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记事也。巧逢盛夏,忆经年之往事,又念距毕业仅几日有余,忽怀余大学岁月,慨叹不已,故作文以记之,惟愿岁月不老,人亦不弃。
余名余寝为“不羁阁”,何为不羁?因之有三。
一曰窗外景致之不羁。余寝坐北朝南,常有旭日喷薄朝气勃发之感。寝外高树一棵,长势豪迈,随风劲舞,每观之,便有清新爽快之意,然无鲜美花草可供目之享。室外人常三三两两结伴而过,或大快朵颐,或引吭高歌,身姿放达,不拘一格。
二曰室内布置之不羁。余寝仅几平有余,乃容八人住。室内仅床铺四架,立柜一个,吊扇三叶,床下洗漱品若干,此外略无他物。每八人聚齐,摩肩擦踵,若想取同一物,辙请一旁等候,由此观之,也算锻炼心性,修炼人生。提及余寝之物,则必提吊扇。吊扇者,余寝之至宝也。吊扇无余,无以得光鲜,余无吊扇,无以终夏日。然其亦有弊,夜深寂静,人多安睡,每开之,便轰然作响,余常想:床也?非床也?此乃停机坪是也!
三曰余寝之人不羁。余寝多汇欢快爽朗之人,常两两作伴,三五成群,阔论一天之所闻,见之独到,谈之深切。间或上演奇葩模仿秀,模之精深,仿之入髓。笑声爽朗,穿墙力透,出门数米仍清晰可闻,余寝之标志也。每至完课放学之际,必观短程赛跑之壮景!何哉?答曰,澡堂之地有限,而人无尽也。手提澡篮,口中长啸,脚下如踏风火轮者,必有吾寝之人。余寝某兄曾云:“八百米外设澡堂,五十米外开食堂,汝体育之骄绩,可计日而待矣!”每至深夜,他寝酣然入睡,而余寝尚未停息,磨牙声,梦话声,吃面声,此起彼伏,此消彼长,如白日之情景剧,配合甚好。余多为梦话者,常宣泄所见之不满,中气十足,声势浩大,惊扰余寝之睡眠,他人常坐起惊呼:“打铃耶?起床耶?呜呼!梦话也!”念友人宽宏之大量,谢友人不杀之重恩!
此不羁阁之由来,他阁之不羁,可至此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