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沐泽
爽,见信如晤。前几天我被虫子咬了,却不知是何缘故,后腰处几寸长的红肿,总以为是被蚊子咬了,自己抓挠的厉害导致的,可是两三天都不曾结痂,总觉得古怪。今日唐先生说这可能是被隐翅虫咬的,得及时处理,不然皮肤会溃烂。我也不置可否,更不觉得这事会多么严重,你常说我缺乏常识,如今已到了这地步,也就药石无医了。
吃了饭溜完狗,把一切事情忙完才想起去看看医生,因为不知道是否是被隐翅虫咬的,也不知那虫到底厉不厉害,也就不是特别着急。今晚夜静,不想待在家里,想出去走走,本来小玲姐的诊所就在咱们家附近,我还是绕了大半个镇去上面药房拿药,这么多年,我这怪脾气可一点都没变,有一个网友总结的很好“我做事特别有原则,做事的原则只有三个字――看心情”,我觉得说的就是我了。
不知道怎么得,今天就是格外想你!我清楚记得小学的时候老周因为你的功课不合格在课堂上拿你的名字开玩笑,你心里特不平衡,当然,换谁心里都不舒服。可现在,在我的生活里,名字里有个“爽”的人除了你就没有了。我一向是忘事的人,长到现在二十五岁,在这些年里我忘记的事比记着的事多的多,周围的人都说人大概是三岁开始记事,我经常和身边的人吐槽,我感觉我五六七岁才开始记事,还记不牢。不过庆幸的是我们儿时荒诞的生活我还努力记着,也许哪天忘了,你也不得怪罪我。
那时我们在山上竹林躲猫猫、爬坡,枯枝败叶什么的总会被我们弄到程家阿婆院子里,因为这事,也不知道被骂过多少回,可那里就是很好玩。现在回想起来,再也体会不到当时我们为什么会玩的那么嗨!
那时我妈还喜欢上你们家打麻将,现在她也不打了。我仅会的一点麻将还是你教的,记得吗?在之前,我们都是拿麻将垒长城、做水井,把这玩意儿玩成了积木。还记得把我弟叫上之后,我们三人麻将玩的开心极了,当然我始终是输的最多、最没面子的那个。
那时我大姨家花生熟了,我们仨坐车直接跟去她老家,也没和家里人打招呼,那个时候也不是人人背个电话手机的。结果我们下午和大姨一起回来,才知道两家人找人找疯了,后续怎么样了我现在也是不记得了,反正少不了一顿打。
我记着还有很多,可细数的话,却一年比一年少了,可能真的有一天,我只会记得生命里曾出现过这么一个人,而那些荒诞的青春都流逝在风里了。
我也曾和你谈过,我会坦然面对亲人的去世,我记得当时信心满满的说我不会哭,感觉自己看透了生命的本质,自以为自己是个成熟的大人了。可是当老朱发消息告诉我你走了,我还是没绷住,我那时在参加同乡的婚礼,新郎官你也是认识的。我看了那个消息很多遍,最初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心想,“人嘛,固有一死,没准儿哪天我也死了呢?”我把手机揣在怀里,耳边都是大家的欢呼鼓舞掌声祝福,我盯着透明玻璃窗,就这么泪流满面。你知道我的,总会压抑自己的情感,流泪这种事也只会躲起来,一个人慢慢消化。
后来的后来,大家都不再提起你了。
可每次你妈妈回来,看着她我就会想到你,而她看见我也会想到你。你刚走那会儿,她看着我,拉着我的手,问我过得怎么样?工作怎么样?我能看见她眼红红的,有泪在翻涌。我简单的回答,然后几乎是逃一样的离开,我妈旁敲侧击地问过我干嘛走那么快,我妈也注意到她那些小细节。
我不知道为什么逃开,看着她炙热的目光,可能是我怕了。我应该以你的身份安慰她,她曾经也有一个和我这样一般大的女儿。我在想,她每年过节回来看见我,可能都会想,“如果我的女儿没走,也应该有这么高了吧,也应该有男朋友了吧,也应该嫁人了吧!”也真是辛苦她了。
最后同你说个有趣的事,前段时间,我不是做手术嘛!你知道我外婆是佛教信徒,总不自觉的会替我找人算上一卦,习惯了嘛,你也不能因为说不相信或者说封建迷信就指责她,老人家怎么喜欢就怎么做,都随她去。我做完手术回来,她把结果告诉我,原话我记不得了,大概是说我身边有年轻同龄的亡魂这一类的,其他善后的事她们去做了,我就不知了。
我听完就只想到你了,真假我先不管,算命先生怎么知道我有个离世的儿时玩伴同龄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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