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5月16日,距一开始写的文字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我一直在故意的拖延时间,或者是离开现实世界去谈诗与远方。木青似乎对此已经失去了兴趣,她经常说自己是三分钟热度,后来我才明白,原来她是三分钟换一个热度。所以在我为这个故事绞尽脑汁的同时,她还在不停的出题目,我开始“双线”甚至“三线”作战,比二战时的德国还要忙。幸好,防线还没崩溃,而她的热度,我相信是不会停下的。
天气热了起来,而我无处可去,每天我守着电脑和书桌,按时做饭与吃饭,这就是所有的日子。只要网络信号不断,我的日子可以无止境的蔓延下去。木青从来不这样,她的生活永远需要新鲜感,她对世界的好奇心没有边界,她成天穿梭在这个城市之中,永远有值得她去看和感知的东西。我不知道对于我们俩而言,各自世界里的时间究竟谁快谁慢。理论上,我能看到太阳的影子在书桌前一点点的变化,感觉到每个夜晚因为静谧而带来的些许耳鸣,所以我的时间应该更长。但是我每天沉浸在看不完的书和写不完的故事里,按时起身看看远方,释放被茶水憋的肿胀的膀胱,变着花样的买菜,按固定的程序做饭,却又忙碌之极,感觉时间飞逝。而木青按固定的节奏上班下班,打酱油耗时间,这么说她的时间应该短一些,因为无趣。但是她比鱼的7秒记性好不了多少,手机就在一尺之内却经常看不到消息,随便“消失”就是一两个小时。我经常会想,与她“失联”的时间她去了哪里,是不是另一个空间?在那里,她的好奇心无限蔓延,她可以拥有双重甚至多重的生活。这么想的时候,我就觉得她的时间会比我长很多……
我被这个问题搞乱了脑子,如果拿这样的问题去问她,她肯定会抛给我一个白眼,没有丝毫想要探讨的想法。
我的时间是静止的,我对外面的世界毫无兴趣,我惧怕看到人群。我知道在可以预见的将来,每个日子都是基本重复的,没太多变化。我经常能看到自己所想要的日子就像日本的动画片那里样,一片静谧,水滴从竹筒里以固定的节奏落下,掉在桶中,然后又弹起。我厌倦了网上的热门和新闻,我对明星八卦名人诽闻坊间谣传公知骂仗毫无兴趣,这也许就是被人们常说的“暮气”。
木青的时间是流动的,如同她的人一样。如果没有在睡觉,我相信她的大脑运转也会跟不上眼睛所看到的。她会在几分钟的时间里决定半年之后的一次出行,也会用几秒钟推翻几个月的结论。我抱着她时抚摸她额头上皮肤下面头骨之间似乎隐藏的空隙,我想她这也算“开天眼”了,否则哪里来的这么多的精力与奇思妙想。我只有紧紧抱着她的时候才知道她不会走开,即便如此,我也经常会在睡梦中莫名的身体抖动一次,把她也吓醒,只能更紧紧的搂住她,生怕失去。奇怪的是她也会这样,也许是因为她走过太远的路,那些路上的经历偶尔在梦里重现吧。
木青看到我写下这些后,很严肃的约我谈话,认为我在刻意的夸大我和她之间的“三观不合”,居心不良,如果再这样下去,有必要进行深刻的反思和检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对于她的这些批评,我进行了有理有据有节的回应,小心翼翼的措辞,以便有不良反应。我说我之所以写下这些,是想让自己深刻认识我人生的无聊与沉闷,反衬她作为女主的精彩和多姿。更何况,作为一部不知道何时才可以结束的小说或者文字,你要相信我有化腐朽为神奇化价值观冲突为瑟瑟和谐的能力云云。经过这样一番惊心动魄的交锋,不对,应该说是灵魂对话,我抹了把脑门儿上的汗,才得以睡去。
在这个世界上,我本就多疑的性格让我日渐不相信很多东西,我远离人群。但在受够了永远灰色的天空和毫无变化的四季之后,我其实有些羡慕木青的世界。我希望日子是鲜艳的,有绿色,有红色,有斑斓的色彩,风在流动,时间流动,我和木青也在流动。我和她可以身处不知名的地方,但是阳光刺眼,花朵盛开,水流清澈,她一直都笑着。我想和木青走过分明的四季,在可以吹破琉璃瓦的春风里奔跑,将我的皮肤也吹的黑一些,免得让木青被比下去(先让我难得的在肤色上骄傲一次)。在不停的流汗的夏天里躲在葡萄架下做自己人生的“吃瓜群众”,知了死命的叫,雨水汹涌,但都在别处。秋天的天空无比的近,夜晚凉爽,拉着木青的手在路灯的陪伴下看电影回来。冬天要有酒,各种的酒,以及羊肉,口中要呼出白气,雪要在手心里融化,但在房顶上停留。
在每个日子的背后,我都想写一段文字,用一笔一划或者QWERT输入法的转换,看它们跳跃而出,然后Ctrl+S的保存,在计算机的代码里,它们是二进制的形式,得以存在。
但在未来,这每个日子,会是什么样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