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回 聚议堂傲子述姻缘

        这个黑大汉,姓牛名大泉,家里是个开肉铺的,家中生活倒也殷实,他和招娣自幼要好,虽然提过几回亲,但招娣的娘家人,为了攀附权贵,硬生生的拆散了这对鸳鸯。后来他被赵环,绑入王府毒打,当时他虽然被蒙着头,但从几声抽泣声中,辨出了招娣的声音,因此他为了不让爱人担心,便始终咬着牙,一声不吭。

  牛大泉虽然身体壮硕,但也受伤不小,他被扔进河沟之后,用牙咬开绳子,爬回了家,足足躺了一个月。

  伤好之后,他依然每日起早贪黑的杀猪,家里给他说过几回亲,他也不同意,只是傻傻的杀猪攒钱,准备将来有了钱,去王府赎招娣出来。

  那夜寿宴,阿梅当众将他和招娣的事情公布于众,被在座的云二姐听到了耳中,她便将此事,记在了心中。

  回山之后,她便留心起了,这对山下的鸳鸯。后来招娣进了大狱,似乎与他断了这份姻缘。云二姐颇为同情,每日留意着二人的动向。直到招娣出狱,住进了华阳城。

  云二姐给这牛大泉托了个梦,在梦境中,将他引到了这座院落。牛大泉是个憨直之人,信以为真,早上起来,早饭都不吃,便回忆着梦中的场景,竟一路摸到了门口。

  牛大泉在门外,一边痛哭一边拍门喊着爱人的名字。招娣听到后大惊失色,赶忙快步开门,二人一见面,便抱头痛哭。

  这招娣本已心灰意冷,但见到自己的这位牛哥,依然对他痴心,顿时情意重燃。二人当即定下了婚约。正好让阿梅赶上了。

  阿梅一听十分高兴,便问他“我看你生的粗粗壮壮,将来会不会欺负我二姐姐啊?”这小伙说道“我要是对她不好,将来长条猪尾巴!”逗得大家红哄堂大笑。

  三天后,一台花轿,接走了满眼热泪的招娣,到了第二年,这招娣还抱着两个胖娃娃,回来拜见三个姐妹。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今天,天还未亮,这偌大的春水庄,上上下下的都忙碌了起来,余折铁和阿毛跳到房顶,拿着拖布在屋顶上擦拭。

  等屋顶都收拾干净了,王爷拿着一把扫帚,清扫着从屋顶,掉落下来的树叶和枯枝,王妃拿着一把水壶,跟在后面慢慢的撒水。

  伯牙和依依变成两只大鸟,清理着树上的黄叶。厨房里早就开了火,叠的几人高的蒸笼热气腾腾,角落里小山般的堆着,刚刚赶集买来的肉菜瓜果,门口放着几个大米袋,八宝翁和咕噜斑正坐在一起,从几个米袋中,一粒粒的挑米。他们将最好的那粒,放在一个小翁中,似乎是给大人物准备的。

      余下的每位也都在忙碌着,或扫地,或整理物品,或搬花弄草,或者拿出好看的衣服,穿在身上,对着镜子左右扭摆。这一切都是为了迎接,一位老奶奶的到来。

  由于新来,余折铁、伯牙、阿毛还有福王夫妻在一起讨论道“这位奶奶,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啊?能令众人这么恭敬。肯定是个法力无边的大神。”于是他们便一起询问,遇到傲子问之,傲子说“她志向高远”;遇到清子问之,清子说她“生机勃勃”;遇到八公问之,八公说她“清虚无为”;遇到子嚣问之,子嚣说她“不怒自威”;遇到咕噜斑问之,咕噜斑说她“内外兼修”

  最后遇到依依师姐问之,依依说道“我修为不高,对奶奶不敢肆意评价,我们每个人对她的评价都不一样。我父亲说她敏锐刚毅,我就觉得她很是慈祥,对我们几个晚辈疼爱有加。她现在的法力并不高,但是我们每个人的修为,都是受了她的点拨,可以说,我们每个人都是她的弟子。等她来了,你们和她聊聊天便知了。”

