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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午饭站在食堂外面的露台,看楼下巷道车来车往,正值中午时刻的熙熙攘攘。对面是一块拆迁正待建设的空地,已被围墙圈起,遍地都是翻松的土,还有零星散落的工棚,此时没有人迹。
多年前,我也是在这里上班,在同一个地方吃饭,在同一个露台休闲。那时候,楼下的巷道不是用来停车的,我记得路对面是一排排年代久远的房子,一楼的门面稀稀拉拉卖着各种杂货,道路边上有卖菜和卖水果的,时间太久,记不太清楚了。但我记得对面就是原来的县中医院,我有点头疼脑热就去找中医院的那位朋友看病,虽然他是骨科医生,但他是T先生的同学兼发小,因为一次偶然误听,我爸把中医院叫成了庸医院,我们自然把那位朋友叫成了“庸医”,他也只有无奈受之。
那时候,中医院的这位朋友还没有离婚,但他们冷战,有一次我急性肠炎去他那里打点滴,中午他从家里做了白粥和萝卜干送来我吃,说他和老婆已经六个月没有说话了,听得我心惊肉跳。后来,这位朋友躲不过,被离婚了,从民政局出来,七尺男儿坐在停在外面的摩托车上肆意嚎啕大哭,我听到人家描述这情景也忍不住哭了。
现在,多少年过去了,他也再婚了,再婚的孩子都已经上小学了,老婆是同行,但大大咧咧的性格,再也不和他打冷战。因为各自为生活忙碌,联系少了,但有事的时候还是会第一时间打电话,那次我妈妈脑出血,吓坏了我们所有的人,我一边匆匆赶到广东去,一边和医生朋友打电话,虽然他是骨科医生,对心脑血管疾病一窍不通,但电话打给他,我似乎就很心安,他也会尽全力在自己的人脉圈里咨询讨教最佳方案,给一些建议,说一些安抚的话,事情似乎没有那么可怕了,后来我妈妈通过微创手术,完全康复了,我也不记得给他报平安。
他有事也会给我们打电话,譬如,小儿子上学需要买一只手表,他会来咨询我,如果我给他推荐的款式不合适,他一定就不会再搭理我,我知道,肯定是我推荐的那款贵了。有一次他打电话要我办事,我说没问题后,他补了一句“我有事才找你,有好事的事候我好像就忘记你了,譬如说吃饭的时候,真的很不好意思”,人家都如此坦诚了,还能怎样呢?受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