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梦还没有醒呢,我们穿着校服,在堆满书本的教室里嬉戏打闹和学习,那时候成天只要担心明天的默写和后天的考试,或者小心翼翼地把情愫藏好,偷偷瞄一眼暗恋的男生,怕他知道,又怕他不知道,更怕他知道装不知道,纠结的小猫在心里挠着挠着,时不时莫名的忧伤流淌,幻想着和他的未来,又低头偷笑。
那时的我多愁善感,冬天的晚自习黑的特别早,一个人站在黑漆漆的走廊,酝酿着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情绪,任由眼泪肆意的流下,这种宣泄或许会让若黛玉般的脆弱得小心脏舒服些,赋予自己那迷人又忧郁的气质,散发着淡淡的忧伤,就如同丁香花一般。或许是某人嗅着花香寻来,来到了我的身旁,问我为什么哭泣,我很失望,前来安慰的并不是我想的那个月亮,你不配看到我的眼泪,不配来安慰我,一番训斥过后,他狼狈不堪的溜走,他心里可能在说,你活该一个人,活该一个人哭泣,不会爱别人,怎么会有人爱你。悦耳的上课铃响起,把泪水擦干,深吸一口气,脸上挂着笑容和同学打招呼,又开始八卦谁喜欢谁,谁暗恋谁,谁又向谁告白了。
那时最大的烦恼就是暗恋的男生讨厌自己,那时的我很想长大,逃离有他的地方,晚自习下课,我都会去对面那栋楼的台阶上坐着,看着校园里唯一亮着的教学楼,他就在这栋楼里,每个教室里白炽灯散发出的光让教学楼闪亮的像发光的魔方,特别好看。他就在里面,他们都在里面,我如同一个造物者一般俯瞰着他们,仿佛他们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她们就是那漂亮水晶球里的玩偶,美丽却没有了生命,只有我的欣赏才让他有了那微不足道的价值。刺耳的上课铃又响了,连走带跑的冲入教室,老师已经站在讲台上,“报告”,“进来”,没错,我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