  福王问道“请问师姐,这位老奶奶有多大年纪了?”依依回道“她自己说修行了五千年,但是我们都觉得,她有万年以上的修为。”众人听完,心中都颇为期待。

  一直到了午后,突然从东南方,刮过来了一阵清爽的凉风,傲子大喜,率众在院中恭候着。只见一朵祥云,从远处飘来。

  接着从天空中,传来一声高喊“大汤圆!小红烧!想死我啦!”然后一团迷雾,笼罩住了春水庄,这时有个声音骂道“老羊头!你下这么大的雾干什么?咱们直接落下去,不就行啦?这四周迷雾腾腾,什么都看不见。一会儿别摔了奶奶。”

  有个声音回道“哪个神仙下凡,不都是雾气腾腾的?不弄点神秘感,人家哪会瞧的起你!”先前的声音道“人家修水先生就不,每次来去,都是低低调调,谁也没有不尊敬他。”后一个声音笑道“那个小神怎能和我比!”先一个声音不服,大声反驳,二人便争论了起来。

      最后有个女子大声斥道“你们两个蠢东西,喋喋不休的争个没完!吵死个人!”后一个声音说道“哎?三妹子,干嘛这般凶恶?老怪,你媳妇儿这般凶恶,老羊我深表同情,过几天你写份休书,我们一起休了她,然后我带着你游遍四大部洲,再重新找几个温柔听话的。”

  先一个声音骂道“你个死羊脑袋胡说什么?要休也是我来休,关你什么事?”女子又怒道“还要什么休书?我现在就走!”先前的声音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被他说乱了!”那些恭敬等待的众人,听到这番对话,哈哈大笑起来。


  最后一个稳重的声音说道“你们几个,怎么还是这么顽皮。恢子,你收了神通。人家都笑话了。”恢子说道“奶奶发话,不敢不从。看我大显神通。哈!吸!”接着就听到了一阵夸张的吸气之声,这团迷雾,渐渐消散,四个身影慢慢的显现了出来。

  站在最中间的,是一头丈许高的黄羊,正在用鼻孔吸着这些云雾,它旁边站着一个身材宽厚的怪物,浓浓的眉毛下,是两只小黑眼珠,两根尖利的白牙从嘴唇两边支出来,一双大手敞开来,活像两个大钳子,显的面目可怖。

  在怪物旁边站着一个妇人,皮肤白细,瓜子脸瘦腰身,头上戴着两支鹿角,上身是个人形,下身是条草黄色的长蛇。这时一个白影,从黄羊的背上跳了下来,是一只三尺来高,通体雪白的无尾狐狸。

  众人上前一步,一起向那狐狸跪拜道“恭迎奶奶。”这狐狸眯着眼睛笑道“孩子们都起来吧。”众人起身,分立两侧。灵狐奶奶见有几副新面孔,便上前问道“原来还有几个新朋友啊,快给我介绍介绍。”

  傲子便将折铁、伯牙、阿毛还有福王夫妇一一介绍给她。奶奶十分喜欢“原来都是凡间来的朋友。这春水庄越来越热闹了。”

  然后灵狐奶奶介绍道“他们是一对夫妻,这位是蝎王,是我们春水庄的好大厨,这位是我们的药医官,我们都叫她三姐。”

  话音刚落,那头黄羊叫道“奶奶,怎么不介绍我啊?我这脚力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啊。”灵狐奶奶笑道“这个家伙我不认识,不介绍也罢。”

  傲子笑道“他是我的兄长元恢,性情幽默。”说完傲子在前面引路,恭敬的将奶奶引向聚贤堂,众人紧随其后。

  恢子在后面叫道“哎?怎么没人理我啊?”咕噜斑回头骂道“自己有腿,不会跟上来?”这恢子便嘴里嘟嘟囔囔的,往前走了几步,它身体硕大,到了门前被小门挡住了去路,无法入内,急的又嚷了起来“这门太小,我进不去!来个人,快快拆了这门,好让我进去喝茶。”

  众人故意不理他,各自就坐。傲子见大家都坐好,便走到门前,笑着深鞠一躬道“小弟恭候兄长!请兄长收了这通天法力,屈尊入室。”傲子说道“你这人很有礼术,是个好人!但是我不认识你啊!”

