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墨尔本的三个“家”

今天墨尔本天气不算阴晴,清晨里的阳光被云彩遮挡住,一整天都是阴沉沉的,早上起床后去跑里一圈,没有意识地做饭洗碗,上午练完字画了两幅小图,马克笔和水彩纸都是Sam让我带回家做练习的,想着这些纸啊,笔啊都是没有花钱得来的馈赠,心里总是莫名地觉得幸运,时常保持心情愉悦也只是因为对生活的要求不太高。

前几日收到本学期的成绩以及老师发来的毕业祝贺邮件,对于即将离校这一事实就不得不接受了,近日情绪的些许低落大概也是由此造成的吧。学生账号依旧可以登陆学校网站,还可以使用大量图书资源,心中有一种迫切感,想一口气把自己撑死。八月底签证到期,准备续签再自由流荡两年,实习也在八月底结束,一切的时间点都恰好重叠,潜意识里还没有完全做好准备。

尽管前不久将家中各种打印的学习资料都清理了一遍,扔掉许多,衣橱里,抽屉里,都果断地丢弃那些无用之物,不想要对离开做过多准备,时间一到,人就自动变地狠心,收拾行李就走人。现在的房间已经住了两年,脑海里有一个声音,我和它的缘分即将到此为止。舍得吗?不舍得吗?不知道,我这么绝情的人,是不想要贪恋这一切的。

来墨尔本的这两年里,住过三个地方,每一次都很幸运。


【越南寄宿】


许多留学生出国前对于那个国度,那座城市,那所学校,都充满里好奇和未知,也带着冒险和忐忑。回想起来,出国前的心情不算激动,也没有过多期待,只是知道,那会是另外一段生活,另外一段我可以逃离现状的生活,跟爹告别时,硬是头都不会,当所有人都泪腺发达时,我的闸道自动关闭。

当时为了省事,申请学校,办理住宿都是中介一手操办的,自己没操什么心,对于学校专业,排名等也没有太多纠结。我的标准很简单,哪个学校给我OFFER,我就去哪个,去哪个学校就读,是我的运气,也是它们的福气,不看清自己,也不抬高学校,因为学习始终都是个人的私事,与环境无关。从统计学概率来看,由于筛选录取的机制存在漏洞,所以,名校会有渣子,普通学校也藏着有才之人。只是人容易被环境影响,这个影响可能是好的,也可能是坏的,因此在教育上去争夺稀缺资源是可以理解的,但稀缺毕竟是有限的。

在RMIT给我OFFER之前经历了一轮NTU的电话面试,面试结束时,老师就给我OFFER,当时还挺意外,心里想着,这下,其他学校不要我,我也有备胎了。后来RMIT也下OFFER了,固执地选了后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缘分吧,可能是因为天气,总觉得澳洲天气比英国好,有阳光海滩,所以很快就做出了决定。就“选择”这件事来看,自己主动争取的倒真的不多,就是脚踏西瓜皮,走哪滑哪,但滑之前,都看似做好了很多准备,那些看不见的准备给我指引了方向。

我是不太会哭着要奶喝的孩子,给我什么,我就要什么,于此同时还能给自己编个故事,告诉自己喝着的“奶“真美味。整个在校学习生涯中,我都处于这样的状态,我知道自己是没有选择的,任何决定都是被动趋势下做的主动选择,现在,我要离开这座安全地带,要喝我想喝的奶。

到墨尔本的前四周,住的是一家越南寄宿家庭,女主人叫Jenny,男主人叫Michael,夫妇二人约莫五十来岁,也会说点中文,不算热情也不算冷漠,正常的接待。我的房间很大,是原来的客厅改造而成,家里有两个高中生,一个墨大本科生,都是二十未满的小朋友。当时并无过多接触,只是觉得她们非常幸福,家里能负担如此高昂的住宿费用。

