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时代(一)

相信不少朋友看到这个题目,会以为我又升级白金了。嘿嘿,恭喜你,想错了。
之所以会用这个题目,是因为昨晚我看了王小波的《黄金时代》。

不同的是,他是写城市知青下乡的经历,而我,是写农村娃进城打工的故事。

相同的是,我们笔下的主角,都是荷尔蒙分泌旺盛的年轻人。所描绘的,都是社会底层群体灵与肉的碰撞!

打工仔的爱情,不在山坡,就在下铺!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初中辍学后,先在家修理了几年地球,就随着南下打工的洪流,流落到珠三角的一个小镇。进了一间小塑胶厂,开始了打工生涯。

塑胶厂座落在山脚下一个破旧的院子里,十多台啤机,挤在一间铁皮大厂房。旁边几间盖着石棉瓦的小黑屋,是我们的食堂和宿舍。

厂子小,工人也不多,加上老板,勉强够一个排。两班倒,没有节假日,只有白天和黑夜,每天重复着三点一线的日子。厂子小,也有小的好处,比如,只要跟看门老头说一声,可以随便带人进来。

由于没有办暂住证,轻易不敢出远门。除了偶尔会窜到厂子后面的小山上溜达几圈,绝大部分时间的娱乐,就是坐在厂门口,和工友们评点对面电子厂上下班的妹纸。


那可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真的都是妹纸,还都是18—23岁的妹纸。年龄太小人家不敢招,稍微大点又不要。

电子厂是我们做梦都想进的工厂,据说里面的男工,都有几个女朋友。这让我们这群单身狗羡慕不已,却又无计可施。电子厂不招男工,能进去的,都是有关系的人。

塑胶厂二十多条好汉,除了老板,就只有强子有女朋友。听说强子之前也在电子厂上班,由于得罪了领班,被开除了没地方去,才进塑胶厂。

那天我下晚班回来,累得不行,迷迷糊糊就在上铺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下铺传来男女小声说话的声音。听声音,男的是强子,女的应该是他女朋友吧。

这小子今天请假不上班,原来是找女朋友去了。

就听见女的说,不要,上铺有人睡觉呢。

强子说,没事,他睡得跟死猪一样。

然后可能就开始亲嘴啦,我隐约听见了牙齿互相撞击的声音。

不一会儿,床开始摇晃起来,我躺在上面,动都不敢动!

我知道,此刻我必须睡得跟个死猪一样……

这是我出生十八年以来,第一次感受人类的真诚互动。伴随着压抑的呻吟,粗重的喘息,床铺摇晃的越来越厉害……

此刻的我,就像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孤舟,只能任由一种叫欲望的东西,支起我的桅杆,迅速撑起小帐篷。


漫长的十多分钟终于过去了,一切又风平浪静。透过眯缝的双眼,我看见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子,从花布床帘里钻出来,对着我挂在床头的小镜子,开始梳头。她长发及腰,高高的胸脯还在上下起伏,面若桃花,那叫一个迷人。

糟了,她朝我看过来了,赶紧闭眼装睡。我不确定她发现我偷看她没,可以肯定的是,她绝对看到了我的帐篷。

好不容易等她和强子离开,我才松了口气,翻了个身,想继续睡,却没了一丝睡意。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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