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毕业一年后,朱小南刷到陈诺最近的一条朋友圈,看到他微信头像的那一刻,才彻底认清自己的心。原来自己早已对陈诺上心,可他却已离开。
回忆如潮水涌来,昔日的温暖画面一幕幕在脑中播放,朱小南摇摇自己的头,阻止自己回想,因为心越来越痛,似乎连呼吸都困难了。
陈诺,如果我现在回头,你会回到我身边吗?虽然不敢奢求你的原谅,但我好想你。朱小南小声地呢喃着,眼角泛着晶莹的泪花……
二
朱小南高考差两分过本科线,她不想上专科,于是选择复读,在复读班认识了陈诺。
班里以前的相熟同学知道朱小南英语好,便将她推上了英语课代表的位置。而恰好,陈诺和她前后桌。
陈诺每天坐在后面观察朱小南,看她给同学们讲题时的细致和轻柔,看她和同桌吵架时的蛮横以及她上课的认真模样,只觉得甚是可爱。
听过几次朱小南给同桌讲英语习题后,陈诺也忍不住拿着平常的错题本去问英语问题。原本以为她会不理的,谁知她为了让自己懂,边讲解边翻教义,直到自己完全理解才罢休。真是个温柔的人儿。
有一天陈诺重感冒,很不舒服,想去吃午饭但浑身乏力,于是只好趴在桌上休息。同桌本想给他带饭,但那一瞬的他嘴欠说不要,然后同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现在诺大的教室只剩他一个,正默默忍受着饥饿和病痛。
朱小南吃完午饭带了面包和一些零食上来,以防下午的物理课后饿得无法思考。但她回到教室看见陈诺趴在桌上,难得的安静,便不由走到他身边。看见他眼睛微红带点泪花,鼻尖通红,以及桌上一堆卫生纸,朱小南心中便明了了。
“诺,赏你个豆沙面包和一盒牛奶,吃点填填肚子。”朱小南说完,转身奔着自己座位走去,陈诺看着面包,心理暖融融的。
当陈诺第一次听完朱小南讲解英文习题后,只要有不懂的英文题就找她。她低沉纯净的声音似乎有一种魔力,只要经她讲解的习题,自己便能听懂。
这天朱小南给陈诺讲完习题,陈诺漫不经心地从桌肚里拿出一盒牛奶,递给朱小南。
“你收着,不然我以后就不好意思来问你题了,而且……我们的关系这么铁。”陈诺盯着朱小南开口道,拿着牛奶的手往前递了递,另一只手捏紧了裤兜。最终朱小南收了牛奶。
性格直爽,待人温和,英语牛,让陈诺很喜欢和朱小南打交道。以后,陈诺更是隔三差五就送小零食给朱小南,而朱小南只当两人玩得好,并且也时常回赠。陈诺和朱小南周末还常常一起出去玩,逛逛公园,聊聊时事,给高四的生活增添了一丝快乐。
三
大学后,朱小南留在了本省,读英语专业,陈诺则是去了上海,念通信工程。朱小南离开了熟悉的环境后,渐渐也只有寒暑假回家时,才会联系玩的好的高中和高四的同学。但有一个人,却一直活跃在朱小南的生活中,那便是陈诺,虽人在上海,但隔三差五就打电话来和朱小南聊聊天。
一天晚自习刚到宿舍(改改),朱小南感觉口袋里的电话震动,掏出来一看,又是陈诺,无奈接通。
“小南啊,到宿舍了吗?”
“嗯,刚到。”
“我今晚喝多了难受,你陪我说说话吧。”
“呃,又不是我叫你喝的,还有你明知道会难受,为什么还要喝这么多?”