  傲子看看自己的衣服笑道“兄长又开玩笑了,我是元傲啊。”恢子睁大眼睛问道“你是大汤圆?前几年还圆圆肉肉的,怎么今天就变成葡萄干啦?”

  傲子笑道“最近事情颇多,有些劳累。兄长快快收了神通,一齐就坐,我们慢慢细聊。”傲子言道“好好,看我做法!”然后站在那里,把身子扭了一会儿问道“哎?我当初是怎么变的来着?”然后翻着眼睛,表情夸张的冥思苦想。

  最后他终于恍然大悟,连着打了几个喷嚏之后,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身穿华贵绸缎的英俊公子。只见他将手掌一抖,变出一把折扇,一边扇着风,一边迈着方步,好像在戏台上一般。

  这恢子走了几步,突然呦的一声说道“哎?这怎么有个可爱大王啊?”众人不知道他说的谁,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一看竟是伯牙。

  傲子笑道“他叫伯牙,是修水先生新收的弟子。我们之前都送过礼。哪是什么可爱大王啊?”恢子说道“我想起来了,他就是那个,在百花山中抚琴的神秘人物,你们看他这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脑瓜儿,不叫声可爱,着实的可惜。”

  然后傲子看见福王夫妻,拱手说道“二位想必就是山下,福府王府的王爷和王妃吧。早间年,你们府上每年都会丢失美酒,你们记得吗?”

  福王想起,自打搬来这里后,皇帝赵进,每年在他生日的时候,送来十坛美酒,由于他与赵进有些过节,总是弃之不饮,统统的丢在屋后任它们风吹雨淋,可是每次那十坛美酒,都会不翼而飞,他颇为奇怪,还暗暗派人盯梢,但是几十年来毫无线索。

  既然此刻,被他提起,貌似与他有关。福王笑问道“本人也颇感奇怪。想必恢子师兄,知道下落。”

  恢子摇头说道“哈哈,这事儿,我可不知道,你去问别人吧。”清子轻拍桌子,骂道“你这老羊头怎么每年,都给我送来十坛美酒,原来都是偷来的。”

  恢子哼的一声,将并不理诙子,而是走到余折铁的面前,故意冲他冷笑一声,然后昂着头,从他身前走过,来到了蝎王的跟前。只见他插着腰,怒道“你还在这干什么吗?还不快点做饭去?人家奶奶都饿了!”然后自己的肚子,咕噜咕噜的乱叫。

  蝎王也不理他,和夫人低语了几句,便起身高声说道“今晚吃全羊宴,不爱吃羊肉的,对不起!自己去想办法。”依依拍手笑道“哎呀!哎呀!我最爱羊腿,叔叔一定要给我,焦焦的烤上两条。”蝎王笑道“这里面,就数我依依最乖。叔叔现在就去!你多多的吃!再长高两头!”然后叫上八公,趾高气昂的下去了。

  恢子听见依依调侃自己,便回怼道“你个臭丫头,几年不见,倒学会调侃你诙爷爷啦。你成天凶巴巴的,我看你将来,到哪里去找婆家。”依依歪着头说道“这种事情,我自己会解决,将来定能找个能治你的厉害人物!”

