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趣

昨天,工会主席对一个游泳教练说:“你明年有开班教游泳告诉我一声!”主席说:“我想自己练一下仰泳,不知道怎么就会沉下去。”我从小就会游泳,对时常驰骋在球场的主席竟然不会游泳,表示怀疑:“主席,你真得不会游泳?”他非常坦诚地说:“真的,真的!”

说起游泳,思绪一下回到了几十年前。那时,我还只是个小屁孩。松源河蜿蜒流淌过我们竹山村。清澈见底的河水,有些地势高处哗哗哗的流着,在大石头处激跃起白花花的水花;在平坦的地方,安静的潺潺流过。河边的大块石头,是天然的洗衣台。洗衣服时,在干净的河水里,把衣服在水中挥舞几下,肥皂水就会快速的冲流而走。被单洗好时,两个人互相帮忙着各抓一头,往相反方向使劲卷起,水成片成片流下渐而滴滴答答最终一滴水也没有了,把那被单拧成麻花一样瘦小。小孩子们喜欢在一块一块的形状各异的石头上来回跨越。小孩子们也喜欢卷着裤腿,穿着凉鞋,拿着簸箕在河里抓小鱼,捡小溪螺!

我们村头的那段河流,有一个较深的水潭。到了中午十分,水潭成为了孩子们的天然游泳池。男孩,女孩,六、七岁到十七、八岁的都有。大男孩穿着裤衩,光着膀子;女孩们穿着短袖短裤;更小的小孩子则光着屁股。一大群几十个孩子有说有笑,文静的就游游泳,调皮的打水仗,勇敢的从高高的河岸往潭里跳。水潭里,水花四溅、戏水的笑声,跳入水的“扑通扑通”声,混杂在一起。阳光灿烂的下午,水潭热闹得沸腾了!

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到那水潭下水游泳。我们年龄虽小,却不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主。我们很有自知之明,胆小怕事、脚踏实地趴在浅浅的河边,手按在河里的石头上,昂起头来,踢踢腿,转过身去,看看自己踢起的高高水花升起又落到水中,心中充满了戏水的愉悦。循序渐进,等我们与水有了无数次亲密之后,就跃跃欲试到不那么浅的地方,叫姐姐抱住我的腰。姐姐抱着我的腰,我就高枕无忧地双手像两支船桨一样不停地划着,腿也同时奋力扑腾着。姐姐抱着我,不停地鼓励着我:“嗯!就这样!有点会了!”姐姐有时放松一点手,看我也没有沉下去,内心涌起了“名师出高徒”的喜悦,欢叫着“我小妹会游了!”

可是没有依傍的话,我还是没有胆儿独自游去。依然在浅水边戏耍。有一天,河流里流来了几根一米长左右的木头。木头很干,浮在水面上。我灵机一动,单手抱住一根木头,有了勇气游到深一点的地方。另一只手,奋力划着,腿像青蛙一样往后踢啊踢。忽然,感觉轻松了很多。漂浮的木头成为了我的老师,抱着木头的我可以自由自在的游了,就这样,我学会了游泳。自从那一天之后,我就悠然自得、其乐无穷地游泳了!

有一次的夜晚,我们几个姐妹还有在我家住的群英,突发奇想:睡觉前去河里游泳泡个凉再去睡觉。说干就干,我们出发了!皎洁的月光,洒在整个村庄上。我们经过一段石砌路,路在月光下清晰可见!路边的稻田里,此起彼伏的蛙声一片。稻田里有人拿着手电筒在田埂上行走,也许他们是看稻田水是否充足,也许是拿了手剪夹泥鳅。走过石砌路,我们下了水。身子浸泡在水里凉爽爽的,在水里游几下。月光下,水面波光粼粼。河边的柳树,在微风下轻轻摇曳着。真是富有诗情画意的夜晚!我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切。我漂浮仰泳,不要怎么划动手脚,悠然自得地躺在水面上,看着天上繁星密布,看着天上明亮的月光,柔和的洒落在水面、在河岸的柳树上,周围的一切朦朦胧胧,听取蛙声一片!我陶醉在这样的环境里,久久的身轻如燕地躺在水面上,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内心也像这个世界一样静谧,却又一点也不觉得孤单寂寞!美好的夜晚,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记忆里!

每年夏天,天气晴朗的下午。我和村头的小孩子如晓琼、素君,还有我姐和金銮、火姿、小菏、小女妹妹都在水潭里度过一两个小时的快乐时光。在水里不仅凉快,还很有伴有趣。村头的水潭给了我们无穷无尽的快乐,是我们快乐童年的乐园!

现在的家长视孩子如掌上明珠,整日不离左右,层层管理部门都担心有意外发生,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不能到河里游泳。现在河流里的水潭已经不见小孩子的身影。我们少年时,热闹非凡的水潭中午快乐时光已经不见了踪影。那个时候的我们,几乎人人会游泳。城里的小孩子都到游泳池里游泳,乡下的孩子们整天躲在家里,没有了戏水的快乐,也没有了下水游泳的技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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