在这呆了三年。而三年里我也明白,世界上没有最挤的公交,只有更挤的公交——如果你生活在科大。
那时候我想到了初中时挤班车的场景,当然每次被挤的没有人形的时候,我都会想起初中挤车的场景。当时无论多挤,我也不觉得挤。唯一让我吃惊的就是,车的质量太好了。要不然一个限乘30人的车挤了60人,怎么还可以在陡峭的山路上狂奔,而且从来不撒娇。后来想我为什么从来不觉得车挤。大概是因为车太少,如果挤不上去那是你只能抱怨运气不好。就那么几辆车,你挤不上去的结果只有一个,你没车坐。这也说明在没有那么多选择的时候,人是不会矫情的。如果没挤上车,你的选择有两个,一是:不坐了,明天再挤。二是:坐11号车去。当然对于我来说不去上学是不可能的,当时我的脑子里还没有逃课这个概念,迟到也是不可能的,如果请假,那也必须要十万火急十万事,比如你上厕所没带纸,也没人给你送纸。虽然现在逃课,迟到是家常便饭,那时确实视他们为洪水猛兽。所以在我挤不上去的时候,我都会选择11号。而在很多的时候,我就不会去挤,直接选择11号,然后经过十几里路去上学。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因为天生就不喜欢挤,谁知道呢?我有时候会觉得
经历了最挤的班车,挤了最挤的公交,自己一定要有自己的车,可是又会想到那个时候会不会都挤不上路。
谈及公交,我不由得想起我在719上的一段经历。那是在一个春意盎然的午后,我带完家教坐上719往回走,那天的公交不那么挤。车外的喇叭声像一阵阵美妙的音乐,阳光温和的抚摸着世界,所有的东西都在懒洋洋的迎合着阳光的抚摸。一切事那么的和谐美好。而那时我心情也是那么的美好。我隐约觉得,有什么好事要发生了。事实上就是有好事发生了,在一阵凉风抚摸我的脸颊之后,我的鼻子感受到了一股幽香,我无法描述那种香味。只觉得自己在哪以瞬间没有了质量,然后随风着。当我重新获得质量以后,我嗅着气味的方向找去。视线在人与人之间狭小的缝隙穿梭,突然什么东西一下把视线吸过去了。我极力的想收回视线,但它已经失控。在经过几次努力自后,我决定我要放弃了,因为我的努力于事无补。有些事不是努力就有用的,就连成功学告诉你的也是努力就有可能成功,而不是努力了就会成功。
当我决定不再去试图控制我的视线之后,我就由着它去。之后它给我传回了美妙的画面。这也说明,有些时候不要老想着去控制什么,即使他是你自己的东西。当你放任他自由的时候,他会给你美好。
那么画面里面到底是什么呢?透过缝隙,那是一条白色裙子,沿着裙子往上你能看见一颗谁汪汪的大眼睛,乌黑的头发,白皙的脸。而缝隙里给能看见的都只能看见一点。但就这一点我已经有了生理上的冲动,心跳加速,脸色发红,当然还有全身充血。我多么想挤上去,一把拨开人群,于是我就冲上去一把拨开人群,在那一刹那,她全身暴露在我的视线里,经过大脑的判断:她的皮肤多白一分就太白,载黑一分则太黑。她的眼睛再大一点则太大,稍小一点则太小。她的身高,再高一豪则太高,稍低一丝则太低。她的她的头发再黑一点则太黑,再浅一点则太浅。在长一点则太长,稍短一点则太短。她的五官,你只要动那么丁点就失去和谐。所有的东西是那么恰到好处,而又是那么恰到好处的组合在一起。而在那一刻我没有生理上的冲动,完全没有,只是静静的站着,默默的看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最美的东西不会给你生理上的冲动,而会让你静止不动。当我在回复生理上的机能的时候,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要是目光会留下痕迹并且是黑色的话,那么她的白裙子和白皙的皮肤就成了黑色。而她站在黑夜里也会和黑夜融为一体。在我发现大家都在看她的时候我觉得,不能让他们看。因为我发现司机师傅也在一直盯着后视镜,为了不出车祸,当然也怕她被看黑了。我很不想让其他人看,但我有没有办法不让其他人看。其实事实就是这样,很多时候我们想的事好多,但我们就是没办法完成,有些时候是因为无能为力,有些时候是因为自己太怂。
就这样我没办法阻止大家看她的时候,我就只能让大家看,我也跟着大家一起看。而在无心里默默的祈祷,希望司机不要忘了开车。那除了给二天的新闻写头条之外,还会让我觉得红颜是祸水。而我祈祷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不希望这么美的女子是祸水。而最后司机没有让我失望,安全到达科大。只是路上在没有停车,当然这不能怪司机,因为一路都没有人愿意下去。这也不能怪这些人,要是她不再科大下车的话,我也愿意一直坐下去。
下车以后,我发现她手里拉着一个箱子。于是我上前一把夺过箱子,挺起胸膛说,挺重的吧?我帮你拉。她看着我微微一笑,铜铃般的嗓子震动一下:谢谢。然后我们边走边聊,直到送她回宿舍。具体说了什么,我都已经忘记。当时听到听到他的声音,我一直思考的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动听的声音。所以就忘记了声音要表达的意思。而这也说明当你注重形式的时候,往往容易忽视内容。只记得当她上楼后,我在楼下咒骂了好久,为什么男生不能进女生公寓。庆幸的是,我们互留了电话,每天都会发发短信,打打电话。会在阳光明媚的午后去湖畔晒晒太阳;会在草长出嫩芽的时候放放风筝;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看星空;会在心血来潮的时候上上自习,也会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吵吵架;会在寂寞的夜晚里相拥入眠,也会在见不到的时候相互思念。就这样一直到了现在,我觉得很舒服,她觉得很美好,我们都觉得要一直这样下去。
故事就是这样,当然事实不是这样。事实是在下车之后她确实拉了一个箱子,但我没有去帮她拉,所以就也没有之后的事。就这样只是跟我在走路的时候看见了美女一样,在目光跟着她们走了一段之后。各走各的路。
而其实车上的经历也是不存在的,一切都是我想象出来的。要不我怎么会说不出那个女子长什么样呢?
而我写这个的意图就是,每个人在坐车的时候,都会在某一站上来一个人,你觉得她美,她觉得你很好,然后你们一起坐到共同的目的地;或者她先上的车,你在某一站上来,同样她觉得你很好,她觉得你很美,然后你们坐到了共同的目的地一起下车;又或者在某一站,在你等车的时候,也有那么一个人在等车,你看了她一眼,她看了你一眼,你觉得她很美,她觉得你很好,然后你们一起坐上车到达了共同的目的地。至于是不是刚好下了雨,是不是刚好她没带伞,而你刚好有一把伞,那都无关紧要,生活不是在拍偶像剧。而不管那个人现在出没出现,总会出现,出现了就珍惜,没出现也不要着急。
这样故事也许没有发生,也许每天都发生在这公交之中。
写到这感觉挺奇怪的,本来要想说说这要挤死人的公交,却编了这么一个还不算很悲哀的故事。其实觉得公交也没这么挤,不管挤不挤,它总归是带着我们出入这个地方,带我们离开,又带我们回来。所以还是感谢一下719,感谢336,感谢267,感谢那些载载着我们出去又载我们回来的公交。感谢你在我着急等车的时候不来,在我要回学校晚点名的时候,你却拉满了人硬生生的把我丢下。当然最感谢,你带我出去看看这个世界,看完了又送我回家。
当你换个角度,本来很挤的东西其实并不是那么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