  恢子说道“呦呦呦,一个大姑娘家家,在大厅广众之下谈婚论嫁,羞不羞!”依依歪着头,得意的笑着。

  傲子笑了笑问道“兄长,我给你们去信已久,何故过了半年才来?”恢子坐到他的旁边说道“看了你的书信,奶奶便觉得事态严重,不过呢,也料定你们,能够自行处理。于是让我带着她,访便了四大部洲。因此耽搁了时间。这事我们一会儿再细聊。不过你这个举动,着实的让我生气!”说着用一个手指,在自己的脖子上横着一抹。傲子苦笑了一下。

  灵狐奶奶说道“傲子这也是忧心太重,我们也不能太过怪他。”傲子见诙子对他怒目而视,便端起一碗热茶,敬给了他。“

  诙子接过来茶,冷冷的喝了一口。傲子送过茶后,便转头和奶奶说话。这时诙子突然发现这傲子的头上,有一撮毛发傲然挺立着,左右摇摆着似乎对他很不敬。他顿时大怒,便伸出一根手指,对着这撮毛发,大力的猛攻,这撮毛发在重击之下,重伤不治,倒回了万丛中,诙子这才满意,和众人继续闲谈起来。

  谈话间,春水庄中渐的飘起了饭菜的香味,傲子便恭敬的请奶奶就席,余下众人尾随着,或三或五的坐在一起。

  片刻之后,菜肴摆好,傲子起身刚想讲话,便被诙子按在了椅子上。于是大家便欢笑着,觥筹交错起来。直吃到黄昏,几百个盘子亮如明月,才散了席。

  众人帮衬着收好碗筷后,一起进了聚议堂,待众位都坐好后,这大厅的气氛突然沉寂了下来。

  灵狐奶奶说道“一年前的那场大火,让这万重山,损折了多少生灵?”傲子道“我已编辑成册,请奶奶过目。”说着小问先生拿出一本书册,放在了奶奶面前。

  灵狐奶奶一页页的翻看。竟看了近半个时辰,聚议堂内鸦雀无声,直到看完最后一页。灵狐奶奶叹道“想不到这一场大火,竟然如此严重。”福王夫妻赶忙起身,跪在当中说道“此事是我们的孙儿,赵环一手策划,我们教导无妨,愧对这万重山的百万生灵。”

  灵狐奶奶笑道“二位快起来吧,皇帝夺了你们的兵权,将你软禁在此,让你们奢侈的生活,这全是帝王给你们下了套。换了谁都逃不出这个命运。而且这些纵火的山民当中,还夹杂着不少精灵妖怪。赵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结识他们。所以赵环,只不过是个添了几捆柴的小角色。况且你们并不知道此事,因此那场大火与你们无关,请回座吧。”夫妻二人闻言,惭愧的回到了本座。

  接着灵狐奶奶对傲子说道“你是这万重山的山神,镇守在这里几百年,从没有出过差错,更没有离开过重山一步,可为何会突然擅离职守?此事,你需负个主责。究竟是什么原因,今天你得给大家说个清楚。”

  傲子闻言长叹一声,然后起身跪在大厅当中,说道“启禀奶奶,此事说来话长,请听我细讲。”

  奶奶道“我们今天都无事,你慢慢讲述。”傲子跪了良久,长叹一声说道“此事,关乎着我在凡间的一段的姻缘。此事距今,也有千年之久了。

  那是在我从军之前,还在凡间的江湖中闯荡之事,那一日,我到了一处名曰长洲的地方,那长洲有个桃花镇,镇子里家家户户,皆有习武的传统,话说凑巧,我去的那天,镇上正好开了一个擂台。

  我上前打听,原来是有一家人,在为女儿比武招亲,擂主就是那个待嫁的姑娘。这个姑娘武艺奇高,很多人贪恋她的美色,便上场与之比试。可是这个擂台设了一个多月,上场的人,来来往往不知有多少,但是竟然没有一个人能打败她。我当时求胜心切,没有多想,便跳上了擂台,与她斗在一处。

  结果她不是我的对手,三十多个回合后,便被我击败。我获胜之后,十分的高兴。我想,我本是山中的妖怪,来到人间仅是为了修行,如果和她成婚,一怕耽误自己的修行,二也怕对她不利。于是我便不辞而别,一走了之。

  没想到,那姑娘不知怎的,居然找到了我,我也颇为动心,但是也不好与她明说,便当面回绝了她。我为了让她死心,便一咬牙,趁她不备,飞身远去几万里,因此她再也没有找到过我。

