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笔记|武松原来这么不正经

文:莠子 原创作品,如转载请联系作者授权。

武松落草之前,正值壮年二十四五岁,血气方刚,尚未婚配,虽然干得也是打架斗殴的勾当,却凡事之中,都带着桃花的意思。说不得,有时候也小小的不正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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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与潘金莲,自不必说了。说起来,武松算是极有女人缘的,一眼就被潘金莲看上,进而百般调戏。对于潘金莲的意思,武松应该早猜到了七八分,却装聋作哑,不露声色,非逼到这妇人做出过分的举止,才愤然而去。这一段写得极有意思,虽说二人是叔嫂,原比别人可以亲近些,但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嘛,如若武松总是严防死守,做出一副力保清白节烈的样子,大概潘金莲也就不敢去招惹了。武松偏偏之前做出款款温柔状,这就是一种微妙心理了。

孟州道中,十字坡下,在张青的小酒店里,武松就更不像话了。虽然说老板娘打扮得花枝招展,绿衫红裙的惹人喜欢,也不能上来就问人家丈夫在不在家吧?偏偏武松就是这么问的,这让孙二娘老大不高兴,本来也不差他们“几头牛”做馒头,现在就起了这个心了,这都是武松自找的。再看武松与孙二娘的打斗:孙二娘“脱去绿纱衫儿,解下红娟裙子,赤膊便来把武松轻轻提将起来。”武松呢,则“就势抱住那妇人,把两只手一拘,拘将拢来,当胸前搂住。却把两只腿望那妇人下半截只一挟,压在妇人身上。”这打斗场面就没法看,简直少儿不宜!武松这厮给女人打起架来,实在是太不正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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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打蒋门神一节,也有意思。蒋门神的小妾当垆卖酒,武松前去闹事,不看众多伙计跑堂,偏偏就先从这个蒋的小妾头上开始。先是“不转眼看那妇人”,而后接二连三地戏耍人家,让小妾一遍遍地换酒,还说要让“那妇人下来相伴我吃酒”,这是什么话?叔可忍嫂不可忍啊!你看鲁智深,虽说叫花和尚,到郑屠的肉铺找事儿,也没提家眷什么事儿,不过消遣郑屠一人罢了。武松明明看见蒋门神就在门口树下乘凉,却进店来调戏人家爱妾,真真是有点太过分了。你是打虎英雄便怎地?你要行侠仗义便怎地?就可以这般不正经么?还把人家小妾扔进酒缸里,弄得湿身淋漓,到底是个什么居心。

武松爆发的一节,是在鸳鸯楼——施耐庵就没对武松安好心,为啥非要起这么个名呢?在鸳鸯楼上,张都监说要把养娘玉兰嫁给武松的。武松当时心中必定感激无状,一则因为有人抬爱;二则总算讨上一房媳妇了。所以半夜玉兰在后院大呼有贼,武松才想也不想就冲了进去,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后来血溅鸳鸯楼一节,杀了张都监、张团练、蒋门神,还不忘进内宅,把张都监的老婆、儿女,由其是那个养娘玉兰都杀了。这不是简单泄愤了,武松心里委屈,武松不说:你们不该这么欺骗于俺,俺是真心诚意的只想娶房媳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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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化身行者,单枪匹马直奔二龙山,路见不平,也是因男女之事,可见武松对这事儿特别地敏感。这也难怪,正值青春好年华,却形单影只,连武大郎都能成个家……有时候想想,武松到处惹事生非,是不是没有早成家的缘故?若有个媳妇在家,好好工作,也不会四处喝酒闹事儿;不闹事儿就不会去沧州柴进那儿避难,就不会从景阳岗路过;不从景阳岁路过,就不会逞强喝醉了上山去跟老虎较劲;不打死老虎就不会当什么都头,不用出远门,就可以好好看着哥哥嫂嫂;不替哥哥报仇就不会被发配到孟州,结识了施恩,醉打了蒋门神;不因为打了蒋门神,就不会被人算计,终于逼上梁山……

水浒中的好汉,大都是不近女色的,比如晁盖那样家大业大,却不置妻室;再比如宋江,娶了个如花似玉的阎婆惜,却放在那儿不理不睬,说是在“女色上并不十分要紧”。这些个男人,都跟不食人间烟火似的,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喝酒吃肉,连食色性也的人之本性,都忘记了。倒是武松这一节写得有意思,虽然没有男欢女爱两情相悦,好待也微微地透露了一下适龄男子的正常心理。不正经就不不正经吧,倒是这一点儿不正经,显得更加真实可爱,比之其他人要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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