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法公民:法的正义

电影题目:守法公民

主要人物:克莱德·谢尔顿、尼克、达比、莎拉

经典台词:

you can't fight fate

It is not what you know, it is what you can prove in court.

主人公的妻子和女儿惨遭杀害,司法系统却不能给罪犯一个公正的惩罚。在面对现实的冷漠与司法的不公,主人公选择以自己的方式来惩罚罪犯,惩罚不公的检察官,甚至报复整个司法界。这部电影的主旋律绝对不是复仇而是对整个体制内人不作为的愤怒与挑战。

作为一名律师,我认为电影涉及的桥段恰如其分。比起事情的真相,作为法律从业者的我们,关注的永远是证据。人会撒谎,证据不会,逻辑也不会。刑法中最重要的原则之一是保障原则,刑法保障犯罪者或者说是犯罪嫌疑人的基本权利,这要求侦查机关的取证或是逮捕必须符合一系列程序规定,比如著名的“米兰达警告”(其实就是香港电影中经常看到,警察叔叔说“你有权保持沉默……”)。请不要觉得这些看起来傻逼,这是为了尽量减少逼供的可能性。所以电影里尼克对克莱德说DNA证据被非法排除,无法成为定罪依据。

站在主人公的角度,这当然十分荒唐,明明是司法系统或是司法人员工作内容本身的瑕疵,受害人却要承担不利的后果,甚至眼睁睁看着凶手逍遥法外。至此,作为观众,我们是愤怒的,所以我们对克莱德接下来对达比残忍肢解等等行为只觉得爽快。但是导演明显不想只拍一部简单粗暴的复仇剧。克莱德接下来对司法官员、法官或是同监狱的犯人的杀戮行为,远远超过复仇的范围,克莱德对司法体制不作为的愤怒,试图让尼克对其工作的反省,才是主人公真正的目的。克莱德是冷静而理智的,他清楚知道复仇无法换回妻女的灵魂,也不能使得自己的痛苦得到解脱。他只是试图通过他的行为告诉那些自认为正确的检察官,那些维护“正义”的司法工作者,you are wrong。

电影后半段的走向令人唏嘘,同时合情合理。一个能够为妻女复仇,向“不正”的司法系统提出挑战的人必定不能普通。真正作为普通人的是我们,如果面对这样的结果,我们无法对这样的判决提出抗议,对穷凶极恶的犯人,我们无法单枪匹马复仇,更遑论对整个司法系统挑战。 电影结尾,主角死亡时微笑的场面令我印象深刻。可能因为前半段铺垫过长,结尾却无法对前半段的演绎做出整理与总结,电影的结局不够说服力,十足的烂尾。但是我想导演通过主角的微笑进一步传达主角的愿望并不是复仇,不论是杀害莎拉或是法官,主角一直想要发出不平,而不是享受复仇的快感。

我并不认为尼克或是司法官员们有决定性的过错(或许最大的错误是收集DNA证据的警察)。体制的僵化或许是导致悲剧的根本原因,但是在未发现比现行体制更能维护正义的制度前,我们不能一味谴责而不加反省,甚至冲破规则主持自己的“正义”,否则,如电影一般只能毁掉社会的稳定,伤害更多无辜的人。克莱德没有选择单纯的复仇,而是希望司法系统能做出改变。

不论是米兰达警告,还是非法证据排除规则,都是为了保护“可能”的加害方的利益。现实中,我们并没有像在电影里一般拥有上帝的视角,犯罪嫌疑人或是被告究竟是真正的犯人还是被冤枉陷害的可怜人都无法确定,我们能做的是尽我们所能,依照程序,跟随内心的指引,还原事情真相以维护加害人的正义,受害人的正义,所有人的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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