  后来我结束了凡间的兵戎生活,回到了云梦山庄,到了山庄后,我突然对她的思念日深,便施展法力,看她最后的归属,这才发现,那世的她居然一生未嫁,直至孤老而终。

  知道了真相,我追悔莫及,后悔当初的孤傲。于是一直关注着她的转世,记得那世的她,正好投胎为女儿身,于是我便准备等到她成年之后,离开云梦山庄,与她成婚,还了前世欠她的情。

  不料,后来碰到了西洲魈圣,我只得放弃计划。再后来,我接替了虚子,做了这万重山的山神。一直不敢离开,因此便断了这段姻缘。看着她结婚、生子、终老。

  此后她的几世的轮回。我一直在暗暗的观察。直到这一世,她又投胎做了女儿身。无奈,我此时已经不能随便下山,与她再继姻缘了,没办法,我就只能在这山中,暗暗的祝福着她。

  可是她此世命运不好,等她成年后,竟然嫁了一个混账丈夫,经常的在家中责打她,我看着心如刀割,但又无计可施。后来她生了一对龙凤胎,但是那个男人,依然对她拳脚交加。

  我每次见她被责打之后,抱着两个孩子痛哭的样子,十分的痛心。我想还好有两个孩子在身边,那两个孩子十分的乖巧,她也算有个寄托。

  有天夜里,我猛的听到了她,撕心裂肺的哭声,我大惊失色,赶忙起身查看,才发现,她的两个孩子竟然不翼而飞。我见她披着长发,光着脚奔跑呼喊的样子,实在于心不忍,便准备替他找回她失去的孩子。

  我想诙子师兄,得日夜的看护华夫人,可能多有不便。于是便招来了清子,替我暂守万重山。我向他扯了个谎,便下山去找寻两个孩子。

  我想,凭我几千的修为,定能快去快回,可没成想,几个月下来。竟然一无所获。等找到的时候,我也得知万重山发了大火。我顾不得许多,将孩子还给她,然后匆匆回山灭火,但是早就为时已晚。山上烧死了百万的生灵,那把分水斩,也给丢了。不过好在终究失而复得,没有出更大的乱子。这就是以往的经过。希望奶奶和大伙不要怪我。”众人听完连连叹息,有的竟然流下泪来。

  灵狐奶奶听完傲子的讲述,跳到他的身旁,将两只爪子踩在他身上,昂着头说道“孩子,快点起来吧。我错怪你了。这种件事,放在谁的身上,都不能坐视不管的。”

  清子拿来手绢,递给傲子,傲子擦擦泪水,坐回了原位,诙子给他递上了热茶。

  见傲子开始喝茶,诙接着说道“后来我和奶奶听说丢了分水斩,十分的吃惊,我本意要去万重山相助,但是据奶奶分析,此次的危机靠傲子和清子完全可以化解。

  然后奶奶就让我派人暗暗的监视,西域雪主菩萨的动向。果然没过几天,便传来了线报。有二人曾上脊骨山挥洒宫,欲面见菩萨进献这把分水斩。

  而进刀的,正是修水先生和傲子逆徒,铁背苍狼怪。没成想,这雪主菩萨竟然拒绝了二人,二人几番相劝之后,被请出了挥洒宫。

  后来刀被夺回,傲子给我送来了包裹,我查看那残肢,不知道是哪个洞的妖怪。最后奶奶提议,让我带上残肢,走遍北俱泸州。然后我驮着奶奶和友三,第一站便上了脊骨山。”

  众人惊道“原来你们居然去见了那个老魔头。”诙子笑道“我拿来一条树根,将他变成分水斩的模样,背在了背上。见了雪主菩萨,我掏出残肢,当面质问他。这老魔头矢口否认,就这样,我们故意不走,硬生生的在那里白吃白喝了一个月。你们没见,我提出辞行之时,这老怪魔头释重负的样子,好生可笑!要是被他知道我拿条树根,耍了他一个月,不知道做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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