寄宿家庭只是暂时的落脚地,住进去的第一天就清楚,每天几乎都是数着日子睡觉。到墨尔本时是四月的秋天,天气转凉,下飞机时穿着很厚的羽绒服,没感觉到冷,接机的师傅把我安全送到后就离开了,听闻住家所在的区域还算是富人区,治安较好,周围也安静,房子则是非常典型的当地风格,Townhouse,一层楼,有自己的停车库和小花园,面积不算大,很有生活气息,先前在家和妹妹两人住一层楼,对于空荡的房间,有本能的疏离感,很多空间都是多余的。

据说,住家房子的外墙已经有近百年的历史,若是想要重整翻修,还需向政府申请,每一寸都保存地较为完好,从外面看无从分辨。住家距离火车站有一段距离,大约十分钟,需步行前去,离家的路是一段下坡,回家的路是一段上坡,因此,每天都快乐地冲下坡,然后再气喘吁吁地爬坡回家。抬头能看见蓝天和白云,天空实在明亮清澈,仰着头能望许久许久。那时,总是想着,所有的烦恼都只要一抬头就能忘记,有一两次,站在坡道上看夕阳落山,路上都是红橙色的余晖,马丁靴上也裹着温暖,脚趾头都在微笑。

那会儿上语言班,课业不多,班上同学的眼睛里都闪着各种新奇的光,是对新生活的期许展望,在班上也认识了一些朋友,花姐是其中一个,至今保持联系。前几日聊起那段上课的日子,都感慨时间太快,握在手中就溜走了。

寄宿家庭里,包早餐和晚餐,事实上,Jenny做饭不太好吃,米饭生硬,不够柔软,我实在不喜欢吃,也不好意思提出,对于冰箱里的零食也极少主动,对于向外在的索取有着本能的克制,深知其害,但不愿悔改。为了省事,Jenny时常买超市的冰冻薯条,鸡块,油炸给我们吃,不巧地是,对于这些快餐食品,我又不爱,能吃,但从不主动买。来这么久,依旧没有主动买过麦当劳,肯德基,以及HUNGRY JSACK,汉堡薯条可乐都吃不饱吧,不如米饭实在,吃完总想反胃。当时就想着快点搬走,我要自己做饭吃。

两个星期后,就开始找房子,因为专业原因,校区不在CITY中心,在另外一个郊区,再一次,被动地从主流中分离而去。对于房子的要求很简单,离学校近即可,其余条件都是可商量。后来看来两处房子,本来一处房子都准备掏钱交订金了,但最后犹豫一下,选了别处。

四个星期后,肚里除了装下许多生硬的米粒,别的也没留下。晚上吃完饭,天已渐黑,Michael开车送我去新的住所,一路上没有过多交流,车子穿过人流,把喧闹遗落在车尾,昏黄的街灯,明晃晃地闪耀,给室外冰凉的空气加了一点温度,好像也一点也不冷。道别时,连声说谢谢,甚至车厢里的行李都没好意思让Michael搭把手,自己抗了下来。

深刻地记得离开的那个夜晚,心里有别样的兴奋,就快要得到自由了。当时的自己有一颗重新开始生活的心,想要绝情地抛下提前毕业那一年的迷惘,试图寻找一个方式去看清未来的方向,像所有二十来岁的无知少男少女一样,不知道前方的路在哪里。对于生活中的一起事物,我都是完完全全地敞开,对于生活中遇到的人,还是保持着距离,这是一条看不见的界线,在心里清楚地划着。


【小小公寓】


新搬的房间很小,几乎只有原来寄宿家庭房间的三分之一,是一个竖长形状,能放下一张单人床,一个书桌,一个小衣柜。房子的原型是两层小公寓,所住的房间是由客厅隔离而成的,隔壁房间住着一个墨大的小男生,和我有一双同款的运动鞋,这大概是我们之间最亲密的联系了,另外,我们共享一个阳台,可以晒衣服。

那天晚上安置好一切,特别安心地睡去,那感觉不是寄人篱下,似乎第二天醒来,我就能拥有了全世界。公寓离CITY需要做火车,那依旧是一段早起的日子,天还黑着,就赶到站台,见拥挤匆忙的上班族和学生,没想到两年过去了,竟然因为工作的原因再一次有相似体验。

