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乌鸦正名

农村流传着一句老话:“乌鸦落在猪身上,看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大意是说有的人只看到别人的缺点看不到自己的缺点。最早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还小,并不理解这话里的深意,我只知道乌鸦浑身漆黑,叫声凄厉,令人厌恶。   

村里的人们忌讳乌鸦的到来,说什么“乌鸦头上过,无灾必有祸。”“乌鸦叫,祸事到。”在人们心目中,乌鸦是一种不吉利的鸟,要是有人说些担忧话,就被人讽刺为“乌鸦嘴”,有些词语对乌鸦也含有偏见,比如“乌合之众”、“爱屋及乌”、“天下乌鸦一般黑”等。 

后来上了学,学过了《乌鸦喝水》的故事之后,我发觉乌鸦可是一种聪明的鸟,有人说这故事是杜撰的。据加拿大麦吉尔大学动物行为学家路易斯·莱菲伯弗尔证实,乌鸦智力与狗相当。在日本,十字路口常能看到,红灯亮时,乌鸦把核桃放到停止的车轮下;绿灯亮了,车子把核桃碾碎,乌鸦便飞下来享受美食。秋季,乌鸦还会藏些核桃,等冬季再找出来吃,记忆力相当好;音乐课上,老师教我们唱《小乌鸦爱妈妈》,通过乌鸦反哺的故事,启迪人们孝敬父母。

可能在人们心中,黑色象征着终结,天黑代表一天的结束,人们也就把黑色的乌鸦当做是凶兆的象征,即使是没有凶兆,“枯藤老树昏鸦”这样的描写中,也会让人联想到一种凄凉的场景。那些拙劣的书画也称为“涂鸦之作”,可在外国人心中,乌鸦却是神圣的,加拿大称乌鸦是指引者,是它把远古时代遭遇洪水灾害幸存的加拿大人指引到陆地,找到幸存的女人,种族得以繁衍;英国称乌鸦是守护神,尤其英国王室以乌鸦为宝贝,政府负担开支,在塔内饲养乌鸦;在北欧,乌鸦是思想和记忆的化身,斯里兰卡视乌鸦为神鸟,人鸦和平共处......中国只有一个民族崇拜乌鸦,那就是满族人,据说,清太祖努尔哈赤在与明军的交战中,曾发生危险,一群乌鸦飞来,遮住了他的身体,才躲过一劫;多尔衮也有类似的经历,所以满人非常崇拜乌鸦。     

细想起来,乌鸦只是一种普普通通的鸟,因为它自身的颜色和聒噪、粗劣、单调而又凄厉的叫声使得人们产生主观上的好恶,因常在腐臭的东西周围盘旋,给人留下不愉快的感觉,其实它代表不了吉凶,一切都是人们的心态臆想。 

东北版《二十四节气歌》写道:立春阳气转,雨水沿河边,惊蛰乌鸦叫,谷雨种大田......你看,一年之计在于春,这春天可是在乌鸦的叫声中款款而来的,从这点上说,乌鸦也算是春天的使者呢。       

乌鸦是无辜的,我为乌鸦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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