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也不知是几点了,海边的这块地块不同别处,少了一份即便是夜晚,依旧是灯红酒绿、热闹繁盛的场景。
毕竟这里的城市化没有完全完善,来到这里的多是一些游客,海边自然也有不少饭馆、旅馆,只是到了晚上,全部变得安静下来。
或许是里面的人累了、疲了,在享受一天的欢愉和工作后,早早进入到了梦乡。
……
离海越来越远了,周围也越来越静了,月光下,透出两道行走着的身影。
紫苑跟在张大妈身后,大妈的姓是方才告诉她的,略表诚意,犹豫了片刻,她也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可对于张大妈来说,她认为这只是名,不是姓,毕竟百家姓中,没有人姓紫。
对此紫苑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解释。
走在公路上,紫苑的一双美目,紧盯着张大妈,同时也警惕的环顾着四周,对偶尔来往的车辆,一栋栋建筑多了几分好奇,只是更多的,还是对来到陌生环境而感到的不安。
张大妈走在前方,听着身后紫苑轻微的脚步声,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心疼,虽然正值夏季,但晚上光着脚走路还是会有一股凉意的,更何况在他眼中,对方只一个弱女子,只是刚才多次要求背那少女时,少女淡漠的拒绝也让她无可奈何。
扫视了一下自己,有些脏兮兮的,张大妈也只能苦笑,毕竟姑娘家的爱干净,去背人家会弄脏她的衣服吧……
两个人默默的走着,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时间就这样过了很久,张大妈的步伐终于停了下来,而思索着什么的紫苑则是差些撞到了张大妈,脸上难得的热了一下,后退了几步,略微有些不知所措。
“有些简陋,丫头不要介意啊。”张大妈注意力不在刚才那件事上,而是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有些黯然,低声喃喃了几句,推开了大门,随后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率先走了进去。
尽量让自己的心绪平稳了些,紫苑才开始观察起眼前的小木屋。
说破旧但也算不上,只是略小了些,差不多只有三十平方米左右,处在这种偏僻的地段,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人注意,而且比起这个,更像是家乡的建筑风格,不过,那只会让某某人的心情更糟吧……
暂时甩开了这些想法,紫苑才规规矩矩的走了进去,每跨一步,尽显风彩,不似风华绝代,却是优美动人,冷艳冰霜,又显露了她一贯的风格。
这丫头真是俏丽……大妈看着看着,露出笑容。
轻步踏进了屋内,紫苑立即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那些从未见过的东西一件件的罗列在那里,好像每件东西都有不同的用处,顿了顿后,她才压下了这种感觉。
似乎早就习惯了用平淡、冷漠的目光去看待一切,所以无论是多么重要奇异的事在她面前,也会变得普通,如同真正的普通,那一份表现的心情,或许是伪装,又或许是真正的真实。
这,是她过去的碎片……
紫苑的拘谨被细心的张大妈察觉到了,她想得很明白,一个小姑娘这么晚去一个陌生人家里,哪怕自己也是个女的,也总有些担忧的,有些害怕的,说难听些吧,就是防着她……
脱下了手套,放下了布袋,张大妈笑着走了过去,想要牵她的手……
“别碰我!”
紫苑后退几步,像是条件反射一样,怒斥了一声,冷冷的望着张大妈,充满了寒意,让大妈有些摸不着头脑。
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怔了一会儿,张大妈苦涩一笑,难道还是嫌自己脏?看着紫苑惊恐的样子,冷漠的双眼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不安,娇躯微颤着,透出一点令人发不起怒火的无助。
她还是个孩子,好像经历过什么痛苦的事,对她产生了不小的影响啊,可怜的丫头……张大妈轻叹一声,踱着脚步越过紫苑,将门关了起来,此时,屋内稍微暖和了些。
或许是感到自己的行为有点过了,紫苑深呼吸了一下,随即又低下了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银牙紧咬着下唇,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
说过要忘记过去的,怎么这么快就现出原形了,这女人对我不错,而且还有利用价值,还不能和她翻脸的,怎么办,怎么办……
这丫头……看到紫苑站在那里,注视着地面,弦月眉挤成了“川”字形,内心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张大妈反倒觉得愉悦,那是一种赏心悦目,也是打趣,感到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很可爱,多年不曾有的母爱瞬时涌上了心头。
“她的父母应该急坏了吧。”张大妈轻声说着,神色也变得低落起来,她想到了自己,想到了过去,想到了今天,想到了记忆中的某个人。
没有打扰紫苑内心的纠结,而是将放下的布袋放到了角落,那角落里有很多不同的瓶瓶罐罐,在这屋子里却显得自然,井然有序的堆放在了一起。
随后,向着厨房走去。
整个屋子不过两室一厅,已经是很拥挤了,所谓的厨房也不过是“大厅”墙角的一些煤气灶、砂锅之类的东西而已,大妈见紫苑仍是老样子,摇了摇头,开始准备起晚饭,不过这分量,却是三人……
直至过了许久,紫苑才抬起了头,惶恐的张望了下四周,发现张大妈在忙着什么,才暗自松了口气,像是逃避开了什么,面色又变得平静,悄悄地走到了大妈身后,盯着那煤气引起的火焰,内心又是一阵好奇,但表面上却还是一成不变。
她不好意思问,也不会去问,更不喜欢去问,只是静静的站在大妈身后,看着大妈古怪的行为——将火上的一个圆凹形的物体中,放入了一些水,然后等水沸腾后,扔入了一些白色,个头小鼓鼓的东西。稍微睁大了眼睛,可怎么想也不明白这是在做什么。
直到一阵食物的清香f弥漫在空气中,紫苑轻嗅了嗅,才明白了始末,并将这个场面牢牢的记在了脑子里。
“饿了?”大妈早察觉到了身后的紫苑,又下了几个饺子后,回头热切的问道,一点也没有因刚才的事而产生隔阂。
“嗯。”紫苑随口应了声,未几,才发觉有些失态,红着脸快速跑躲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