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以前就一直想写点东西记念下我的老师。陆陆续续地也写了一些我生命中的那些人系列。但总觉得他对我的影响是很深远的,所以不敢贸然下笔,故也就一拖再拖,直到前段时间看到《晨光心语》写的感恩帮过你的人,虽然我不太认为他是帮我,但我还是觉得我是应该写点什么了。
周培发是我去湖北读高中时进高一时的语文老师。那时应该也就二十几岁吧,中等的、略显浑圆的身材。圆圆的脑袋、圆圆的大黑熊猫眼、全身也是圆圆的,总体给人一种敦厚的踏实感。特别是走起路来两个浑圆的臀部随着步伐有节奏的左右摆动,特别像一只胖胖的企鹅。所以我们背地里都叫他周企鹅,实在是憨厚的贴切。
本来我应该也不会和他有密切的接触的。那时我各科成绩都很平均且均不突出,泯然于众人是一个极普通的学生。那时我也没想到要对文字文学感兴趣,他正常的教我正常的学,仅此而己。且那时因了我母亲多病我一直是想学医的。所以我根本也就没把语文特别对待。
但是变化就是猝不及防的来了,记得那时进学校都例行的要写一篇《我所见到的新学校》,大家也都是例行的像记流水账似的把学校大体介绍一遍:哪里是教学楼、哪里是操场、哪里是宿舍……,权当交差应付,我觉得我也是这样的心态交差了事。但讲解作文时他居然把我的作文当范本,说我写的是多么条理清晰、结构严谨、层次分明……,讲的我在下面都觉得:啊!原来写的是如此之好,怎么当初我就没发觉。心想要我再写也是写不出来了的。但我至今不认为是我写的好,而是他讲的好分析的好。至此我也完全没当回事的。我还是沉浸在我想当医生的美好愿望里。
但紧接着的第一次期中考试我又莫名其妙的语文考了一个全年级第一,作文更是夸张的油印出来作为全年级六个班的范本。突然的让我出名的不知所措。
自此他就在我面前不厌其烦地游说说我天生就是学文学的料当作家的料,我假如不从事写作就是浪费了埋没了天赋,说的好像我不学中文语文不好都对不住他对不住这个世界而罪孽深重样。然后就不断地给很多很多文学书籍我看,古今中外应有尽有:三毛、汪国真、席慕容、尤今、路遥、沈从文、林语堂、雨果、屠格涅夫、《红与黑》、《悲惨世界》、《少年维特之烦恼》……。我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我觉得我就误入岐途了样。他为我打开了一个世界让我觉得文字原来也可这样美,但也让我活得更纷繁复杂,内心里有更多别人体会不到的欢乐和忧伤。
当然最实际地就是我在学校名声大震,因了写得一手漂亮的所谓好文章而老师、同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让我确确实实风光无限,引来一众的羡慕。满足了我小小的虚荣心。让我也变得自信开朗起来。要知道我初中时一直是没什么自信不起眼的。可以说我人生最风光的时期就是高中阶段。我觉得大部分的功劳要归功于他这只周企鹅。
他总是对我去谈理想与现实、谈为人、谈物质与精神、谈修养、谈素质……,我总是和他辩论我改变世界他说世界改变我的话题,总是读雨果的:只有物质那是生存,有了精神才是生活……。虽然我到现在还是固执的认为文学毫无用处,连屁都不如。但它确实改变了我的整个人生,让我活得虽丰富却痛苦!
当然他在生活上也照顾我。记得那时他刚成家,住的也是很低矮而窄仄的平房,并且高二高三时他已不教我了。但大部分的周末或他家做了一点好吃的他都会叫我去他家吃饭,他知道我家境贫寒是断断舍不得买好吃的了!我也会去带带他小孩,感觉我们除了师生情更多地是一种亲人的感觉。觉得他更像我的兄长呵护着我!
但是高中一别,已是经年!去年再重新取得联系已分别二三十年了。一晃我已四十多岁他亦五十多岁。他已不在原来的地方教书,找我联系方式也是费了一番周折的。但他问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在写文章吗?坚持写哦,不写浪费了啊!搞得我好像真是稀世旷才样!
但人生里有这样一个把你当宝石的人看待终究也是一件幸福的事。虽然因为热爱文字、追求精神让我活得痛苦些,但我也有别人体会不到的碎碎的心底的小欢愉啊!
终究是要心存感激的。这就是我的老师周培发!
后记:我写的初衷就是想记念下对我影响深刻的老师,无意去吹嘘自己。假如因此使您看出别的味道,那定是我表错了情。为何没写老师的其它丰功伟绩,我只想说他我都是平淡如水的人,只有絮絮叨叨这些曰常的小点滴!是为说明、后记!不再赘言!为谢!
2017年4月18日晚写于江苏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