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甜心
父亲,一缕幽居在心口的念想,从不曾间断过,因一年一度的父亲节来临,它再也按耐不住,必须以文字的形式映入眼廉。
恍恍然点开网页,各种关于父亲节的说说由然而来,浏览了两则,心恍然若失。
关闭网页,点开思绪,细想我的父亲,从远处年轻矫健的身影到近前蹒跚佝偻的模样。
父爱如山密密的攀缘在心坎,像撒满了芝麻盐的油酥饼,独领鳌头但从未炫耀过,香味欲裂余甘未尽,无可替代。
父亲,我爱你,爱你每一天。
记得小时候,我见到父亲就跑,因为父亲很严厉,在生活细节和言谈举止上,都要求非常严格。
有一次,我和几个要好的小伙伴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柿子,那种很生硬没有经过薰烘的青頭货。
我们戏耍着推推攘攘试着咬了一口,那股青涩立即俘虏了口腔,牙齿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枯霜,脱离了神经传导似的,不再有灵敏的嗅觉,整个嘴巴被封闭起来。
我们笑着闹着,不知道谁冒出一句,把它放在烂泥里,几天以后就可以吃了,于是我们几个小伙伴就把柿子揣在了烂泥里。
几天后,我们把柿子从烂泥里掏出来,洗了洗就开始吃了,一边吃着柿子一边拉呱,我们不曾留意大人们的事情,尽情的陶醉在自己自编自演的故事里。
我的父亲在旁边却注意到我们的举动。父亲用很严厉的眼睛瞪了我一下,我惊慌地丢掉手里的柿子。
后来我被父亲狠狠的用鞋底打了一顿,父亲的鞋底像雨点一样落在我的头上,问我知不知道为什么挨打,我倔强地咬牙不语,其实我心里明白是因为柿子的事情。
那天我很深刻的反省了自己,一个十二三的女孩应该知道检点了,不该这么好吃。不管所处的年代有多清贫,孩子没有眺人眼目的零食。
这跟一个人要有骨气和气节是两回事。无关清贫和富有,人都该应有一种姿态屹立于世。
亚历山大·波普在《人论》中写道:“反省自己,即使上帝没有关注你;人类最应当省视的就是自己。”
人只有通过反省,才能意识到不足,从而完善自我。
那一次挨打以后,我懵懂的心似乎明白了很多,那份明白影响我的一生。
记得十五六岁的一个冬天,雪下的很大,尽管太阳很好的照耀着大地,但是掩藏不了雪后的冰冷,加上西北风的轻狂,被阵阵刮起的雪花肆虐的挑逗着我们单薄的衣衫,又戏弄我们的脸颊,阵阵冰凉。
但是这并不影响我们贪玩的心,五六个女孩围成一个圆站在邻居家门口聊天。
经济的困顿和年代的寒冷更拉开了距离考验着人们的毅力。
现代人条件好了,嘴边经常会冒出一句话,现在都是暖冬了,我郁结为什么暖冬不落在贫穷年代,难道真的是屋漏偏遇连阴雨吗?
那个时期整个国家处于战后和自然灾害后的恢复期。人人竭尽所能只想混饱肚子,一个交通非常落后的穷乡僻壤,断绝和外界的很多联系。
我们仍然饶有兴致的津津乐道,此时已经不记得都聊些啥。
正聊的起劲的事候,就听:李敏……。
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喊。我们不约而同的望去,李敏的爸爸站在他家的屋后。
这时又听李敏的爸爸很生气的大声吵:“李敏,你怎么站的,有多冷吗?为什么把头缩起来,把腰弓着。你看一下小芳怎么站的,人家不冷吗?”
几句话把我们几个女孩弄的浑浑噩噩,又都一起像我看来,那时我也突然的有所感觉,是啊?站在这里不冷吗?我确实没有感觉太冷,在李敏爸爸的话语里,我只感觉自己挺直的脊背,婷婷玉立的站在寒风里,不折不挠。
我们一起玩耍的孩子后来都出落成十七八岁的姑娘,我有一种似乎与生俱来的气质,大人们总是爱用乡音夸赞洋气。
从骨子而来的气质与父亲的严格要求有关。
记得还有一次,我和一群小伙伴发疯的玩耍,嘴里乱七八糟的嚷着,不管是粗鲁的还是脏话一股脑儿往外冒,只要能占领上锋就是姣姣者,那得意的神情,别提有多高兴。
这时候父亲喊我:“小芳,你来这里。”
我愣了一下神,不知道爸爸喊我干什么,不祥的感觉笼罩着我,心里怯怯的。
爸爸又再三喊“小芳,来,来我这里”。
那一刻我很心慌,可表面却很安静的往爸爸那里走去,因为在爸爸看似平静却很威严的情势逼迫下,我不敢抗拒。
走着,走着,就听不远处的大娘喊:“小芳,不要去,你爸爸手里拿的棍,去会被打的。”不曾想爸爸备在后面的手里拿着一小节棍棒。
我定定的站在那里,再也不敢往前挪一步。父亲不知道是不是被我惊慌又迷惑的好看样给打动了,扑哧,又笑了起来,扭头回家去了。
那一次,有大娘的护驾虽然逃过一次挨打,其实我还是反省了,知道自己又错了,小女孩应该矜持。由于父亲的严肃我真的落下一个秉性,说话和气温顺。爸爸吃苦耐劳和爱钻研的性格更是默默的感染着我。
父亲教育我们并没有太多言语,总是潜移默化的让你真正领悟到有错,并且知道错在那里,领悟的是如此的深刻。
这是记忆深刻的两件事,父亲对于我的严厉。挨打事件真的少之又少就记得这一次。
父亲的慈爱如天上的星辰那么多。
爸爸慈爱的大手满着我头上找虱子,也会引起女儿的反感和误会,硬是要挣脱不愿意让他找。
因为他的大手很有力,把我的头发揪的很疼。
爸爸却不知道,只津津乐道的在他的事业里,恨不得一次把女儿头清理干净,不允许那些小怪物,再欺负他的女儿。
父亲钉的纽扣就是那么结实,衣服穿烂都不会掉。
一条紫色的呢绒围巾。
我上了初中,由于父亲是木工师傅,我们学校的窗户门扇,桌椅板凳都是我的爸爸加工维修,那时候哥哥已经师范毕业,在我们学校教数学。
我在学校下课放学,我出教室在校园里,爸爸都会在我不知道的某个地方看着我。
有一天,哥哥给我一条紫色呢绒围巾,在那个时候是很高档的了,在所有同学中算是最好的一条围巾,因为大都是线头的围巾,作为学生用那条围巾似乎有一点奢侈了。
那年冬天很冷,起初我没有围巾,其实已经练就一身傲骨,无论我有没有棉鞋或者其它的,我都不会在班里把脚跺的咚咚响,任凭我的脚冻的有多疼,哪怕一个班的自习课大家起哄似的大都跺了起来,我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被冻麻木的脚怎么疼去。
那一年冬天,或许我走在过道里,寒风太猛烈,我在风里趔趄的身影被父亲看到,他让哥哥去城里给我买了一条围巾。
这是妈妈亲口告诉我的,妈妈说:“你爸爸在学校,看到别人的孩子都有围巾,你没有,让你哥哥给你买了一条。”
这样特殊的交待,哥哥当然会买最好的。那一年的冬天真的好暖和,好暖和……。
父亲的爱千千万,我是一棵稚弱的草,父亲用身体奠定基础,让我成长;在每一条我走过的路上,父亲含辛茹苦的铺就好道路,让我走的踏实。
细说往事,父亲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