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张西影
夏日的早晨还算清凉,一阵忙碌之后从田园中拎起仪器来到树荫下,从车内捧起一本厚重的书,游魂似荡在这烈日的马路边“悦读”。
在不远的地方有一个西瓜小摊,烈日骄阳下一切都是如此的索然无味,我冷淡地翻看着书本,偶尔用眼神的余光游离那个卖瓜的女人和她身边的小男孩。三轮车上的西瓜遮盖着一块棕红色的麻布,靠近车的尾部支撑着一把大的遮阳伞,伞下摆放着一张四方小桌,一把藤椅,还有几条小矮凳和一个电子秤。
那个不太安分的小男孩一直在那里走动,偶然从地上捡起石子向远处扔去,或者在拨弄一张废纸和一个破旧的铁盒子,不时的做出几个搞怪的鬼脸,偷瞄着走过路过的路人。他的皮肤在烈日映照下显得有些黝黑,那把旧式藤椅与那片伞影似乎就是他们仅有的温存。
时间临近正午偏下,这也是一天中最为闷热的时刻,远处看去,地的表面上出现了一层层波浪,我无心在去翻阅书本,那些突如其来的热气不断地满盈着我的身体,几分难受。
一位身着花红色宽大上衣,涂着艳艳口红摩登类型的老太太来到那个西瓜摊前,"这西瓜多少钱一斤?"那卖瓜女人像似遇见救星一样,急忙回答:"一块五一斤",说着并不断的向老太太推荐着西瓜。那个小男孩用稚嫩的声音说:"这西瓜可是南边的,甜的很。"老太太用手在三轮车上对西瓜拨来拨去,一直在挑剔对比,卖瓜女人总是不厌其烦,可那个小男孩似乎有点厌了,又开始继续拨弄手中的废纸和铁盒。

老太太捡了一个大个的西瓜,付了百元大钞,那卖瓜女人用颤抖的手接过钱对着阳光照了照,又折了折,撇了撇嘴露出弧度,几分激动,几分苦涩。“妈妈!这盒子里有85元零钱找她!”男孩搭了腔,成熟得像个大人,这时,我才注意到男孩手中那个紧捧的铁皮酒盒子是钱包。女人接过酒盒子,将那一百元紧攥在手心,又从铁盒中拿出男孩整理好的85元纸币,数了又数,似乎有点不太舍得。
老太太拎着西瓜走了,卖瓜女人将手心汗湿的100元展开,有些起皱,她小心地抚平上面的褶皱,看了又看,啊!是新出来100的,看这100金字和这个金条多亮啊!“妈妈!给我看看!”这时,我发现了小男孩的喜悦之情是那么天真,他没有任何掩饰,活跃而鲜明......
太阳的光辉好似不在是那么热烈了,柔情地披洒在这个并不太美丽的卖瓜女人身上,让我看见了她脸颊上那透明的汗水和几丝微笑,很明媚,很舒甜,就像夏日的荷花帘影。
母子同心协力,配合默契,那是一种多么幸福的事啊!我心透明,情绪也被这美好幸福细节所感染,面对这对母子,她们就是耀眼的星星,已经成为我日记笔中美丽的画面记录。
我曾经是个瓜农,不是瓜贩子。小时候家里每年种下好几亩西瓜,一到暑假就得和大人一起吃住瓜地,给瓜浇水施肥。瓜季下来,还要用架子车把瓜拉到几十里外的地市或县城换成钱财。我知道种瓜人和卖瓜人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