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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密谋西川
第二十回 以退为进
1
夜深了，北地的风呼啸的刮着，虽然是六七月的天，还是感觉有一丝冷飕飕的。
漫天的繁星闪耀着，萧维拎着一个酒葫芦，坐在雁门关上，望向那看不见边际的荒漠。
旋开了盖子，喝下一口烈酒，只听见身后铃铛声响起。
萧维也不转头，随手把酒葫芦往旁边一递，苏忆晚接过葫芦，也是一口烈酒喝下。
“破立，这样的星空，我们还能看多久。”苏忆晚也坐了下来，感叹道。
“中原的战火，就要点燃了，在这乱世中，我们真的有立足之地吗？”萧维叹了口气，“西川？西川怎么会那么好进啊。”
“破立，为什么人总会要伤害别人，为什么人总会有离别？为什么会有战争？”苏忆晚笑了笑，叹了一口气道。
“老百姓极力避免战争，因为战争带给人的，只有生离死别。但是那些诸侯，又必须发动战争来夺取更多的资源，巩固自己的地位。可是，这世上，哪会有千秋万代的基业啊。”
“战争是政斗结束以后的收场。政斗无论输赢，总要发动一场战争来收拢人心，乘机进行权利集团的重建和人员调配。等人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顶层利益集团早就已经完成了一次改革了。”萧维缓缓说道，“可是，苦的还是老百姓啊。”
苏忆晚转过身去，背靠着萧维的背，说道，“破立，我能帮你的，我一定会倾我所能帮你。就算背负了一世骂名，我也要把这天下给搅乱。”
“忆晚。”萧维知道苏忆晚对自己的感情，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次日，一行人踏上了回帝都的路。
行不数里，一名小校从雁门关方向疾奔而来，后面还跟着五匹马。
罗曼拨马回头，拦住了小校，小校将事情禀告之后，罗曼兴高采烈的朝着萧维跑来。
“主公！雁门关新任守将聂毅，送来了五匹上等好马！”罗曼惊喜不已。
“罗曼，你笑的那么开心干吗？不就五匹战马吗？”萧维无奈的笑了笑。
“主公！你不知道是哪五匹！”罗曼卖了个关子。
苏忆晚手搭凉棚，一看，也惊喜万分，“聂毅好大的手笔！”
“走！去看看！”能让荆州苏家都赞叹了的，绝对不是普通的马。
萧维走到小校面前，小校连忙翻身下马，“聂将军命小的将这五匹战马送与萧大人，希望萧大人笑纳。”
“《识马谱》天字甲等的天纵紫麒麟！”苏忆晚仔细看清之后，眼睛都瞪大了。
“《识马谱》天字丙等的焚虎！”
“《识马谱》天字戊等的黑云！”
“《识马谱》天字癸等的踏雪乌稚马！”
“《识马谱》地字子等的虎冲！”
“天！聂毅好大的手笔！”苏忆晚眼睛瞪得大大的，“萧维你知道你收了多重的礼！”
萧维看这些马，个个都是上等，也知道价值不菲，但是苏忆晚如此一说，萧维愣了，“多重？”
“五匹马，价值二十万两黄金啊！现在一石粮三百五十文计算的话，大概可以换一百十万石粮草！”罗曼笑道。
萧维沉默了，眉头紧皱，“聂毅，想要干嘛呢？”
“这还不简单，他想搭上你这条线，想让你走走关系，把他调入到朝廷。毕竟，现在边境不安全，调入朝廷是最安全的。”苏忆晚笑道，“二十万两黄金，可以换什么官呢？吏部的吏部司侍郎可是可以买到了噢。”
“公瑾，你怎么看？”萧维笑了笑，转头问袁公瑾道。
“聂毅想要主公留下裴望，协助防守，甚至是打击匈奴，再让主公上下调动下关系，以军功累积，进入朝廷。”袁公瑾牵走虎冲，“这匹马我要了，别和我抢啊。”
“算是我欠聂毅的一个人情吧，裴望，你就留下来，协助聂毅。”萧维转头对着裴望说道，“等聂毅调入朝廷之后，我也会把你调回来的，你放心吧。”
裴望笑了笑，“多谢主公信任，裴望自当肝脑涂地。”说完翻身上马。
“你等等，裴望。”罗曼出声说道，“仲达牵走了黑云，苏姑娘牵走了踏雪乌稚马，主公自然是天纵紫麒麟，这匹，焚虎，你牵走吧！”
“什么？”众人吃惊不已，“你不要？罗曼。”
苏忆晚颇有深意的看了看罗曼，哈哈一笑，“曼爷都那么说了，裴望，你牵走吧！不然曼爷反悔了，你这辈子都可能骑不到天字号的马了啊！哈哈。”
裴望眼中，眼泪忍不住的掉落，“曼爷！”
