酢浆草,乍一看到,就把“酢”读成“炸”,然后就联想到炸酱面,仿佛是个资深吃货。后来和很多人说起,秀才认字读半边,他们也很自然把这个字读成“zha ”音,其实这“酢”字读音为“cu ”。酢浆草,俗称酸酸草、酸咪草、三叶草,“酢”字通“醋”,读音就来自于它的酸醋味。
酢浆草是很普通、很平常的小草,有三片心型小叶,开黄色或红色小花,成片生长在田垄头、水渠边或背阴的山坡上。城市里最常见的是红花酢浆草,它们既可以布置于花 坛、花境,又适于大片栽植作为地被植物和隙地丛植。它们极易栽种,在向阳、温暖、湿润的环境里,会自我繁殖,迅速的长成一大片,因此我们经常可看见公园、花坛、绿地有大片红花酢浆草,阳光明媚的春日,看到草地上开了一大片粉红色温柔的小花,心情非常舒畅。不记得我的阳台花盆里,什么时候开始有红花酢浆草的。大概某次挖来的园泥里有酢浆草的种球,于是它们就在我们阳台花盆里自我繁衍,生生不息。
酢浆草是一种球根植物,品种繁多,花色艳丽,种植占地少,莳养容易,继多肉之后,近年有很多人迷上酢浆草种植。花痴如我,就没禁住诱惑,收了两种酢浆草的种球,一玫红一亮黄,初秋播种,它们会在冬天的太阳下开花,于是我的冬日阳台就有了一抹春色。这些品种的酢浆草也是极易种植的,入夏休眠后收了种球,和花友分享交换,是件很欢乐的事情。我比较头疼的是野草一样的红花酢浆草,它的自我繁殖能力实在太过强大,几乎每个花盆里都有它的身影,你把它拔了,过几天又长出来一批,就算你把它连根拔起,总也清理不完土里细碎的小种球,几场雨一下,花盆的角落里又冒出三片心型的小叶子,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它们肆无忌惮地生长,自然会抢夺更多的营养,其他花儿就被这粉色小花给淹没了,最后诺大个花盆里,只剩这三叶草了。要想把这些红花酢浆草都清除干净,需要换掉阳台花盆所有的土,这费时费力又费钱的活儿,我是不愿意干的,况且这红花酢浆草除了喜欢侵城略地,还是挺可爱的,你不用搭理它,也能开出漂亮的花儿。
前不久,在扶雅读书群里聊天时,不知怎么地说到酢浆草,有书友提到林清玄的《平常茶非常道》这本书里曾写过酢浆草煮起来可以当茶喝,他自己也尝试过,味道不错。原来酢浆草除了观赏,还能入茶,这一发现让我很新奇,特地去百度上搜索了林清玄的文章,发现林清玄《平常茶,非常道》里面的故事写道酢浆草可做菜做汤,也能做茶,而度娘说酢浆草清热利湿,止咳祛痰,解毒消肿,是一味良药。于是我就心念念的要在什么时候也煮茶来尝一尝。这个周末逢着雨天,没有别的活动安排,只在家里整理家务,在阳台上莳花弄草,那就来煮一锅酢浆草茶吧。随意在花盆里拔一把红花酢浆草,清水洗尽,连花带叶带茎放在奶锅里煮,煮开了加了点冰糖,觉得差不多了就关了火。把奶锅里的草叶滤掉,倒了一杯一尝,果然没辜负酢浆草这个名字,酸酸的,是一种不同于橘子、柠檬、酸梅的酸,带点草的清香,味道可以接受,加了冰糖就更好喝了。
林清玄的文章里还说到,酢浆草茶可以冰镇起来,是台湾人喜欢的解暑茶饮。我喝了一杯,正寻思着奶锅里那些茶汤带些给朋友尝尝,再把剩下的装进瓶子里冰镇起来,天热慢慢喝。一回头,发现奶锅空了,原来先生不知道这锅里是啥,洗碗的时候顺手倒了。哎,这个缺心眼的男人,刚才不是让他也尝过一口吗?罢了,反正花盆里红花酢浆草还多着呢,想喝,就拔点再煮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