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不惑,四十的门槛就在眼前,而惑亦多。
一天的时间不经意就过去了,是日子过得好了吗?
一个孩子不声不响的拒绝回答你任何问题,是脱离了青春吗?
一群人在等着美好的明天,是今天缥缈了吗?
生活的可预测和不可预测总这样让人有了更多的迷惑。
静下仔细看看自己可预测的日子:那样的一成不变,早晨的闹铃声将还在梦境游历的你拖回到现实世界,接着是急行军的式的洗漱和早餐,已经在路上了,不知道自己早上吃的是什么,家人一早的忙碌就这样抛在了脚步声之后。三分钟2公里,这是到单位的时间和长度。一头扎进了作业堆里,一天的陀螺就这样转了起来。直到晚8点半钟后回到家,10分钟的洗漱,看孩子再学一会,上床,拿出手机,这个现代的鸦片呀,怎么才能让它早点安息呢?一天的日子在深夜11点钟后才被梦境代替。
我的头发白了许多,在焦虑什么呢?
不知道女儿能学得怎样,父母生活的真的还好吗,不知道在这远离故乡的地方能生活的怎样,房子能在什么时候买好呢,这是我的归宿吗,这里的人在怎么活着,我怎么去更好的活着,或过别人的生活,或真实的过自己的生活,担心什么呢,明年是什么样子的,今年能有什么样的收获,这个人是我的朋友吗,这个人怎么会这样呢,他或她会哪样吗,他们对我的影响真的那么重要吗,我会给他们带来什么影响,身体还健康吗,那多出来的脂肪怎么去掉,那居高不下的尿酸几时能下来,结石还有吗,头还昏吗,身体还酸痛吗,脚伤会复发吗,妻子身体会越来越好吗,女儿的脾气能改好吗,她能成功减肥吗,她怎么看这个世界,她的心地还善良吗,她会关心别人吗,她能帮助别人吗,她遇到困难怎么办,她会坦然面对失败和成功吗,她真的会长大吗,她的未来自己能把控吗,工资会涨吗,物价会飞吗,这个世界会一直这样和平下去吗,突发的事件怎么去应对,还有什么要想的呢。
那些梦想还在吗,还会用灯泡去孵化小鸡吗,还会用石头敲打河冰吗,还会去拆开电器吗,还会去想着学编程吗,还会把电脑玩得飞转吗,还会梦想一天有自制的冰箱、自制的汽车、自制的自行车、自制的发装置、自制的房子吗,还会去寻找那个属于我与妻子的有山有水的屋子,还会想起张岱笔下的湖心亭、金山夜戏吗,还会想云南的小屋吗,还会想那一天我真的能改变这个世界吗,哪怕一个最小的发明。
我也想,当一天我退休时,毫无羁绊的带着妻子看世界,一辆能负担得起的房车,一身轻装,走到想待的地方,就停下来,看完了,就走。一定要看尽这世界的四季风雨,一定要看尽世界的真善美假丑恶。那一天我们都走不动了,就在那走不动的地儿住下来,一起慢慢老去。
我也怕,有一天还没退休就疾病缠身,那就现在,想走就走,要回就回,有能力去的地方都去一下,有能力做的事就做一下,有能力帮的人就帮一下,有能力玩的就玩一下,各种人等都要交流一下,各种态度都要体验一下,各种食物都要品尝一下,各种情绪都要发泄一下,各种痛苦都要感受一下,各种喜悦都要暴发一下。每一天,都能笑着睡着,每一刻,都能自得一下。
我也愿,我认识的每一个人都是生活的艺术家,知道可喜、可怒、可叹、可恨。
日子还是一直不停的过下去,时间还是那样的快。
我也知,人生还有那么多的想法,那么的期许,那么多的缺憾,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事,那么多的天气,那么多白云,那么多的远方在等着。
佛也说,一念放下,万般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