“还不是宿舍那帮人,个个要拼酒,我也是没办法呀,小南你听我说好不好……”
“行,那你说,我听着。”
“我和你说,虽然我们宿舍聚餐,但是我已经是喝的最少的了,有两个哥们已经趴下了……”
……
“哎,陈诺,好啦,还有十分钟就熄灯了,我要去洗漱了,下次少喝点,然后不舒服就早点睡觉。”
“好的,我就知道你关心我的,我也洗漱完就睡觉,晚安!”陈诺满心欢喜地等朱小南挂了电话,才结束通话。
虽说每次都是聊到熄灯才挂电话,但朱小南总会等到不得不挂电话时,才提出结束通话。
时间飞逝,春去秋来,或许朱小南自己也不知道她接陈诺电话时是什么心情,只是当看到自己发动态时,有个人总是会第一时间来点赞留言时,会止不住地嘴角上扬。从高四以来,有个人就一直在朱小南的身边,不管需要还是不需要,他都第一时间发现她的状态和细微变化,并作出回应。
四
周六阴天,气氛压抑。朱小南午觉醒来,正在刷美剧放松心情。刚啃完一袋薯片,想要拿床尾桌上的水杯喝水时,她感觉搁在脚边的手机震动了,拿起手机一看,是陈诺,手不自觉地摁下了接听键。
“小南,你个没良心的,我好一阵没联系你,你就不会给我打电话吗?”陈诺没好气地说道。
“忙,总是想不起来”朱小南习惯性地答道。
“你每次都这样说,难道都不会考虑下我的心情吗?”陈诺心里有点委屈。
“心里稍稍……有点……不安。”朱小南坦白道,似是松了一口气。
“那你可以和我多说说话,我不想你不安,我喜欢你开心的模样。”陈诺开心的说道,并期待着她的转变。
“嗯,好。”朱小南带着笑意说道,心情似有点小开心。
“还有之前的短信也不回我,你很忙吗?”陈诺不高兴的说道。
“当时在准备去贵州玩,没注意到手机,后来看到时却过时间了,就没回复你。”
“好吧,那我原谅你了。”
“好,这样我就不内疚了。”朱小南脱口而出。
“你……那挂了吧”听到不内疚的那一刻,陈诺心里很失落,即使这么努力这么主动,朱小南似乎并不领情,是不是一直以来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朱小南其实还有话说,但还未说出口,电话已挂断。她攥着手机的手,不自主地紧了紧,想想和陈诺认识以来,他一直都很好,她安慰自己这次应该也没事吧。
朱小南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索性不去想,继续追美剧,下次他打电话来,再好好说就行吧。这天晚上,朱小南意外地失眠了,英语专业,天天要跟打仗似的,根本就没时间失眠,可这晚却破天荒的怎么都睡不着。
第二天,朱小南只能顶着两只无神的眼睛去到教室晨读,她发现自己效率低下,整个晨读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读了什么,状态相当糟糕。她只当自己没睡好,想着晚上早点睡,大概就能补好吧。
五
自从那次陈诺挂掉电话以后,他就真的再也没打过电话,QQ和微信也再也没说过一句话,连互动都没有。
工作后的朱小南会时常想起陈诺,那个温暖待人,为人着想的他,总是为了照顾自己的情绪而拿他自己说事。
我买多了一袋零食,你帮我吃掉吧。
嗯,每次都会买多。
我看书累了,你陪我下去走走吧。
嗯,每次自己累了的时候,他都累了。
我这次月考不好,你陪我去公园转转吧。
嗯,都不好。
我最近身体不好,你陪我去操场跑步吧。
嗯想跑。
……
我心情不好,给你打电话换一下心情,好吗?
我发现了一个美食,寄给你吃看看,是不是可以送人?
我想去XX玩,和你很近,顺便去看你吧。
每次QQ或者微信动态一更新,他都会第一时间点赞留言,如果察觉自己情绪不对,就会在方便的时候立马打电话来问……
后来,朱小南在朋友圈看见陈诺的一条新动态:要开始新的生活。朱小南点进去看,上条动态:是我自己傻,纪念我逝去的青春,两个动态时隔两年。陈诺的头像换了,换成了一个女生。
看到新头像的刹那,她感觉自己呼吸都困难了,原来自己的心是会痛的。其实陈诺早已经住进了心里,而自己却放不下面子去认错,还以为即使不联系,对方也会等着。
后来朱小南每遇到一个男生,她都会拿他们和陈诺比较,她发现再也没有一个人,像陈诺那样对她好了。或许这也是自己不愿找对象的一个原因,因为曾经被捧在手心过。
六
当初是我辜负了你的真心,可我真不是故意的。现在我后悔了,你能回来吗?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我仍抱有一丝希望,因为我不相信你真的放下了。我也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地用一个女生的头像,我更不会去破坏你们的关系。只是忘记你,还需要时间。朱小南告诉自己,时间会抹平一切。