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说说一个关于祠堂的话题。话说上个星期我们一家人赶回老家去给舅舅奔丧。这是我长大成人后第一次近距离地感受我们乡下办丧事的风俗,上一次是公公婆婆去世的时候,那时年纪还小,不懂事,也记不得什么了。舅舅的丧事是在外婆家村里祠堂里办的,这个祠堂很大,建得也比较气派,由于没建没几年,角角落落都能透出新意来。它的主要功能就是提供给本村的村民办红白喜事用,相关的一切物品配置得一应俱全,用起来很是方便。舅舅丧事的全过程包括起棺、出殡以及几顿酒饭都集中这个祠堂里办。目睹整个过程后我当时就同父亲说,一个村里有这么一个祠堂确实能给村民带来很大的便利。父亲也表示同意,不过他示意我去看看祠堂边上的功德牌,那里有整个村民摊派和捐赠的名单。毕竟这么气派的祠堂不是凭空就能变出来的,说到底还是村民们集体的力量。据说造的时候每家每户都摊派了,即使是这样最后还是有缺额。这时有一个在外做生意发了财的大老板就表示表示余下不足的部分全部由他一个人来出。话说得豪爽,钱也出得不少,我看功德碑上把这位牛人登记在第一位,捐赠的数额足足有40余万元之多,远远超过了其他普通的村民。可见大家族里真要有这么一两个成功人士确实能解决很多实际的困难问题,我想以前中国乡绅阶层估计就是扮演着这么一个角色,只可惜这个阶层已经从中国社会中彻底绝迹,成为历史的记忆。
当然今天提到外婆家的祠堂,是因为我们老宋家今年也遇到同样的事情——重修祠堂。毕竟外婆村里的祠堂重修我和父亲只是看客,而老宋村的祠堂重建则是要我们有钱的出钱,没钱的也要出钱。昨天表姐夫九根打电话跟父亲通报了老宋村村委重修祠堂的决定。而且他们是说干就干,费用在哪里、祠堂怎么建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他们就直接扒掉了老祠堂,这决心真的够坚决的!那么费用哪里来?于是村委这帮人决定每房每人收800元,我们一家连男带女一共五口,故摊派了4000大洋,这还不包括以后还要自愿捐款的项目。我咋一听到这个数额的时候,差一点没从嘴巴里喷出一句脏话,“凭什么?”因为我们家这一支从父亲上个世纪六几年就进城开始,算到我移民其他省份已经都有四五十年了。实话说,村子在我的心里已经只剩下童年的一些记忆,而且我也不认识村里的任何一个人。为了这么一个远在千里之外,估计有生之年也不大回去的老家祠堂,我们家竟然要交出这么多钱。实在有些心疼!不过父亲对这个却没有抵触情绪,他认为我们也算是有出息的人,如今正是造富乡梓的时候,正是有一份力出一份力,有一份钱出一份钱,尽量把这祠堂给造好,这可是留给子孙后代看的东西,办好了大家脸上也有光。听他这么一说,也确实是这个理。尽管心里还有一些舍不得,但在今天晚上还是把我们的份子钱给交掉了。本以为这也算是一个了结,谁知没过多久又发生了一件令人相当不痛快的事情——婶婶给父亲来了一个电话!
我这位婶婶是我小叔叔的老婆。我父亲兄弟仨人,他排行老大,当年家里没有饭吃,所以父亲早早就出来做事,挣钱养家。也正因为如此,我的两个叔叔才能有条件读完书并在国家恢复高考后顺利地读了大学。我的小叔叔是他们仨人中最有出息的一个,不仅是名牌的财经大学毕业,后来分配在地区人民银行工作,而且还和城里人的婶婶结了婚,其中的境遇到有点类似与现在的“凤凰男”。不过小叔叔并不用背负家族的重担,父亲这一辈人总算也是赶上了改革开放的好时代,总体上来讲大家发展得都不错,无非就是作为老大的父亲少读了几年书,虽然后来自学成才,但人生还是有些遗憾。再说回婶婶,作为城里人的她自然不大瞧得上乡下人的其他亲戚,即使后来大家其实都陆续进了城。在我印象中过去的二三十年中大家其实交往得真得很少,大多数时候都是小叔叔的来去匆匆。还有一件事,让我见识了婶婶的刻薄寡恩。有一年叔叔和婶婶的关系特别不好,差点闹到离婚的边缘。应婶婶的要求,我父亲专门请假到他们那里帮忙劝解,结果不要说吃上一口热菜热饭,就连一口水都没得喝。他们家里堆了好几箱矿泉水只顾自己喝也不知道让让,父亲渴了还要自己找出水壶来烧水喝。末了因为说了两句公道话,反而被婶婶责怪。父亲后来也说,两个人都四十多岁,还像小孩一样不通人情事故,以后他们的事再也不管了。
婶婶因为他们自身条件比较好,所以很看重后一辈子弟的发展与成功,说白一点就是在这个问题上特别好面子。但现在回过头看,她这个好面子可能最终害了我的堂弟。由于我算是很早一批读研究生的人,所以婶婶特别支持堂弟去考研究生,而且还要是北京大学的,总觉得只有这样才能算是压我们一头。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在多年失败后小叔一家选择了让堂弟去澳洲留学。去年堂弟回国算起来也是三十好几的人,而同他当年一起毕业的另外一个堂妹不仅结婚工作多年,而且还从上海发展到了香港,事业蒸蒸日上;而堂弟留学回来寻找工作竟然是不断地考公务员。这个实在是令我大跌眼镜。在我看来如果今日还要混体制,那么当初实在不应该去留学;一个人见识过了广阔的世界,还要退回体制的池塘,这可连井底之蛙都不如了。
那么婶婶打电话给父亲到底所为何事呢?还是这每人八百元修祠堂的摊派费,婶婶觉得贵了。其实她这种态度我早就料到了,只是今年为了叔叔单位里那点破事,老家的人可帮了老大的忙了。叔叔再小气,这点钱总不可能拒绝,不然可就把老家的人给得罪光了。我心情不爽主要还是在于婶婶惯于把父亲当做情绪的垃圾桶,一不满意就打电话给父亲抱怨,而且还在电话对父亲指手划脚,不要这样,不要那样。几兄弟都五六十岁的人了,早就各为一家,自家的主意自家拿就是,父亲也实在没有义务来当这个出气的垃圾桶!
这个晚上就这样因为老家的祠堂和婶婶的电话有些不同寻常,故而提笔乱绉一篇文字,聊作自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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