“别那么矫情，快走吧，我反悔了你就把焚虎还给我！”罗曼不耐烦的说道，“这把丈八蛇矛，也交由你保管，我希望你可以把我的蛇矛，带回朝廷来还给我！”
“曼爷！”裴望狠狠的作了个揖，拿过蛇矛，翻身上了焚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去吧！”罗曼一拍焚虎的屁股，焚虎飞也似的朝着雁门关跑去。
“借花献佛。”袁公瑾看着远去的裴望，笑着对罗曼说道。
“墨阳、裴望、聂毅，主公，这样我们的架构，差不多成型了。”袁仲达悄悄的对着萧维说道。
“少了一个人，管钱的户部。”萧维漫不经心的说道，“等回到帝都之后，我回一次江东，去见下陆蕴。”
罗曼可是耳尖，连忙神秘兮兮的凑过来说，“对对对，我也觉得公瑾老大不小了，是该找个女子好好的过日子了！”
“罗曼！你！”袁公瑾被说了个脸红，苏忆晚哈哈大笑，“曼爷，您这个提议，是极好的，哈哈哈。”
2
“晚儿，萧维要回来了，你怎么看？”郭府中，郭天阳收到线报，说萧维已经启程回朝了。
自己现在虽然是帝都太守，但是萧维却成了自己的副手，郭天阳总感觉有一丝不妥。
“他是你的副手，你应该好好的拉拢他，论军功，你不如他；论属下，你不如他，但是你必须学会用人之道，让萧维心甘情愿的为你效力，这样你的功劳才会比他更高。”司马晚儿看着手中的账本，不由得皱了皱眉。
郭天阳没有注意到司马晚儿皱眉，继续说道，“晚儿，萧维的手下，有个叫袁仲达的，听说内政能力极强，我把他调入我手下，做我的幕僚，你看如何？”
“不可，袁仲达袁公瑾罗曼，是萧维的底线，你莫要动这样的主意。你要是想拉拢萧维分化他们四个人，我可以教你一计，你去请太妃，封袁仲达为吏部令史长，封袁公瑾为谏议大夫，封罗曼为帝都北都尉，这样他们隔开了以后，会慢慢的分化，你再一一击破，你不仅能收服袁仲达，还能收服萧维的谋主和护卫长。”司马晚儿继续看着账本，“天阳，我要去次琴城，账目不对。”
“嗯，好的，你自己要注意安全。”郭天阳说道，“要不要我派守城军护送你去？”
司马晚儿一听，抬起头来，缓缓的说道，“天阳，你要记住，现在你是在搭建自己的权利圈，一定不要让任何人抓住你的把柄，你把朝廷的部队用来护送我，肯定会被御史台的御史大夫参你一本的，现在是关键时候，别节外生枝。”
郭天阳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快，“好，你早去早回。”
“萧维要回来了。”司马瑜喝着茶，对着康辽说道。
“哈哈，司马大人，我就说吧，我没看错人，萧维此人，是我们的重要盟友啊！”康辽一点也没有为辞去吏部尚书令懊恼，相反，极其开心的对着司马瑜说道，“我康辽这辈子，就这个萧维，提拔的好啊！”
“人们说，人走茶凉，可是在官场啊，人还没走呢，茶就凉了。”司马瑜哈哈一笑，“康大人，如今秦家的人被你这样以退为进给推到了前台，那条潜伏在吏部卖官鬻爵的鱼，可是差不多要现身了。”
“至于怎么对付那条鱼，那是荀笠那条老狐狸的事了，可没我什么事了啊。”康辽继续哈哈笑道，“荀笠以为拿到吏部尚书以后，他就可以如日中天了，可是，这可是个烫手的山芋啊。这样古王爷，龙家，朱家把矛头就对准他了。”
“吏部尚书这个位置，可不是普通人可以做的。”司马瑜撇了撇嘴，“康大人在吏部尚书这个位置上，也有二十多年了吧？”
康辽喝了口茶，“天基十五年，拜我为吏部尚书，已经二十五年过去了，我也差不多可以退下来了。哈哈。”
“康大人，你我明人不说暗话，萧维入西川，这件事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做。”司马瑜说道。
“李勤那边，我已经派人去说过了，让他入朝任尚书台左仆射，但是李勤宁可做那边的土皇帝也不愿过来，没办法，只能强行把萧维派过去了。”康辽说道。
“李勤此人，诡计多端，怕萧维不是他对手啊。”司马瑜叹气道。
“如果萧维连李勤都对付不了，怎么能帮我们对付古王爷？”康辽缓缓说道。
“也是。哈哈哈。如今武有萧维，文有晚儿，我们的优势，是十分大的。”司马瑜笑道。
下回：荆州叛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