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想,我把书和纸一齐交给K让她帮我转送老色鬼。这所医院在寸土寸金的新加坡只有一栋,但除了我所在的这间单人病房,无论去哪里我都需要K的指引。
K的细心和真诚让我暗自嫉妒,我想和她一样,心安地生活在一座城市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做着自己喜欢的事,但我似乎又知道,其实这世界上哪里都是一样的,一个城市接着另一个城市,总有好人与坏人,恰巧,像我这类人群,在哪里都是多余的。
想到这里,我突然间笑了,从小城市到新加坡又怎么样呢,这里的人不过是换了副皮囊,说着不同的语言,城市换了副面貌,其余的,没有什么改变。
就连我也一样吧。或许在心底里,我根本不愿意认为自己是有病的,我为什么有病?
因为我与常人不同。思考的模式不同,对待事物的方法不同,因此我有病。即使我常常觉得可笑至极,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换句话说,
有谁愿意听一个精神病患者的话呢?我说的全部都贴上标签,全部都是疯言疯语。
在这番百转千回的思考中,我沉沉地睡去了。做梦,才是我最喜欢的事。
我又来到了那座木屋,最近连绵的春雨浸透了梁木,散发出别样的清新味道,我管它叫青的味道。
时雨在二楼的阳台上向我打招呼,他挥着手,露出笑容,我清楚的看到他眼角的那颗痣,在雨后初晴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我提着裙子飞快的向他跑过去,穿过满是堆积杂物的一楼,顺着吱吱呀呀的梯子往上爬。
他在接口出伸出了手,我笑着借他的力一跃而上。不由分说,我环着他的腰抱紧,他的肩膀微微动了一下,反抱住了我。在多少个日日夜夜里,他都是这样,给我一个拥抱,比千万句劝慰好听的话实用得多。
一阵幽默的寒暄后,时雨同我说,刚巧在图书馆借了几本书想着要和我一起看我便来了,他把我按在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本《莫儿的门》,房间里的灯光有些阴暗,他点起蜡烛顿时一片清亮,推开书桌前的百叶窗,恰巧远处海上的灯塔也亮起了灯,刷刷的投来晃如白昼的光。
时雨在我旁边坐下,靠在我的肩上,他说
“我好想养只狗啊。你喜欢狗吗?”轻轻的呼吸拍打在我的耳边,我闻到他身上玫瑰花的气息。
“喜欢。我超级喜欢。”我傻乎乎地笑。手快速地翻完了书的前言,我一向不看前言。
“那我们养一只贵宾吧!我可以教他跳舞!”时雨的眼睛亮了起来,我觉得比蜡烛的火焰还要亮,他的眼睛是星星做的。
“好啊,我喜欢看你跳拉丁。”时雨最喜欢的事就是在绵绵的雨里扬着头跳舞,他的热情与欢乐与雨水全部融在一起,他似乎永远都没有哀愁,确切地说,如果没有遇上我,他永远都没有哀愁。
“我踩点踩的准,你不许拒绝我邀请你跳舞。”又来了,每次都是这样,我抗拒舞蹈他,不依不饶。
“养狗你想叫他什么名字?”转移话题是我常用的手段,他每次都中招。
“叫……麦迪!”他开心地说。每次看见他笑我也会笑,因为我知道他是发自内心的笑,因为我对他的绝对信任。
绝对信任。
“好啊,我要先做一个狗屋。”我双手合十撑在桌面上,他开心地吻我的额头,这次是百合花的味道。
梦醒了,醒得很突兀。原因是护士长和K正在检查我头上包扎的伤口。
“嗯,可以的,马上可以拆绷带。”我听得懂基本的英语。护士长皮肤很差,连上一点一点坑坑洼洼,眼睛下的雀斑也十分瞩目,衬之一油光发亮的额头。
我别过头。
K和护士长又谈了一会儿,说实话,我唯一不喜欢K的地方就是她身上的香水味。
那香水味我叫做晕车的感觉。
她们终于起身要出去拿药,我叫住了K问她
“有一本书叫做莫儿的门吧,你能帮我借到吗?”
K似乎有些疑问,但也答应了。
“好的,你看过这本书?怎么突然想起来……”
“没有,做梦梦见的。”K不说话,轻轻地关上了门。
时雨和我一起坐在病床上,他说“K很可爱呢。你要尊重她才是。”
我缩回被子里,“是是是,好好好。”
时雨知道我没有生气,笑着在我的床柜上摆上了几朵花。我闻到了,有玫瑰,舒心的笑,便又坐起来朝他说“就你最讨厌。”脸上却是灿烂的笑。
想到时雨感觉很开心呢。那些光看文不给点喜欢写评论的我要画个圈圈诅咒你们!我要认识每个关注我的人啊。日常求喜欢!!求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