做饭烧菜也是从那时开始,买了不少厨具,餐具,调料,兴致满满。甚至还跑去很远的唐人去,买了一个公牛牌的电饭锅,那电饭锅换成人民币得有700多,买时有些心疼,但我实在太爱“吃软饭”了,不得不投一笔重金,这是投资幸福,不只是电饭锅,后来也逐渐形成一种消费观念,对于任何会提升生活幸福指数的产品,都可以重金购买。第一次做饭时,也闹了乌龙,我买错了大米,那大米属于长米,适合做炒饭,生硬地不行,即使我放了过量的水,但也煮不软,百思不得其解,将罪过转移到电饭锅上,后来经室友提醒,才知道是大米的原因。

后来又去超市抗了一袋米,终于吃上了香喷喷的白米饭,把自己感动地一塌糊涂。那会语言班还没结束,每天做饭都做两份,备好第二天的便当。机缘巧合下,还顺便做了一笔小生意,给室友和同学做饭,买便当,反正做一份的饭和做两人份的饭都差不多。于是给室友准备一份晚饭,每吨荤素加汤,收7刀,做了20顿,给语言班的两个同学做便当,5刀一份,自己吃啥,他们也吃啥。后来算了算,做饭也收了近300多刀,虽不能不说赚钱,但却是一个有趣的经历,每天下课回家就是去买菜,变着花样地做,生怕人家吃亏,乐趣无穷。

从来没有学过做菜,如果只是想要吃饱,厨艺是不必讲究的,只要买菜,开火,做就好了,不需要学,一向认为这是人的一种本能或者尝试,又或者说,我真的遗传了亲娘做菜的基因,平时在家看娘做菜多了,好像自然就会了。关键是,不要害怕失败,也不要害怕难吃,总是会有收获和进步的,生活和人都不是完美的。

记得第一次去超市采购时,购物车被塞地满满当当,由于街上的过道有斜坡,车子太重,我根本没法推回家,过马路时,一鬼佬帅哥见状,帮我搭了把手,原本以为过了马路他就撤了,没想到,好人做到底,询问地址后,帮我一起推车回家,感动地一塌糊涂。想着,到哪儿我都能遇到好心人啊。这也是为什么自己也愿意以善待人,不去恶意揣测他人之意。

很少与他人发生矛盾,自认为脾气也算好,别人认不认同都没关系。一起住的有四个室友,楼下两个男生,楼上一个男生,一个女生。总体相处融洽,偶尔做了汤,还给他们留一份,客厅里碰到也浅聊几句,没有什么吐槽或者抱怨的,各自在自己房间过自己的生活。

那时,墨尔本已经七月了,冬天很冷,但我窗外的阳台特别好看,把我的晾衣架搬出去,毛巾,浴巾一挂,坐在书桌前,透着玻璃,看阳光闪耀,看风吹衣物,不觉得冷了。也是在那个书桌前,我开始读书,开始尝试,开始改变。对于生活的思考从未有停止过,只记得在某个夜里,开始豆瓣读书,从廖一梅的《像我这样笨拙地生活》开始,扇贝打卡,柳比歇夫的时间记录法,王潇,生活就奇迹般地走向另外一个轨道。

也是从那个小房间里,我开始在微博更新品牌,推一推我喜欢的图,这一决定,一做就是两年。因为微博,有了一小部分关注者,有些ID号就这样跟随了两年,每每想到此,心里就无比感激。那个小房间像是人生路上的一个小小弯道,我超过了弯道,开始漫长直线行走。

天真地以为这一方小天地我可以一只待下去,没想到正式开学前的一周,被中介通知房东要卖房,原来房东打算租客和房子一起卖,后来又改变主意,不卖租客了,这意味着又要重新找房子。只能说上天非要给我一个更好的选择。


【157号路】


我总是幸运的,房子看了三四处,第一感觉总是不对,到最后一处时,缘分到了,基本没有大费周折,非常顺利。房子在延边的街道上,电车站,火车站,超市,学校,均在五分钟路程内,地理位置和房租都优于先前的房子,自己非常满意,甚至当时的室友还是跟我一个专业,只是比我高两级。房子两层楼,楼下是商铺,厨房在楼下,二楼三间房,一间卫生间,从卫生间的窗户能看见学校,不远处有一颗大树,太阳落山时,景色最迷人。

看了房就交了定金,没有拖沓,定了日子就搬家。新的住所距离原来的小房间大约十几分钟路程,也没请同学帮忙,自己用买菜的小推车分批来回跑了近十次,终于全部搬完。无比感谢我的小推车,别人都买的10刀或者15刀便宜的,我偏偏就买了30刀贵的,这多余的十几刀在后来发挥了极大的价值,这也是一次成功的实用性投资案例。

当初看房时,房东让我选择,靠路边的大房间和靠里面的小房间,我明智地选择了小放假,巧妙避免了路边车辆的嘈杂声,不要盲目贪图大小。房间的床铺,书桌,椅子,衣柜,书架,沙发都是房东提供的。这些都超出了我的预期,有时候,要求低真好满足,特别感激房间的一切。非得挑剔的话,那就是单人床实在太小太窄了,没法翻身,也没法两个人水,好朋友来墨尔本玩时,艰难地靠在一起睡觉。

房子除了地理位置佳,房东人也很好,是广东人,没有斤斤计较,也没有啰里八嗦,有好吃的也会放在桌上,回国去机场,有空也会送一下。她是个虔诚的信佛之人,跟随她去过几次关帝庙,偶尔也一起逛街,或者喝咖啡,吃早饭,就像朋友一样。时常跟爹娘提起房东的好,甚至去年的“创业倒卖袜子和包”,也是借着这店铺优势。

另外就是家的不远处就是ROYAL PARK和PRINCESS PARK,这两个常常绕着圈子跑步的公园,回看,已经跑了265天了,离开时,大概会有300天吧。公园里的路很长,跑一圈大约5公里,有平整的草坪,网球场,足球场,荡秋千的孩童,踢足球的少年,打网球的老人,推着婴儿车跑步的父母,每一处都是鲜活的身影。太阳升起时去跑过,太阳落山时也去跑过,一抬头还是能见到蓝天白云,扭头就看见西兰花式的绿树,前方就是遛狗捡屎的夫妇。我在想,以后还会不会有这样一个地方,安放奔跑的身体和流浪的野心。

房间记录着太多两年里各种的生活,每天的练字都在书桌前完成,床边的瑜伽垫上拉筋,墙上的书画,移动的皮沙发,小白衣橱和木衣柜,角落里的书架,书架上的咖啡雨伞文件夹,生活的一切都聚集在这里。当我想起要离开时,心中有一点点小小的疑问,下一次我还不会如此幸运?

每天都有着相似的生活在这个小小空间里发生,有起床晨跑的昂扬,有通宵做作业的焦灼,有第一次生病的狼狈,有收到公众号原创的兴奋,有写完长文的苦闷,有练字后的顿悟,有拔牙后的疼痛,有无数次漂洋过海的视频,有无止尽的自我否定和探索,还有想着爱慕之人的日夜难眠。这157号路于我而言,像是一条平直大道,翻滚着,奔跑着,隐约地看到了前面的方向。

原本书桌前的旋转椅已经坏了,来之前它就是坏的,从楼底搬来铁方椅,位置稍高,总有不适,但心里有个声音,我要离开了,这条路已经踏过,我要换跑道了。曾经有个小小的自我约束,只写完结的故事,不写正在发生的事情,正在发生的一切都有不确定性,写下的文字就像许下的誓言,是无法更改的仪式。

八月的尾巴那么骄傲,那么趾高气昂,扭着脑袋不回头。


【三迁之移】


两年三迁,能定则定,不定就离,不轻易定,不轻易离。

两年过去了,隐约地明白了一点点道理,那一点点道理足以推敲一段时间。如果说出国前的我是只倔强的狮子,那现在是头温顺的羚羊,它不再咆哮,只会奔跑。这两年的自我探索让我能够站在更加广阔的维度去看世界,看生活,看人生,觉察自己的渺小和无能无力,也意识到人是会改变的,改变唯有发自内心才是有效的。

头发长了又短了,路迂回地走了好几遍,路上没有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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